“好,麻烦你了。”
范海引着白澈去了茶水间,点心没怎么吃,茶水倒是喝了两杯。
过了十来分钟,梁君清事情谈完,范海通知他可以过去了。他便起身去找梁君清,他进了梁君清办公室,这时候那位部门经理还没有离开,他见到一个陌生的面孔进来,好奇是谁?但他明白这是老板私事,便加快了收拾文件的速度,然后移动椅子起身离开了。
梁君清一身黑西服白衬衣,黑色西服未扣扣子敞开着,双手放置在桌上,十指交叉着看着十分优雅清俊,“怎么样?”他看过很多次白澈画图的过程,有时他也会把工作带回家,但白澈看他在这里工作还是第一次。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可是白澈却听出了其中意味,他笑着说道:“很厉害。”
刚才范海为了不让他一个人呆在茶水间觉得尴尬,一直陪着他。期间,范海给他介绍了梁氏的基本情况,比如比如这栋大楼是梁氏的总部,整栋大楼都归属梁氏,比如梁氏的主要经营方面等等……
梁君清能撑起这样的大公司,是真的很厉害,“让我来肯定不行,我还是适合画图。”他走到办公桌前,支着长腿靠在办公桌上。
梁君清想起他叫人查的事,现在已经百分之八十是确定的了,白澈的真实身份可是一个顶级世家里的正宗大少爷,这时候再听白澈这样一说,只能感叹命运弄人。
“不说这个了,你怎么过来了?不是在上课吗?”
白澈走到梁君清身后,弯腰抱着梁君清的肩膀,脑袋放在梁君清的肩上,蹭了蹭,“想你了啊,想到听不了课了都。”
“你好好说话。”梁君清摸摸他的脸,“老实说吧,学校里发生什么事了?”
没想到梁君清一下子就猜到了,白澈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说道:“哥哥,我没用那笔钱。”
“嗯?”什么钱?
“你最开始给我的那笔钱,我没有花。”
“怎么突然说起这个了?”梁君清起身,两人面对着站着。
白澈低垂着眼睫看着地面,语气里透着固执说道:“所以我不是你包养的人,我是你男朋友。”
“你当然是我男朋友了!你要不是我男朋友我能跟你睡觉?傻了吧你。”
听到这句话,白澈脸上终于有了笑容,他抬眼看向梁君清用力点头,然后一把拉过梁君清紧紧抱着,“我今天在学校又打架了。”
又打架?真够有火气的,梁君清眨了眨眼睛,“为了什么?”
“那人发了一些关于我的不好的东西在学校论坛上,我在学校的名声,差不多没了吧。”
“说你被包养了?”刚刚就提起这茬了。
“嗯。”声音听起来还挺委屈,“那上面说我是卖屁股的!”就算最开始他们是包养关系,那他也是卖屌的……
难怪今天这么反常,还跑过来求抱抱,“我帮你处理。”
“不用了,东西已经删掉了。”
梁君清以为是白澈找学校里的人帮忙删的,也没再多问,“那个人被你打伤了?”
“踹了几脚,痛但没伤。”
“出气了吗?”
“大部分吧,少部分得自己咽,我又不能把他抓过来杀了。”
“那就行了,仇也报了,东西也没了,过段时间这些消息自然石沉大海。别纠结这件事。”梁君清拍拍白澈的头安慰他。
“嗯。”白澈答应道,然后又在梁君清的脖颈间蹭来蹭去。
“痒。”梁君清拂开白澈毛茸茸的脑袋,“既然来了,中午一起吃饭。你现在去休息室里休息一下,我还有工作。”他的办公室里有一个小房间,里面有张床,也有几件换洗的衣服,是他平时午休用的。
“不要,你给我支笔给我张纸,我就在旁边画图,不打扰你。”
“好吧。”
发生了这么多事,白澈这时候是没有心情去全身心投入画图的,他画了几笔没找到感觉后就停了下来,又抬头看认真工作的梁君清。
他不提起这件事背后有幕后黑手是因为不想麻烦梁君清,不让梁君清为了他花时间花钱去追究人,他想自己来解决!
——
墙上挂钟的时针刚刚划到十二,莫平扬就准时出现在了他同莫云恒约定好的餐厅里,服务生引着他进了包厢。包厢里面已经坐着一个人了,是莫云恒。他进去的时候,莫云恒正坐着,双手放在桌上撑着头,很是愁苦的样子。
将服务生打发走后,莫平扬走到座位边坐下来,伸手敲了敲莫云恒身前的桌子。莫云恒立马抬头,回了神。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他人都进来坐下了也没发现。
想怎么跟您说出我好像找到您儿子这件事呢,“没什么,工作上的事。”他想他有点紧张,做做心理准备再说比较好,“三叔,你要吃什么?我们先点餐。”
“好。”莫平扬拿过菜单,点了两个菜。这家餐厅主营粤菜,清淡滋补,还比较符合他现在的口味。等点完了,莫平扬又把菜单递给莫云恒,“你也点两个。”
莫云恒便也点了两个菜,还要了碗汤。叔侄俩不用讲究什么排场,四个菜一个汤足够了,能吃饱也不会浪费。等菜都上起了后,莫云恒又向服务生点了瓶酒。
酒壮怂人胆的确有道理的。
第68章 第六十八掌
几杯清酒下肚,常年游走于酒桌之间的莫云恒其实并没有醉,但他觉得自己是醉了,上了头,所以口不择言,那些隐秘的一直纠结于如何说出的事实真相便终于有了宣泄的借口。
“三叔。”
“嗯?”
“我知道你有个孩子。”
莫云恒突然提起的这句话让莫平扬的表情慢慢变得凝重,两人之间开始了一段长久的沉默。待莫平扬再开口时,他的声音已经沙哑,“你怎么,知道我有个孩子?”
“三叔,”莫云恒苦笑,“当时我已经有八岁了。”
“是吗?你都二十八了。”莫平扬双眼失焦,晦暗无神,明显心思已经不在这里,而是在追忆着过去。
那件事已经过去了二十年,冷不丁被翻出来,就像有人揭开了他心里那道结了痂的伤口,伤口底下并不是新生的皮肤,而是已经腐臭的脓水。
他的那个孩子,那个孩子在哪里呢?他过得好吗?他作为一个父亲,对他孩子却一概不知。
当时他也只不过才二十岁,年轻气盛,做事冲动不计后果,于是在还没有做父亲的自觉和能力的年纪就意外地成为了一个父亲。他并不害怕成为一个父亲,也愿意去承担这个责任。
可是莫家不允许,他的父亲不允许。在他的父亲的干预下,他的宿宁,那个他这辈子唯一爱过的女人,还有他的孩子,那个他从来都没有见过的孩子就跟着他的母亲一起走出了他的生命。
52书库推荐浏览: 卿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