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生_洗朱【完结】(1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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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边牧坐在餐厅里看新闻,正好播到这儿,隐约的觉得里头有个背影比较熟悉,想了半天没想起来,索性扔到脑后,专心的吃东西。

  新换的厨师做的这个酱牛肉有点像那个老男人做的,他吃的挺多,给蹲在桌子底下的小混蛋喂几块,换了个动物世界看。

  邵寇得到了表扬,但同时也卸下了担子,跟着领导进办公室,听见一句肯定的命令口气,“你转正吧,早就说好的。”

  他的业绩丰厚,转入国家重要小组继续为人民打击罪恶,这是他毕业时的理想,但在今天,他想放弃了。

  “我想辞职,请领导批准。”

  虽然没穿警服,但仍旧一身正气,眼睛直视前方,双手放在裤线两侧,身体笔直。

  “理由。”

  老领导沉吟半响,问他。

  “我想谈场恋爱,并且永远谈下去。”

  邵寇想说,守护人民的有好多人,而小画家,就只有他一个人,他把前半生奉献给了伪装,后半生,他想真真实实的活出个样子。

  “你是最骄傲的孤狼,当然,你也应该值得最美好的爱情,我批准,从今天开始,你不再是一个肩负特殊任务,即使死亡也不会公开的卧底警察,很高兴,能这么对你这么说,现在,对你下发最后一次的任务,找到并且能陪伴你一生的那个人,并且毕生忠诚,即刻出发。”

  很多人都说,热泪盈眶,就是眼泪它冒出来就掉不出来,在眼眶里它就是滚烫的,是热烈的。

  “是,保证完成任务。”

  老领导对于手把手教导出来的孩子很欣慰,他们还年轻,有着更多的人生阅历,何必困在黑暗中,出发吧,奔向太阳的孤狼。

  邵寇以一种宇宙撞地球的态势跑到了半山腰,他的心里在沸腾,马上就要见到小画家了,真的想的要死,爱很难说出口,现在他可以解释了,全部都说明白。

  然而,不幸的是,时间就是这样的奇妙,半山腰的车里下来一个女人,踩着高跟鞋,抹着浓妆,冲着满头大汗的男人说,“儿子,跑这么快干嘛?想妈妈了?”

  红唇张开犹如竹叶青蛇吐出的毒信子,他在无数个日夜痛苦悲哀的源头都是因为这个女人,他的妈妈。

  女人妖娆着身姿娇俏着摇摆过来,撑着他肩膀吹一口气,“傻儿子,才多长时间没见,还是这么木讷。”

  邵寇差不多都快忘了她,咬牙扭头直视她的眼睛,“你找我干什么?”

  哦,真不会说话,找你,当然是因为想你了,我亲爱的儿子。

  女人的面容非常年轻,甚至于站在男人身边,感觉像情侣,宠溺的拉着他胳膊往车上走,邵寇一进去就俯身开始呕吐,那股腥气刻在他的脑海深处,怎么抠都抠不掉。

  “怎么吐了呢,真脏,离我远点。”

  邵寇低头站在车门口,回头用矿泉水漱漱,低垂着眼眸没吱声。

  女人也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拂去裙子上的灰尘,弯着唇戏谑说他,“你又长高了,模样也越来越像你那个爸了,就是皮肤黑点,没有他白,回去了,好好养养,嗯?”

  总是爱自说自话,他已经习惯。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不经意的扫了眼他耳朵,还是那么害羞,她不过就把外套脱了吗,这不还穿着吊带裙子嘛。

  “我来,是有件大事儿和你商量,你坐过来。”

  烦躁是心底往上返的,邵寇真恨不能她直接死了算了,别祸害人,压制住想掐死她的心,听她继续说。

  女人却越看他越喜欢,略微抬起手摸摸他的脸,不愧是他的儿子,连面部表情都一样的死板,跟她在一起不是很好吗?为什么要拒绝呢?不过,他的儿子也是一样的。

  “我看上了一个男人,你帮我去公关啊?”

  邵寇在看见她手伸过来的时候没避开,毕竟,她是他的母亲,但这后一句话,彻底惹火了他,什么叫公关男人?

  “你以后,别再来找我,我怕我会掐死你。”

  瞳孔放大的赤红,已经彻底吞没了他的理智,他从小就不敢跟别人谈起自己的妈妈,他的妈妈是个没了男人就会死的那种女人,他从记事起眼里和耳朵里就充斥着各种各样的淫靡声,小学中学,他是白天不敢回家,晚上更不敢回,呵,那个不能称之为家,应该说是窑子铺。

  这种恨意堆积的时间越长就越难掌控,邵寇站在车门外狠戾如狼的盯着她,背后的手掌攥拳,眸光深寒如井。

  “呵呵,我又不是要跟你抢男人,急什么,不过,要是父子俩的话,哇,应该更令人窒息吧,你说呢?”

  这种母亲,更令人绝望窒息吧。

  女人却觉得他的表情好笑的慌,呵呵呵的前仰后合,裙子露出来的一角透着点红色的吻痕,邵寇把视线移开,回头遥遥的望了眼山坡上的别墅,小画家,再等等我,好吗?

  作者有话要说:  邵寇:我想掐死她。

  边牧:掐死吧。

  邵寇:我会被判刑。

  边牧:我等你。

  邵寇:万一,判死刑呢?

  边牧莞尔: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我陪你呗。

  第86章 吞没

  小画家,再等等我,等我把这个祸害给解决掉,然后,我就去找你,事实上,邵寇的想法很自我,他总是拿自己的要求去看待边牧,却不知道,边牧是有一颗共同参与解决问题的心。

  两个人相爱,能做到的最完美的就是沟通和坦白,如果其中的一个人有了秘密或是难言之隐,总是会失去了些什么味道。

  边牧早起依旧是念经,他现在能心平气和的对待生活,很大程度上是因为自律的生活,下楼吃早餐,然后去公司开会,上午见客户谈价格优惠,下午整理画稿和书籍,晚上回家,如此轮回。

  天气逐渐寒冷,有了进入冬天的气势,小爱踩着高跟鞋咣当的踢开他办公室的门,一股邪火没地儿发,嘴里噼里啪啦的不停,“气死老娘了,他那个傻逼,放着我这么好的女人不要,非得在外头偷偷摸摸的搞小姐,这可好,带上病了就来跪着求我原谅,有能耐永远跪着,装什么深情,一犯错误就跪跪跪,男儿膝下有黄金,他特么的膝盖底下是层塑料布,贱的很…”

  ……

  边牧无语,他想叫保安上来把这个疯婆子给扔下去,狭长的眸子上挑,“需要我找人教训他一顿?膝盖打折,让他下半身永远瘫痪长跪不起?”

  哎呀,真是个好主意,男人嘛,就需要时不时的教训一顿,像那个老混蛋,要是敢出现,非得一棒子抡过去,管你谁谁的。

  小爱讲讲又开始哭,她爱了他十二年,所有的青春和年华都系在那个男人身上,凭什么到最后却得不到他的心,太不甘心。

  “边牧,我要结婚了,今天就去相亲,只要能对我好,我就嫁给他,我怕,我怕自己耗不住了,我怕自己真的坚持不了了…”

  沙发上些许的阳光温度却怎么也暖不进她的内心,堆积成灰的记忆也难以平衡,所以,她给自己选择了一条死路,算是最后一搏,女人想要的不是跪地求饶,而是一个家,一个能承担责任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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