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生_洗朱【完结】(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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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

  嗯什么嗯,跟谁示威呢,咱俩这手的档次就不一样,边牧下定决心试探着往里伸,哎呦喂,烫熟了个屁的。

  邵寇速度更快,直接两手按住他的,压到茄子杆上,说话转移话题,装作看不见他龇牙咧嘴。

  “明天还吃素吗?”

  双手被压住的边牧只想开黄腔,“放手。”

  “男子汉,大丈夫,你别是大豆腐啊。”

  谁他妈的是大丈夫,不,谁他妈的是大豆腐。

  “放手,别逼我说第三遍。”

  说三遍你能怎么滴,还能把神龙召唤出来啊?

  两个男人面容无限贴近,中间一盆乌漆麻黑的水,但交叠的手掌却清晰可见,上头压着的黝黑,下头被压的白净,同样的纤长,骨节分明。

  边牧见他不松,手腕用力要往外抽。

  “别闹,这是治病。”

  突如其来的严肃气氛瞬间冷却了糜意,邵寇再凑近一点,直视着他的眼睛,左脸差点贴挨上,语气冷静,安慰说,“很快就好,我不陪着你吗,别乱动,药效就这么一会儿,你要是弄洒了,我就再去煮开一盆,这玩意儿我可弄回来好多。”

  他说话的吐气声传到边牧的耳膜,再经过炽热的血液到达心脏,微微颤动过后,迎来的,竟然是感动,是的,无关其他,就是单纯的,属于一个陌生人关怀的感动。

  多久没有被别人关心了呢,也许一年,也许两年,也许N年,他的父亲常年在国外,偶尔的视频问候,整的像开国际会议,母亲呢,是位唱戏剧名角儿,也是同样的,常年不在家,他都来这个破村子三个月了,他母亲才知道,打电话胡乱关怀一通,也就不了了之。

  在他的记忆中,唯一从别人身上汲取到关怀温暖的,只有他的外祖父,也就是那个爱吃橘子的姥爷,想到这,脸上浮现出想念的神色。

  邵寇不知道小画家想起来了谁,才老实这么一会儿,还颇为欣慰,悄悄的把自己的手掌松开些,和他的拉开点距离。

  等着水温了,他站起来端着下去,回神想起来又跟他念叨一句,“等着,我下去再热热,泡泡脚。”

  小画家只抬头盯了他一眼,有点像狗急跳墙,气急败坏的回嘴,“哪个缺心眼的拿开水泡脚?”

  你看看,说自己呢吧,谁让你大冬天的开拉门,不得冻疮还留着你。

  “我,我缺心眼,您多了哩,百十八个的不在话下。”

  邵寇见天儿的和他耍嘴皮子,越来越溜。

  泡脚又是一场大战,这回他不能用自己的脚去压着,只能还用手,一个坐在床上阴郁着张脸,一个坐在小马扎凳上体会了一把足疗师的尴尬与职业道德,他是为人民服务,不,为神经病人服务,他光荣,他骄傲。

  他这服务绝对的到位,完事了,又拿温水冲过,重新抹上樱桃酒,看着他还绷着张臭脸,开玩笑调侃着问,“大哥,小弟这服务还行吧,您看,给个五星好评的笑脸呗?”

  边牧噗呲笑出声,放屁不嫌臭的缺心眼,“给你小费,你也没地儿花,还是不给了吧。”

  谁说没地儿花?

  “小老板,几号给我开工资啊?”

  我这么拼死扒命的,一个月五千,有点亏。

  边牧瞪圆眼睛,薄唇一撇,有点刻薄的神情,“等着他们拟个合同,这段时间算试用期,没工资。”

  成天和他怼怼怼的,还想要工资,美的你。

  城市套路深,我要回农村,村里陷阱遍,一不留神就被骗。

  文明点的描述,强中自有强中手,一山更比一山高啊。

  “刚开始不是这么说的吧?”

  城里人还带变卦的啊,他坐着有点蜷的慌,干脆站起来俯视他,给他造成无形的压力。

  可边牧是谁啊,恨不得上趟花果山当猴子的人,还能怕他个庄稼糙汉。

  “现在就跟你说明白,能干就干,不能干拉倒,试用期一个月,过了就给工资,别说什么刚开始,刚开始你还把我大门给撞的稀巴烂了呢,你赔了吗你,合同来了,你好好看看,把身份证复印一个备份,别你跑了,我没处抓。”

  你这是压榨农民工的劳动力,竟然还要大言不惭的要抓我?

  边牧越想越靠谱,这老男人憨厚着呢,不拿捏拿捏你,对不起我这一百八的智商。

  “行了,明个儿再说。”

  这一天,太累了。

  “我还有个事儿,小老板。”

  他退后一步,低垂着眼睛说清楚,“你有脚气吗?别传染我。”

  作者有话要说:  邵寇:你有脚气吗?

  边牧:敢不敢把菜刀递过来,看我不砍死你。

  邵寇:我就问问,反应这么大干嘛?难不成被我说中了?

  边牧:换成斧头。

  邵寇:你看你,有就有呗,我不嫌弃你。

  边牧:外面有飞船在等着你,别耽误时间。

  邵寇:会飞的船?

  边牧和蔼:是啊,你个外星人,快滚出我的世界。

  邵寇趴在窗台上往外看,疑惑:没有啊。

  边牧骂句傻逼,抬起脚冲着他撅起的屁股踢过去。

  一声哀嚎传来,边牧倚在二楼信誓旦旦:你看,晚了吧,人家不等你,先飞走了,让你瞎磨蹭。

  邵寇趴在一楼半天没动,完了,我遭了大罪的老腰子呦。

  第16章 合同

  “你有脚气吗?别传染我。”

  他还没感觉到床上杀过来的剑雨,自顾自的解释,“这事可大可小,再说,这不锈钢盆原先是洗菜的,是消完毒再用呢,还是重新再买一个啊,主要是你的脚,要是有脚气,我们这也有土方子,特别好使,你别讳疾忌医…”

  未完的话被一声怒吼打断,“滚。”

  小画家的脾气可真暴躁,邵寇不敢停留,灰溜溜的像条泥鳅一样窜下楼。

  不给我开工资,我就成天恶心你,上哪找我这么好的男保姆,哎,悲伤,玩两把游戏再睡觉吧。

  邵寇盘坐在床上开局玩游戏的时间,在他上面的边牧,却是盘算着什么,站起来坐到电脑桌前,噼里啪啦的敲着键盘,上头宋体的黑字标题,用工合同。

  一夜,如流水般湍急淌过,迎接着高升的太阳跳跃出晶莹剔透的水珠,充满激情和勃勃生机。

  又是美好的一天,好吧,邵寇只能这么安慰自己,冲个澡,光着膀子站在镜子前剃胡子,刀片被他耍的利落且快速,伸手摸摸,舔了下后槽牙,回头拽件T恤套上,推开门出去跑步,乡村独有的宁静和原生美,同时也养育着最淳朴的人民,现在天儿暖和,还没到种地的时候,各家各户早起都坐着闲唠嗑,树根底下晒着太阳的几个老爷子,摆好象棋,走上几回,观棋不语真君子,显然,邵寇不是,正巧是隔壁的那个老大爷,眉头紧锁着,手下游移不定,正是入局之时,忽然斜刺里插进来个沉稳的声音,“大爷,你家那大金毛可是一马当先,先怀了一大兜崽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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