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生_洗朱【完结】(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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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钟摇摆,晃晃悠悠,一格一秒,轮回着重叠的瞬间,是不是,就是遇见的时刻。

  村里人都起的早,遛弯的,锻炼身体的,下象棋的,边牧挨个打完招呼,拎着块豆腐回去,得讨好讨好那个小祖宗喂,又是大字又是检讨的,谁能玩的转。

  按按太阳穴,还是觉得头疼,刚才瞧见隔壁老爷子,正愁眉苦脸的下象棋呢,这人,估计也就扎到人堆里觉得好受,回家了就是喝酒,活着的人,总是没法跟死去的人比,起码没有心,就不会疼了。

  小混蛋起来的挺早,仰头萌萌哒看了他一会儿,闷头拽着边牧昨个儿给它弄的一个垫子移到落地窗前,噗通趴上头,脑袋杵着太阳光,等着厨师做好饭菜,送货上门。

  这一个两个的大小混蛋。

  他哪天得把自己手剁了,然后就可以逃离这场噩梦了,他还不如去当个正经厨子,起码,不用见天儿的拜祖宗啊。

  另外,他决定把自己的网名换成贫道,他正式入了贫的道。

  贫道来做道豆腐吧,和虾爬子一块,还有点扇贝,泡点粉丝一蒸,炒俩毛菜,正好边牧洗完澡下楼,看了眼他的肩膀,絮叨叨的念,“不和你说过嘛,头发别湿漉漉的,屋里没风筒?”

  有风筒,太沉了,累手。

  “检讨书呢?”

  诶?

  “我确定你昨晚不是梦游了。”

  这个借口,很完美。

  “废话真多,没写就两万哈。”

  你家的狗真多。

  “你坐下,我给你把头发吹吹,您的指示,我什么时候消极怠工过,在餐桌上,请边老师仔细批阅。”

  边牧嘴角的微笑快扯到耳朵,心情好是会传染的,一个男人站着,腰腹贴着他后背,一个男人坐着,两腿交叠,手搭在上头,略微低头,让他好有大范围施展。

  “写的不好,你别再打击我,成吗?”

  松开他,顺手拍下他肩头,算是恳求吧。

  果然,不好的概念真的不怎么好,起码,边牧忍无可忍的怼他一句,“你这是幼儿园的水平吧?”

  “你怎么不说是胎教的水平呢?一步到位。”

  摆好碗筷,提醒他吃饭。

  “也好不到哪去,你确定你上小学了吗?怎么错别字这么多?”

  边牧是个较真的人,对于这种几行就能挑出来一个错别字的文章,哦,好吧,还有这种狗划拉狂躁的字体,真的,难以下眼。

  “我那是草书,一个半个的叠到一块儿,很正常,再说,大半夜的,还没醒酒呢,写成那样已经很不错了,理解理解。”

  长草时的杂乱无章,确实很有这个调调。

  “行吧,算你过关,等会儿继续练习写毛笔字。”

  邵寇嗯一声,两人开饭。

  “对了,咱院子里种点小青菜啊?空着白瞎了。”

  他家的院子是最大的,原先就后边那一小块儿篱笆院里种点花,别的地方都空置。

  “嗯,行,你看着办吧。”

  他无所谓。

  “那我就买土豆摘子,还有黄瓜,豆角,茄子,辣椒,西红柿…”

  越说越激动了还了得,“停,你别忘了,还有一山的果树呢。”

  啊,这么一想象,到了秋天,硕果累累金黄一片的果实,多么幸福啊,邵寇顿时就浑身充满劲头,一个字,就是干。

  “没事,我力气大着呢,咱院里也种,自己个亲手种出来的东西吃着不一样,纯天然无公害的食品喂。”

  他是没意见。

  “我就等着吃了,大力寇。”

  吃吃吃,你个吃货。

  “祖宗,我困,吃完饭我去补个觉,行不?”

  困困困,你个死猪。

  “行行行,别弄的我像吝啬的葛朗台。”

  不,确切的说,你是蚊子的又名,吸血鬼。

  吃饭中途,应有的礼仪应该是不说话的,即使要说话,也要完全咽下去嘴里的食物,才能开口,但,另外的一种说法,为什么饭桌是圆的呢,就是因为要一家人围在一块儿,嘻嘻哈哈热闹的吃顿团圆饭,而,此刻的二层楼里,两个男人的语言在充沛,意味着心也在靠近。

  “快清明了,我要去趟公墓,你要回去吗?”

  这话连一块,弄的好有联想啊。

  边牧简直为他的智商堪忧。

  反问他,“怎么,你要捎带我?”

  那头依旧没察觉,正经的回答,“我送你。”

  送你离开,千里之外,你无声黑白。

  不得已,拄着下巴笑了半天,骂他一句傻逼,自己上楼进画室了。

  楼下的男人一头雾水,“笑鸡毛啊,笑。”

  作者有话要说:  边牧:我一天不骂你傻逼,都觉得对不起我自己。

  邵寇:你这么一说,我想去测测智商。

  边牧:我建议你去兑换成欢乐豆,能好听点。

  邵寇:谁逼你听了。

  边牧:这么说话,真的会没朋友。

  邵寇:朋友,一生一起走,那些日子不再有。

  边牧:谁是子?

  邵寇懵。

  第26章 欲望

  楼下的男人一头雾水,“笑鸡毛啊,笑。”

  邵寇觉得自己的一片好心喂了驴肝肺,困,困了就,睡。

  一觉睡到天荒地老吧,别让他再理这世间的纷扰,然而,正沉浸于遨游中的邵寇被一巴掌拍醒,眯着沉重的眼睛睁开条小缝,睨见点儿杏子黄的颜色晃悠,嘿,这小画家,你当秋天过啊,整的跟树上挂的果子似的,熟透了没啊,不想搭理他,扭身继续睡。

  “又装,是吧,咱能装的像点样吗?眼皮儿别眨,成吗?”

  眨个屁。

  边牧顺势坐在一侧,继续拍他,“太阳都掉山根底下了,你还不赶紧起来拿渔网去捞捞。”

  捞个屁。

  “哎,这么不分昼夜的,你可容易睡死过去,哎,我这个老板当的,心真累。”

  累个屁。

  “你瞅瞅你睡觉的姿势,比大虾还缱绻,怎么不去耍个杂技,练练下腰什么的。”

  下个屁。

  “还别说,你这屋子收拾的一点也不符合你的狂野形象,挺干净的,这点值得表扬。”

  狂个屁。

  “被子好像也比我那屋的软乎,枕头好像也比我那屋的香…”

  阳光西斜,正巧到了他睡午觉的时候,说说话,就倚着床头,眼神迷离的眯瞪着了。

  就问你,搞笑不搞笑?把他给嚯嚯醒了,自己睡着了,有这样的吗?

  邵寇过了很长时间才翻过身体,长臂一伸,把床头的男人拉到怀中,抬手把枕头分给他一半,合上疲惫的眼,继续睡去。

  妖魔鬼怪也是专门欺软怕硬的,即便天黑透了,还是不敢近前半步。

  边牧今个儿头午上楼画了一幅画,因为提到了清明,他的姥爷每次都爱在清明的时节教他画落雪,对,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可是在北方,清明时节是雪纷纷,兴许是最后的一场雪,总是特别的秀存在,绵绵絮絮的没个完,他姥爷说,雪是粘稠的,你可以把它想象成个冷情的如玉君子,常吸风饮露,如谪如仙,但他的内心却烧着一团火,所以在天空的时候他是冷的,带着不一样的温度遥遥而落地,美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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