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调轰隆的,两个男人,一个衣装整齐,一个浑身裸赤,但戏剧的是,光着的男人表情随意又带着股漫不经心,而画板后面那个白色身形却很紧张,每一笔都要仔细比对,决不能出现任何错误,否则就是浪费时间。
手眼的配合要相当默契,直到深邃的轮廓初现,左边是他,右边是自由的随意泼墨,男人生来也是一半的,等待着,另一半的倾心和真情。
时钟滴答着不停,邵寇趁他不注意,低头看看自己的那没用玩意儿,个没用东西,这时候不展示一下你的独特魅力,还要等到什么时候,所以,到了边牧宣布结束,让他穿衣服的时候,那东西还是没动静,邵寇只好放弃,美男计,失败。
“我看看,大画家的杰作。”
边牧突然就不想让任何人看到,包括他,这是他一个人的,挥手打断他,“我再处理下,你先出去。”
靠,过河拆桥就是你这样的,小心脏瞬间就哇凉哇凉的。
边牧自己又在屋子里磨了一个小时,这幅画,是以一个男人突破喧嚣而来,眼神锐利无比,仿佛一只猎豹,随时等待着捕捉猎物。
下面一行题字,破浪者,唯快可击。
而,他不知道的,其实他自己,就是那个男人的猎物。
作者有话要说: 邵寇:我是破浪者,但,那个唯快可击是有什么暗藏的意思?
边牧:大浪袭来,你这个身形的绝对可以打破常规,以快速的行动一一击破。
邵寇想吐槽:浪里飘来许多个乌龟蛋吗?还用的着击破?
边牧扶额:文化,意境,你自己想象。
邵寇:嗯,我觉得,可以理解成,浪推着我,然后,我的右手要更快,才能刺击到你的放精大关。
边牧:你实话说,你是个老色鬼吧?
第46章 大帅
而,他不知道的,其实他自己,就是那个男人的猎物。
对待猎物应该伺机而动,邵寇采取的方法是温水煮青蛙,小画家的性格就不是那种能一击即中的,所以,需要耗费大量的时间和精力,他的心理是这么平衡的,可,谁又知道,那其中有百分之多少是真心,百分之多少是为了其他?
反正邵寇很投入,这种没有结局的过程,更让他能看得开,每个人都会死,那难道就不活了吗?很现实,还是会继续活下去,人生嘛,就是这样,逼着你走完最后一程。
扯远了,在楼下的邵寇倚着桌角神游一会儿,出去继续翻地,玉米的种子直接种里头埋上就成,再种点小油菜,小白菜,小葱整一茬,老远瞅着绿油油的,隔壁的大爷做了点肉皮冻,送来一铝盆,让他放冰箱里蘸蒜酱吃,邵寇拿着回去,想着小画家爱吃面食,那就弄点儿撒尿包,好吧,恶劣的心思还是很重的,明明就是灌汤包。
擀了半发的面皮,肉皮冻和馅儿,放了点子母酒,甜面酱,小磨香油,最后放白糖,腌好的瘦肉剁碎,一起制成馅,外头的火烧着,弄个大笼放上头,屋里捏个菊花褶子,挨圈摆屉布上,蒸气呼呼的涌上来,邵寇盖好,看了眼时间进屋去做菜,冰箱里拿条偏口鱼出来炖汤,白白的放点枸杞,嗯,再炒个辣子鸡丁,来点辣的胃口好,凉菜就黄瓜干豆腐丝吧,黄豆芽再不吃就都老了,多洗了几遍,用肉丁和香肠炒,香味远远的就飘出去,画室里的边牧修改完,低头出来,站在楼梯扶手上看他,狭长的眸子眯成条缝,鼻子嗅嗅,真香。
说,这人身上有烟火气,啥是烟火气,就是这个味道,令人垂涎欲滴的食物的飘香。
边牧下楼,自己倒了一杯白开水,仰头咕嘟咕嘟几口干了,离得一米远,看他,还是黑色的衣服裤子,但内里的肉体,他用眼睛无比严谨的丈量过,莫名的心尖有点发慌,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感觉在一个很小的地方慌不择路,甚至听不见心脏的砰砰砰的蹦跳声。
高大的背对着他的身形矫健的颠勺呢,厨子的基本功练的不错,邵寇一早就听见背后的声音了,也感觉到他的视线一直锁定他,出口调侃,“怎么,刚才没看够?”
说话的同时,边牧的心脏突然缩紧的厉害,弯下腰张嘴粗喘几口气,听见男人的声音无线靠近,问他,“你怎么了?”
转瞬胳膊就被他攥住,身体虚晃着站直,边牧后退一步,腰顶到冰凉的大理石的台面上,深呼吸一口气,说出口的声音很正常,“没事儿,饿了。”
才十一点,就饿了?消化系统的效率也太高了。
“这就好了,你去坐着等吧。”
回头赶紧把黄豆芽扒拉几下出锅装盘,瓷锅里的白汤偏着倒出来一碗,鱼骨头和肉都不要,撒点胡椒粉,端了上去让他先喝,“尝尝淡吗,我再给你放点盐?”
他们俩一向是吃饭最积极,那个小混蛋也不知道从哪冒出来,迈着四只泥巴爪子,踩的地板上都是脚印,个缺德带冒烟的。
“你滚出去。”
邵寇两手擎着一屉大笼包,偏头冲着它喊。
小混蛋皮实的欢,嗷嗷叫两嗓子,也不管这个笨蛋主人,它可是太阳一样的心向着帅帅佛系主人哒。
边牧看着一人一狗逗乐子挺得趣的,面目柔和着招手,“你真脏,让三爷给你洗完澡再跑。”
喊他三爷的时候还特意带点儿市里的韵调,让人听着舒坦,邵寇可是不敢当,“您才是爷,我可当不得。”
他对自己的认知很清楚,就是个无名小卒。
“三爷,三爷,三爷儿…”
我就爱这么叫,三个三爷,三个调,人生没有重复,你就不会重复。
“你是复读机啊,停了吧,吃完饭咱俩一起给它洗。”
小混蛋根本就没听他俩瞎叨叨,听见外头的几声狗叫,蹬蹬蹬的以百米冲刺的速度没了影儿。
“饿死你个小混蛋,没良心的。”
成天上隔壁大爷家混,都不认识家门口了。
“灌汤包子?”
对,就是那个传说中的皮薄馅大,灌汤流油,软嫩鲜香,提起像灯笼,放下像菊花的灌汤包子。
“你看,这么放着像不像菊花?”
皮一下,他表示很开心。
边牧倒真的没什么感觉,单纯的以为就是菊花,他还记得小时候姥爷就喜欢赏菊,家里有一株特别高的白色菊花,九月盛开的时候就让他照着画意境,可是,他每次画的都像卷心菜。
“不像,你一定是没见过菊花,这个是中间吐出来,然后向四周扩散,菊花就中间凹进去的,花瓣向上伸展,完全相悖。”
疑惑的伸着筷子停顿半空,你是怎么看出来这个像菊花的?
好吧,这就是和在读博士聊天的痛苦了,啥都能都给讲个一二三。
“我给你弄一个,像啥随便吧。”
用竹筷子挑起来放他小碟里,旁边是香醋和香油,背光的男人低头先咬了口,把里头的汤给吸了,才蘸着香醋吃,“面皮有点厚。”
“我这是面,你以前吃那玩意儿是水晶粉,保准没那么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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