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吃的?”
邵寇正煎鳕鱼饼呢,听见他问,下意识的含胸,他昨天晚上可遭了大罪了,这个小画家睡睡就扑腾过来揪着他左边的小不点开始拉,拉完了扯,扯够了用食指和中指夹着睡觉,这是个什么臭毛病,今天晚上说啥也不能再让他摸了,丢人。
“呃,红豆,呃,粥。”
红豆这个词,用的有点艰难。
边牧嫌弃,“除了粥呢?”
操作台前的男人回身倚着,挑着眼问,“小祖宗想吃啥,我给你做。”
幸福的早晨就是,你想吃啥,我就给你做。
“嗯,我想吃刨冰,草莓味的。”
我可能有点燥,想让它冰凉一下。
“不行,一早晨不能吃凉的。”
自己啥胃不知道啊,还刨冰?
边牧把手里的水杯一扔,咣当一声,底部边缘磕的直接裂开,两厢一对眼,邵寇先打哈哈,“呵,它不太结实,不怨你,快松手吧,别扎着。”
哎呦喂,这就惊悚了,不是应该怼他吗?突然变性成这种温柔的类型,真心不可置信。
“我再给我一个杯子。”
我就不信这个邪,噔的一声摔过去,这回直接两半了,中途还有点碎的玻璃碴子崩到邵寇身上,这是啥,明显的蹬鼻子上脸。
看着他阴下来的脸,边牧表示很舒服,“你怼我啊?”
他的本命就是嘚瑟。
邵寇特别想对他唱一曲爱你爱爱不完,特意从碗柜里又挑出来一个塑料的,递给他,“这个你试试,保准易碎。”
他弯腰赶紧把地上的东西收拾了,别一会儿扎着他脚,伺候残疾人的滋味可不好受。
边牧无语,“那我想吃那个红酒雪梨。”
沾上酒字就发疯的两个男人,非得一早上就作死喝酒,所以,等着吃完饭,迎接客人的时候,邵寇就觉得有点热,边牧不耐烦的看着门口站着的男人,口气恶劣,“干嘛?”
不乐意和你说话,不知道吗?
很可惜,程度非常的想跟他说话,甚至就是这么简单的面对面也行,眼睛一眨不眨的定在他身上,露出来的皮肤真白。
“我是来邀请你看画展的,今天是国外的曾经获得过无数大奖的画家联合举办的,有空就,我陪着你去?”
他昨天等了好久,小家伙都没回来,所以早起来碰碰运气,果然,苍天还是眷顾他。
然而,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门后面突然传出来男人粗粝的嗓音,“祖宗,你脱裤子的时候,能不能把内裤分开。”
邵寇在卫生间给他手洗衣服呢,盆里各类型的袜子和上衣裤子,唯独没有裤头,疑惑了半天,原来都卷裤子里头了,什么习惯?
程度的脸色瞬间就像黄土开裂,耳边还能听见心上人的回答,带着股任性的傲娇感觉,“一起洗,还省劲儿,要不你那点活你能干一上午,快点,我要出去写生。”
他讲究的是效率,再磨蹭会儿,黄花菜都凉了,回头倚着门,看着程度,这个臭男人怎么也比他高,都吃化肥长大的啊,烦人。
“你说,谁的画展?”
程度努力控制自己的笑容,声音连他自己听着都漂在天上,“是啊,画展,就是你上大学那会儿最喜欢的抽象派疯子,你还说你以后长大了就会成为他来着,忘了?”
他们同一个大学,却不同届,那时候,程度就经常去蹭他的公开课,为的就是能多说上几句话,那时候还比较腼腆,等着毕业后自己创业又出国一趟,才开放的发现自己的问题,原来,他的心头住着个白月光,是其他人永远难以比拟的。
确实忘了,长大以后我就成了你,是个什么梗?
边牧最直接,拒绝的也让人心力交瘁,“别绕弯子了,你有难事就直接去找我爹,搁我这儿巴结没用。”
投其所好也是分人的好吗,他看起来像眼皮子特别浅的人吗?
程度一瞬间心理的阴暗面就冒出来,他太像一块纯洁无瑕的美玉了,让人想破坏,让人想漂染,他的手背在身后攥拳,接近你这么难,那我不如拿更简便的方法。
“我这个难事还就真得求你,进去说,行吗?”
边牧真懒得搭理他,这人是牛皮糖啊,门一摔,放他进来。
邵寇端着衣服要去阳台晾上,一抬眼就和进来的西装革履的男人对上眼,其中的火花噼里啪啦到处溅,边牧无知无觉,悠哉乐哉的拿了个苹果坐下,睨了眼客厅里的大块头,一句话怼他心窝里,“杵着干嘛?给我倒杯咖啡。”
颜面尽失啊,成,我去给你们俩倒咖啡,正好放点毒.药送你俩上西天。
抱着怨恨做出来的东西自然是难喝到极致的,边牧呷了一口就呸的全吐出来,又苦又涩的是个什么鬼东西,“小寇子,你给我滚过来,认真的告诉我,嗯?这是啥?”
程度在一旁却不是看笑话的表情,依旧严肃,脊背挺的溜直,略微抬头看了眼站着的邵寇,又重新把视线落到小家伙的身上,生气的样子也这么的可爱,真是心痒难耐啊。
“鸟屎咖啡。”
我去你香蕉个芭拉,当谁没喝过啊?
“滚滚滚,滚的远远的。”
边牧绞着眉头让他赶紧远离事发现场,要不容易冲动是魔鬼,把这一杯都倒他身上,“你赶紧说,说完了走人。”
别耽误他训狗,说曹操曹操就到,小混蛋也不知道从哪冒出来,一个蹦高到他怀里蹲坐着打量对面出现的奇异生物。
程度也不嫌他态度恶劣,越是这样,他越兴奋,抿口咖啡,唔,这就是难喝,他可能做出来的东西也是这样。
“嗯,边帅,你不是有个晋江文化传媒公司吗?我想跟你合作,拿出一个亿来建设偏远地区的希望小学,你看怎么运作比较好?”
邵寇在后面听着心里一咯噔,一个亿?这位相当的有钱啊,但和小画家没什么亲属关系啊,应该没嫌疑。
边牧也坐直了身子,把咬了几口的苹果扔给小混蛋,让它滚下去吃,他实际上也很惊讶,虽然他家资产雄厚,但随随便便的就要拿出来一个亿,也不是那么宽松吧,因为大部分的有效资金都被投入各种的生产当中,没办法瞬间抽出。
“你是什么意思,就只拿钱,剩下的活让我去干?”
程度哪敢啊,不过就是找个媒介来接触你,坚决不会让你受累的。
“我只会做科技成品,对于这种,还真的不懂,所以想求助你们专业的公司。”
边牧颔首,“你可以直接把资金投入一个基金,要是你自己不想干的话。”
他做的是杂志和画展,并没有接触公益方面。
“不,人心难测,我怕钱财去向不明,我们可以去山里找几个留守儿童多的,然后就近建小学,我们两家公司在招聘员工时,就直接让他们去山里实习一两年,然后回来就转正,来来回回的,老师也不缺,物资补给什么的都交给我,你就负责宣传策划,让更多的群体关注大山里的孩子们,最好,可以联系到高中大学,可以有保送名额的那种,我的设想还有很多,你,觉得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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