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再来一次吗?”
易子琛很快答应下来,那边就问:“时间?地点?”
易子琛本打算订个酒店,没想到七夕太火爆,附近酒店基本都满了,没有空余房间,易子琛如实说了。
那研究生听了,说:“那怎么办,不如直接约你家或者我家吧?”
易子琛想了想,谨慎地说:“还是别了,改天再说吧。”毕竟只是约过几次,直接到家里来不安全,一怕被仙人跳,二怕对方手脚不干净。
研究生说:“我一个学生都不怕,你怕什么?我还能把你吃了?人与人之间这点信任都没有了?”
他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易子琛不好再推辞,仿佛他怕了对方似的,就把自己地址发了过去。
研究生天还没黑就到了,他已经洗过澡,身上带着淡淡的沐浴露和洗发水的香味。由于睫毛浓密,研究生仿佛自带眼线,加上眼尾上挑,平添了几分艳丽。他的唇色亦比常人红一些,看上去十分柔软。
易子琛把人压到沙发上吻,手在他前胸及腰际流连,极富技巧的挑逗激得人惊喘连连。易子琛不由得把这人跟林渝对比,都是学生,这人就比林渝大胆、热情,而且看得开。
易子琛其实不常往家里带人,所以当庄悯突然来敲门的时候,三个人都愣了。
庄悯是敲门后才突然注意到,屋里是有外人在的,透过门能听到一点暧昧的声音。
那男孩被易子琛压着,衣衫不整,突然有人敲门,不免有些害怕,轻声问:“有人找你?”
易子琛皱了皱眉,直觉告诉他门外是庄悯。易子琛突然有些烦闷,整站起身理了一下衣服,对那研究生道:“你先进屋去。”
男孩点点头,抱着衣服进去了。
易子琛深吸一口气才去开门,门外不出所料地站着庄悯。
易子琛不耐:“你来干……”话没说完,易子琛突然住了嘴。庄悯手里捧了一大束红玫瑰在门口站着,微低垂着眉眼,脸上的表情像是难堪,像是落寞。
易子琛看了一眼那束玫瑰,以往他是常常收到花的,大约能看出来是99朵,用黑色卷边纸层层叠叠地包装得极精致,烈焰红枚上点缀了几枝尤加利,整束花用黑纱笼着,高贵又神秘。
易子琛用手背擦了擦嘴唇,明知故问:“你来干嘛?”
庄悯捧花的手紧了紧,呼吸微窒,想说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易子琛眼神有些疑惑地看着他,在等他开口。
然而半晌后,庄悯松开手,像是一下子卸去了重负,浑身轻松,笑说:“对不起,打扰到你了。”
说完他捧着花退开一步,微笑着说:“你继续。”便转过身回了屋,动作如行云流水,不带一丝拖沓。
易子琛目光微暗,莫名有些恼意,又不知自己在恼些什么,这时听到屋里的男孩叫他:“哥,还没好吗?”
易子琛于是关上门,向屋里应道:“来了。”
在易子琛与那学生在屋里寻欢作乐时,退回屋的庄悯却望着那一大束玫瑰,怔怔出神。
在易子琛来开门的短短一分钟里,庄悯想了很多。庄悯想,明知道他身边的人来去如云,今天是这个,明天是那个,自己何必自取其辱呢?
搬来这段时间,易子琛没往家里带过人,这是不是意味着这次这个有些不一样呢?
庄悯回想着在门口意外听到的那一声低而隐秘的□□,粘腻惑人,以及易子琛明显带着□□气息的眉眼,和激吻后红肿的唇,种种暧昧迹象昭示着刚才易子琛的屋里发生了什么。
这一切犹如兜头一盆冷水,浇得庄悯通体冰凉,让他乍然清醒过来,终于清晰地意识到,这几个月来的自己有多么可笑。
又像是狠狠地一巴掌,掴在他脸上,火辣辣的疼,难堪、尴尬,在易子琛开门的那分钟里,庄悯在门外坐立难安,几乎想落荒而逃,却挪不动脚。然而当他看到易子琛时,庄悯又忽然释然了。
强扭的瓜不甜。
他追求了易子琛几个月,以为自己无论如何都能打动对方,却被现实□□裸地打了脸。庄悯呼出一口气,脱力一般地躺在沙发上,心想:到此为止吧。
☆、第 13 章
易子琛进屋时,男孩脱光了衣服趴在床上看书,是易子琛放在床头的《叔本华论道德与自由》,听到易子琛进屋,男孩转过头来笑:
“哥,没想到你也看叔本华呀?我也喜欢叔本华。”
易子琛回道:“随便翻翻,说不上喜欢。”
男孩笑了笑,坐起身来,拉着易子琛的衣领把他拽到床上,凑近了去吻易子琛的唇,小猫一般的舔舐,绵软的舌濡湿易子琛淡色的唇,随后他凑到易子琛耳边,唇瓣一张一合,气息如兰似麝,撩人心弦:“既然如此,就不提那些。我们来探讨些别的东西。”
易子琛也说不清自己怎么想的。怀里的人一如既往,年轻美好的身体很符合自己的胃口,可这一夜他总时不时地想起庄悯站在门口的样子。
他低着头,眉眼表情都笼在阴影里。可就分明让人感觉他生气了。后面的微笑又扎人得很,话语怎么听怎么像嘲讽。
易子琛想:原来这个人也是会生气,会讽刺人的。莫名地让人感到不舒服呢。
又想,自己从来都是这样,何必因为庄悯几句话感到不快呢?
从第二天起,庄悯就不再往易子琛眼前凑了。
不特意在易子琛因为限号乘地铁上班时,绕路与他乘同一班地铁。不再费尽心思地变着花样每天送小礼物。易子琛的生活一下子回了正轨,经过了最初几天的不适应后,易子琛回到了原本自如的生活状态。一堵墙,隔开了两个人。
听陈钰说,林渝暑假没回家,留在了C城打暑假工还债,七月是边上暑期课边做家教,八月暑期课结束,便全心全意地打了好几份工。
易子琛听了就问:“就他那身体,打好几份工,累坏了算谁的?”
陈钰说:“当然算你这个恶债主的。”
“我劝过他,但他不听。我也没办法。”
易子琛:“别,我负不起这责。”易子琛越想越后悔,觉得自己当初就不该招惹林渝。
陈钰冷笑:“但你现在还在招惹别人。”
这话让易子琛莫名想起了庄悯,语气不由得带上些烦躁:“你行了啊,次次都这么说就没意思了。”
易子琛想了想说:“你要是真心疼那小孩儿,不如就跟他处着,他的债就你还好了,拿着一个小屁孩的血汗钱,我心有不安。”
陈钰反驳:“处什么处,那是我病人,还是个孩子。”
对于陈钰而言,林渝确实只是他的病人。一来,经过上次的事,陈钰暂时没有再找个人的打算;二来,在陈钰看来,林渝就是一个被易子琛吃干抹净然后抛弃的小白兔,陈钰没法对这样的小白兔下手。但不能说他不喜欢林渝。
林渝生病时,大多时候是昏睡着的,眉头紧蹙,半梦半醒间会含混不清地喊易子琛的名字,稍微清醒一点便闭了嘴,怕被他妈妈听见。林渝不很爱说话,醒时就对着窗外发呆,偶尔翻翻书,翻看舍友带给他的笔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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