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没什么转变的必要。
毕竟时隔多年,再见苏式也差不多依然是那个样子。要说意外的话,狄瑞忠是多少没想到苏式会为了他给盛斌下套的这件事这么大动肝火,甚至不惜把很多应该在台面下面做的事摆上了台。
那动静搞得,唯恐别人不知道他们私下有些瓜葛。
按照江群的说法,苏式因为不懂,所以不惧,结果搞得狄瑞忠和巴勒斯坦那边接招也不是,不接也不是,偏偏盛斌从头到尾作壁上观,既不出面阻止也不承认,两个人一个黑脸一个白脸唱的倒是挺默契。
“你就直接这么放狄瑞忠的鸽子,不怕事情越高越麻烦?”江群在办公楼这边看见盛斌就知道他收到的消息不是空穴来风,再这么搞下去,真有可能引发国际问题。
盛斌看他一眼:“约人和爽约的都不是我,具体经过你还是去问当事人比较好。”
“谁都知道苏式是你家养的。”
“谣言。”
保持着浏览网页的姿势,盛斌懒洋洋的侧了侧身:“晚上一起吃饭?”
“你请?”
“苏式要请。”
“其实我一直好奇你们俩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之前还你死我活的,怎么突然之间合作无间了?”准确说,也不是说关系变得多好,只是感觉上跟以前不太一样了,从以前那种苏式进盛斌退的模式逐渐转化成了一种普通朋友的感觉,说不上哪个更糟,但苏式的态度确实差别很大。
比如在楼道里还会假惺惺的跟盛斌打招呼,那架势真跟稍微熟悉点的邻居没什么分别。如果不是苏式的眼里依然毫不掩饰那股只针对盛斌的热情,江群还以为这位好友一朝悟道,终于放弃了。不过或许是因为苏式逼的不那么紧了,盛斌反而比较配合,一起吃个饭什么的,倒是很少拒绝。
这破地方鸟不拉屎鸡不下蛋,能够勉强凑一堆的也就他们几个了。
江群想不通苏式和盛斌之间微妙的变化也懒得去琢磨,他晃了一下椅子:“行啊,他请我肯定去。”
“下班我等你。”
“好。”
苏式放了狄瑞忠的鸽子估计一会儿就该回来了,到时候正好一块。
想到狄瑞忠,盛斌眉角很轻的挑了一下。
美方跟巴勒斯坦这边一直有接触,他是知道的,虽然表面上好像狄瑞忠被他们搞的很头大,但是该有的进展估计完全没耽误,这两天巴方跟他们的联系也有意的放缓了节奏,没有明确说明情况,可显然心里有另外一番盘算。
但是,要让他们再加
筹码,是不可能的事。
现在就是看谁比较耗得起了。
苏式跑来找盛斌的时候,已经是天黑之后了,江群百无聊赖的窝在苏式的办公室沙发上打游戏,看见苏式的时候夸张的叹了口气:“你再不来,我连这玩意儿都可以塞下去了。”
结果已经推开办公室门的男人转头就要走,一脸我走你赶紧吞的表情。
盛斌收拾完桌面上的文件拿过外套,江群动了动有点僵硬的肩膀:“真是个混球,过河就拆桥。”
外面有点小雨。
苏式穿着黑色的风衣站在楼门厅抽烟,靠在旁边的石柱上,透着一点文艺的范儿。
盛斌从电梯里走出来的时候,那个角度看苏式尤其的象苏业。
其实从双胞胎来说,苏家这两个兄弟长得算像了,成年后虽然轮廓有区别,但是偶尔的瞬间,确实很容易弄混。只是说来奇怪,似乎从盛斌认识他俩开始,就从来没搞错过。
哪怕是在学生时代还经常玩那些所谓的替换游戏,他也没弄混过一次。
苏式嘴里咬着烟,听见盛斌他们走出来就转过头,语气有点不耐烦:“快点好不好,冷死了。”
“看你耍帅耍的那么投入,不好意思打扰你。”江群吐完槽,盛斌把随手拿下来的伞递给苏式,然后自己拢拢外套,直接往雨里走。
基本上,他是那种大雨不出门,小雨不打伞的人。
这雨虽然不大,但是打湿他肩膀也不用多久,苏式翻了个白眼,慢悠悠的跟在他后面,不是特别明显的举高手里的伞,扩大挡雨的范围。
江群觉得这俩人简直可笑。
他摇了摇头,自在的晃荡在后面,随着前面俩人一起装逼。
不过,这种伪和谐也没保持多长时间,苏式和盛斌面前横冲过来一辆车的时候,包括后面的江群都吓了一跳。幸亏地上的水还不是太多,不然这车甩尾的水平也够泼苏式他们一脸的。想当然,差点被迫洗脸的人脾气不会有多好,盛斌还好点,苏式直接上去一把拉开车门:“疯了你!”
这车他们都不陌生,是狄瑞忠的车。
车上的人还攥着方向盘:“我等你两个小时!”
苏式冷笑了一下:“那又怎么样?本来就是你非要我谈,今天心情不好,不想浪费时间。”
“你这种态度是在表示你们无意继续谈了是么?”
“我的态度只代表自己。”
撑着伞的男人咧了咧嘴:“何况,本来也没准备跟你谈什么。”看狄瑞忠这个态度,跟巴勒斯坦那边谈的不是很愉快嘛。
巴勒斯坦说白了本来是希望他们之间互相牵制,然后作收渔翁之利,就算他们开的条件不是得天独厚的好,狄瑞忠也绝对不是巴方他们能够控制的了的,二者取其轻,这么耗下去,最后怕麻烦先妥协的肯定是
这场争夺战里面最弱势的一方。
也就是仗着美方够难缠,盛斌他们才没对狄瑞忠和巴勒斯坦的接触进行过多的阻挠。
——外交上很多问题都是靠拖字诀。
狄瑞忠的脸色有点难看:“苏式,其实你根本就不是给人卖命的人,外交部的事你到底跟着掺和什么?”
“我乐意。”
“你小心到最后,自己都被卖了。”
“多谢关心。”
扬手甩上车门,苏式一脸嫌弃。
盛斌从头到尾在后面都不发一语,苏式和狄瑞忠这么针锋相对,他做为话里话外直指的对象,完全一副置身事外态度,苏式等到狄瑞忠的车后尾灯都看不见了才回过头,眼里有一抹不易察觉的算计:“狄瑞忠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
江群哈了一声:“放狠话,挑拨离间,恶心你一下,你自己任选。”
多数时候剧情发展都是这个套路,明知道起到的作用微乎其微,还是得加这么一句总结陈词。
盛斌没接话,但是显然也很不当回事。
苏式见盛斌保持沉默,也就没说什么,三个人吃晚饭就各自散了,盛斌的房子已经弄好了,明天苏式帮他搬家,当然,其实是苏式自己上赶着要帮忙的,盛斌只是随着他自说自话。
至于苏式住的地方,没什么意外应该是在他的方圆五十米之内。
这是一种有点诡异的觉悟感,盛斌这么多年来已经逐渐习惯了苏式自作主张的把两个人的很多事搞成捆绑模式,一开始难以忍受,时间长了,竟然也就无所谓了。所以,人的接受力是远比意识要强大的,这世上没什么绝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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