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水天。”
“干嘛啊。”
乔生好半晌没说话,安静的能听到对方的呼吸。
赵水天等了半晌,有些尴尬,“不说我挂了啊。”
“mua~”
赵水天眼睛睁大,好半晌没反应过来,感觉有一股电流擦进自己的耳膜,紧接着头皮已经麻了个通透,手机差点没拿稳,脸上结结实实烧成了一片火焰。
操!
干嘛!
乔生大晚上发什么骚!
勾引自己!
乔生低低的笑了一声,“害羞了?”
赵水天闭了闭眼,不甚明显的低喘了一声,赶紧堵住嘴巴,手腕搭在自己嘴上,一口咬住,扑通扑通,他觉得自己心律都在失常。
“我想抱你。”乔生声音轻轻的,“我想你在我怀里就好了。”
“乔生你……”赵水天脚指头都蜷缩起来,偏头远离了手机,“你别说了。”
“你的敏感点在哪儿?”乔生似乎轻喘了一下,“耳垂?乳首?还是腰?喉结?锁骨?”
“乔生!”赵水天坐了起来,身上出了一层薄汗。
还他妈的逗自己,处男都是禁不住撩拨的,难受死了!
现在已经彻底抬头了!
赵水天抓过手机,刚要开口骂,乔生那边已经轻声地唱起了歌。
一首很温柔缱绻低沉多情的,发音十分标准的粤语歌。
他一下子失声哑火,完全愣住了。
——是你说从来无人
——像我在做尽傻事
——竟然仍然认真对这玩意
——为何从前爱得极度容易
——将来和谁再讲这段趣事
——缠绵游戏过后
——为何能舍得放手
——是定律或是爱不够
——……
“睡了吗?”
赵水天没吭声,心脏依旧疯狂的跳动,呼吸都刻意压抑起来。
乔生轻轻叹了声,声音像水灌入,把人整个包裹起来,温柔的一塌糊涂,“真想在你身边啊。”
赵水天死死咬住唇,闭上眼,身体蜷成一团,抓紧了被子。
乔生仿佛是知道他没睡着似的,也没刻意戳穿,又唱了几首很温柔的歌,赵水天一边听着渐渐放松了下来,呼吸变得绵长均匀,真的睡着了。
赵水天从没想过有一天会让一个男的唱歌把自己哄睡着了。
直到他一觉睡到天亮醒来都没接受这个事实。
真的是太骚了太骚了。
不过他好久没睡这么舒服了,或许应该提个建议,让乔生连麦去赚钱,陪聊五块唱歌十块娇喘五十……
赵水天想了一会儿,越来越觉得乔生这个人真是有意思极了,没想到他还会唱催眠曲哄人睡觉。他起来刚要去尿尿,外面就有人咣咣的砸门。
“天哥!天哥!”
“喊什么!”赵水天把门打开了,刚才还沉浸在温柔的歌声回忆里,如今听到降了很多档次的难听声音倍觉刺耳,心情一瞬间就不好了,没好气骂道:“你有病吧大早上砸门?”
“天哥邱迪的人又把咱们的人给打了!还是他妈的邱迪授意的!”文韬武看起来脸都没洗,糊了一脸眼屎。
“邱迪?”
赵水天刚要说什么,就见一人怒气冲冲上楼,不是邱迪还有谁?
“赵水天!”邱迪看着他,目光冰冷,仿佛有血海深仇。
“啊?”
“你和乔生在一起了?”
“我……”
赵水天刚想说没有,不知怎的就想起了昨晚上的事,一下子就仿佛被人钳住嘴巴一样。
邱迪一看这表情什么都明白了,就要动手,被文韬武眼疾手快拦住,俩人就在楼道里撕打起来。
赵水天面无表情的看着两人,“啪”的一下就把门关上了。
撕打中的二人:“……”
五分钟后,文韬武和邱迪并排坐在沙发上对着对方虎视眈眈。
“又打什么?”
“谁知道这傻逼突然动手!”文韬武狠狠地瞪了邱迪一眼。
“问你呢。”赵水天看向邱迪。
“看他不爽,想打。”邱迪说。
“你还看谁不爽?”赵水天问。
“乔生。”
赵水天笑了,“那你打啊。”
他可没忘了听说过好多次乔生那人散打擒拿格斗跆拳道,样样都有涉猎。哪怕学艺不精,那肌肉的爆发力和那一米九的身高也不是豆芽菜。
不过年轻人勇于尝试没错,“你去打,找不着人我帮你联系。”
邱迪说,“你到底看上他哪了,我怎么想不通。”
赵水天抬着下巴看他。
“你好好一个男的,放着好好地姑娘不追,去一中追男人去了?”
邱迪平时和他说话语气就不怎么好,如今更是讽刺又刻薄,赵水天顿时觉得无比刺耳,妈的,一中那帮人瞎瘠薄胡咧咧也就罢了,他认识这么久的朋友也这么不明真相不分青红皂白的diss他,这让他相当难堪。
“我什么时候说我看上他了?”赵水天真怀疑这人脑补能力是不是太逆天全世界人民都欠他几个亿。
“那你为什么追他?”
赵水天本来想说“关你什么事”,然而和邱迪目光对视时看到人眼里都是担忧疑惑,还有一种自己看不懂的复杂情绪,他到嘴边的话硬生生憋了回去,换了台词。
“我和四班学生打的赌,一个月之内把人追到手,他们就不会在我面前叽叽喳喳多管闲事。”
很好理解,一个能把学神追到的人,别人还有什么资格凑上去指指点点?
“那……你不喜欢乔生?”
邱迪对这个赌约很吃惊,直接愣在那好半天才开口。
赵水天对他惊愕的眼神很不满,皱了皱眉,“废话,老子喜欢女的,乔生他是女的?”
他语气漫不经心的,说话似半真半假,但熟悉赵水天的人都知道他不会拿这种话忽悠人。
邱迪脸色缓和了几分,就见赵水天猛地站起来踹了他一脚。
“你!你干什么!”邱迪被踹懵了。
“让你们动手的人回去道歉。”赵水天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跑我这来兴师问罪?别说我追乔生,我追一条狗一只猫,你们也没资格质问。”
他转头走向卫生间,路过敞开门的卧室时总觉得心神不宁遗漏了什么,想了一会儿毫无头绪不禁更加烦躁,冲着那俩人摆摆手,“快滚,短期内别再见面了,看着心烦。”
……
乔生把免提关了,然后按下了红色的按钮把电话挂了。
他身上还穿着睡袍,然像昨晚那种柔软的神色却不复存在,好像火焰被抽走了焰心,留下的只是有形无神的冰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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