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温诺虽然在发疯,到底还是顾忌着程又青的感受,没有硬来。
只是温诺的索要程度,猛烈得程又青经受不住。
结束的时候,程又青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睡过去,还是晕过去的。
温诺情绪随着一通折腾发泄完,看到程又青的样子,就开始后悔。
同时又忍不住担忧,他这样对程又青,程又青会不会以为他真的有病?会不会因为害怕而疏远他?
太多杂乱的思绪在脑子里乱窜,温诺在阳台点了根烟,抽到一半又按灭。
天光将亮,温诺一直在阳台站到太阳升起。早晨的阳光并不是太烈,打在身上却让温诺感觉到火辣辣的刺痛感。
温诺动了动,站到僵直的腿上传来阵阵痛感。
昨晚被程又青踹的那一脚,现在也开始发作。
程又青那一脚没有留余力,温诺的腿上已经乌青一片,有点发肿。温诺却没有在意,拖着胀痛的腿进了房间。
程又青还没醒,温诺本想先去做点早饭,看到程又青脸上不正常的红晕,弯下腰探了探他的额头。
很烫。
烫得温诺忍不住缩了一下手。
温诺咬了咬唇,露出懊恼的神情。
本来以为已经做了措施,应该不会有事,但昨晚混乱之下,他到底还是弄伤了程又青。
温诺心里一阵抽痛,找了退烧药来给程又青吃下。
起身去拿药的时候,温诺脑子里乱得不行,一脚踹到了椅子上。这一下刚好撞到程又青踹的地方,温诺这才真切地感觉出痛来。
痛得他眼睛都开始发酸。
程又青烧退得很快,温诺用体温计给他量了体温,终于放下心。
程又青醒的时候,身上难受得他忍不住低骂了一声。
环顾房间,温诺不在。
程又青心里控制不住地涌起一股怒气。
这狗日的,发完疯就跑?
不等他把这股怒气沉淀或者爆发,就看到门口端着碗的温诺。
温诺大概是没想到程又青会这时候醒,站在门口进也不是出也不是,看着他的眼神称得上小心翼翼。
程又青见他这样,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站门口干什么,我拦着不让你进来了吗?”
温诺心里松了口气,只要程又青愿意和他说话,怎么生他的气都行。
“我煮了点稀饭,你先将就吃一点。”温诺把碗放到床头柜上,就伸手去扶程又青。
程又青顺着他的力道撑坐起来,挪动的时候忍不住难受地呻|吟一声。
温诺这狗东西昨晚可真是下了狠心折腾他,做|爱搞得像打仗,程又青全身上下就没有一处不疼。
程又青因为发烧身上没什么力气,温诺乖觉地端起碗舀起稀饭送到他嘴边。
程又青看了他一眼,倒是没说什么,很配合地张嘴吃饭。
但他越是这样什么也不说,温诺心里越是忐忑。
他不知道等待他的会是什么,比起程又青的沉默,温诺宁愿他对他发脾气。
骂他也好,打他也罢,至少能让他知道程又青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程又青就着温诺的手吃完了一碗稀饭,这才好整以暇地看向温诺,“你就没有什么要和我说的?”
“我……”温诺张了张嘴,面对程又青平静的表情和眼神,再多想说的话都堵在肚子里,“对不起。”
“你要说的就只有这个?”程又青被气笑了,“你就不打算和我说说昨晚是怎么回事?”
温诺就只是沉默,低下头不敢看程又青的表情。
程又青气得口不择言:“不想说?还是不敢说?难道和他们说的一样,你真的有病?”
“我没有!”温诺猛地抬起头,凶狠地盯着程又青。
然而下一秒他自己却先没了气势,委屈巴巴地勾着程又青的手,“对不起,昨晚是我的错,但我真的没病,你相信我。”
程又青一肚子火都被他这委屈的样子给看没了。
程又青在心里唾弃自己没原则的同时,手上却已经忍不住回握住了温诺的手。
“我当然相信你,但你这样什么都不说,让我自己去猜,我也会不安,会担心你。”
对程又青而言,温诺是不是有病都不重要,他爱他,在决定跨出那一步的时候就没打算放手。
温诺以为,经过昨晚的事,程又青会怕他,会怪他。毕竟他单方面强迫他做了那种事,而且一点都没有顾及到他的感受,即便是恋人,也不可原谅。
“你不怪我吗?”温诺颤抖着唇问。
程又青轻哼一声,“昨晚的事回头再和你算账,但现在你必须和我说清楚,所有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温诺的不安和胆怯,在程又青这样的态度下终于消散。
告诉他吧,无论他知道之后是远离他还是害怕他,他都不愿意再骗他。
“我的确有病。”温诺自嘲地笑了一下,转开头不去看程又青。
程又青听到这句话就忍不住皱眉,但开口会打断温诺继续说下去的勇气,才忍着什么也没说。
温诺深吸一口气,继续说:“我妈有个心理医生,有过治疗的过程。”
温诺顿了一下,才说出那几个字:“偏执型人格障碍,也就是他们说的精神病。”
温诺小的时候,李姝楠在温致远面前表现得毫无破绽,但在温致远看不到的时候,从来没有给过他好脸色。有时候,李姝楠甚至会对他露出一些愤恨的表情,对他说一些恶毒的话。
那时候温诺不懂,但他的本能明白只有在温致远在的时候,妈妈才会对他好。
所以他很喜欢往温致远面前凑,然而这样却更加刺激到李姝楠。
有段时间,李姝楠的病情严重到了对什么都会猜疑的地步。
她怕温致远看出来,就借口回老家待一段时间,去做封闭治疗。
但是她又不能容忍只有温诺和温致远两个人相处,就把温诺一起带走。
治疗之后,李姝楠的情况有所好转,但仍然存在极强的控制欲和占有欲。她依旧容不下温致远身边有任何人,包括温诺的存在。
温诺和李姝楠在温致远面前,默契地扮演一对慈母孝子,但背后的关系已经紧张到箭弩拔张,一触即发的地步。
后来温诺趁着打职业,从家里搬出来,避免了和李姝楠的冲突。
而那段时间,温致远也因为不满他打职业,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和他联系。
“我曾经恨过她,但后来知道她的病之后,我开始同情她,同时又忍不住害怕。”温诺皱着眉,哑着嗓子说,“我怕我会变得和她一样,我怕我的偏执会伤害到身边的人。”
程又青心里一酸,“她是她,你是你,你和她不一样。”
“不,我和她一样的。”温诺摇摇头,闭了闭眼痛苦地说,“我看到你身边的人,会忍不住嫉妒,会生气,我有时候甚至忍不住想,如果能把你绑起来,让你只看到我一个人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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