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那年_水中花薇【完结】(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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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没去阻止江苏尧,因为突发了状况。

  靳风的腿伤复发,担架上,靳风面色苍白如纸,紧拧着眉峰,嘴唇隐隐地发抖。一定痛死,奈何他是靳风,用冰冷隐忍示人,注定是他改不掉的陋习,早印刻在流年岁月里的。

  救护车上,靳风疼得出一头冷汗。

  安书皓语重心长:“苦肉计以后少用,太伤身了,韩助理明显不吃这套。”

  靳风咬紧牙,声音想从牙缝里挤出来的狠:“我犯不着为他作践自己。”

  “那你图什么?”安书皓苦笑:“和SM公司有仇,想把他们捧红的巨星弄成残障人士,那必须是血海深仇,否则这招太不理智,适合缺心眼儿用。”

  “我也想知道图什么,或许我痛恨这个我。”这一刻,靳风眼眸里闪过很深的恨意。

  “自找的虐,就是和自己过不去?用不用我开导开导你。”

  “我病入膏肓,你倒不必费心。”

  “我有一方灵丹妙药,大概能为你起死回骸。”安书皓弯起唇角,一脸胸有成竹:“有一次晚上,我路过你的休息室,看见韩泽抱着你的海报在哭,跟死了丈夫似的。”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文,感谢阅读~~

  第5章 第五章

  靳风脸上有些动容,他承认心脏因说这句话跳乱了节拍,自己当真不可救药了,冰冷的脸色难掩的是狼狈和自嘲:“他怎么样,都与我无关。”

  安书皓不以为意,继续语出惊人:“然后,他跟海报上的你……亲了……很痴缠……让我整个人都不好了。”

  MD,安书皓心里暗骂,靳风脸红了!

  “你究竟对他怎么了,活生生的人不要,他犯得着猥、亵一张纸。”

  怎么了,五年前,韩泽没留下只言片语就人间蒸发,他靠着所有的恨和那些难以启齿的思念撑了五年,等韩泽回来了,结果一样不尽人意的糟糕。

  “心病还须心药医,你俩得谈谈。”安书皓打破了靳风臆想。

  “和他谈,只能把我逼成精神病。”

  “你道行浅,你想想,韩助理最怕什么?”

  靳风绷起脸:“鬼知道。”

  “嗯,活该你为情所困。”安书皓暧昧的笑:“你信不信,你要有个三长两短,他敢去跳黄浦江。”

  “什么意思?”

  “殉情。”

  靳风不屑一顾地冷漠:“他对我有情吗,我早不想去信了。”

  “又妄自菲薄,我直说了,韩泽的弱点估计是你靳风,但韩泽的性子难揣摩,不能逼得太狠。我言尽于此,你琢磨吧,看看是不是这个道理。”

  靳风没有住院,面对空虚的四壁,等待不会出现的某人探访,太悲哀。可躺在家里,一样无力缓解沉闷的思绪。

  释怀是智者的超然,他不过凡夫俗子,世人难免的,他同样未能幸免。

  与韩泽第一次冷战,如今看来,除了幼稚,在用不出更合适的词来评断。

  教室里,靳风正全神贯注的看书,抬起头,就看见韩泽红肿的眼眶,失魂落魄的,有些楚楚可怜。

  “你预备什么时候理我?”

  “等你懂事的时候。”靳风清冷地回答。

  “吃醋也算不懂事?”韩泽讨教还价。

  “和女生吃醋,有劲吗?”靳风皱起眉峰。

  “也有男生,你就是不知道。”

  靳风脸一黑,索性低头看书一言不发。

  韩泽气得鼻子冒烟:“靳风,你有本事这辈子都别理我。从此陌路,老死不相往来。”

  “我成,怕你受不了。”

  “我受不了,你怕了吗?”

  “啊?”韩泽的思维模式,靳风没跟上。

  “靳风。”

  “……”

  “把右手伸出来。”

  靳风叹了口气,还是不情不愿的照做。

  韩泽在靳风的手腕带上一支银色镯子,靳风发现,韩泽的右腕上也有一支款式相近的。后来,他知道那是卡地□□侣手镯。

  “一辈子别摘下来,成吗?”

  为什么,过了这些年,这句话,依然能够软化人心。或许,再冷硬的外壳,在最柔软的情感面前,唯有不堪一击。

  打开窗,风携着秋寒穿透衣衫,冷月如水,使夜色更加彻骨清寒。

  靳风的视线被冷寂的夜幕拉得很远,原来思念如一笔债,只会有增无减,若能抛诸九霄,大致也能无憾。

  当七情的余孽如洪水猛兽,让靳风的理智近乎崩溃时,韩泽尽然毫无征兆地打开公寓的门。然后,一场气数已尽的爱情,又在声嘶力竭的苟延残喘。

  “你……”原来悸动也会令声音发抖。那个相隔几米的人,竟已使靳风望眼欲穿。

  “公司让我来照顾你。”

  这一句话,仿佛使靳风跌入湖底:“他们这么做,目的想看我死。”

  韩泽面色因这句话更加苍白:“你厌恶我,我走就成了。”

  靳风脸色一寒,盛怒下将一支拐杖硬生生砸到韩泽身上:“你滚,滚……”

  韩泽痛苦的凝视靳风,僵硬的身体因为突发的变故不停地发抖。

  “我落得什么下场你才满意,你告诉我,我会成全你。”靳风生硬的吼道。

  韩泽红着眼眶,已面如死灰。

  “我对你来讲,是多余的吧,疲于应付我,是一件令你作呕的事。”靳风的冰冷得近乎狠毒:“和你相识,的确是悔不当初,爱你当真是我做过的最该死的决定。”

  “所有的过去,你没权利否定的一文不值。”韩泽哽咽。

  靳风红着双眼,嗓音依旧狠戾的骇人:“所谓过去拜你所赐已支离破碎,你又站在什么立场指控我。”

  韩泽觉得无助,恍惚身体透支的疲累,心力憔悴得让整个人都要垮掉。

  “靳风,你放过我成不成。”

  “两个人的罪,要我一人承受?我不懂慈悲为怀,你也妄想独善其身。”

  “我若死呢?”

  靳风的瞳孔骤然一阵收缩,梗在喉咙的怒吼被浓浓的恐惧隐隐地压制下去,许久的一语不发,唯有又恨又怒的瞪着韩泽:“你可以死,我也想知道我还能悲惨到程度。”

  “靳风……”韩泽眼眶终于溢出眼泪,很多话憋在心里百口难言。

  “你哭,为什么。因为我?”靳风的声音有些缓和,但始终跟温和不沾边。

  “我不知道。”韩泽茫然的敷衍。

  “五年前为什么离开。”靳风的态度咄咄逼人。

  终于他开口问了吗,但韩泽无从回答。

  而韩泽的态度,成功地激动靳风:“我不配听,你不屑讲,仅此而已?”靳风苦笑:“这点慈悲,你也吝啬的不施舍。施舍给对方残忍,的确更合适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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