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希山倒是毫无察觉,他一看到医生过来,连忙让出位置,催促医生检查张睿文的身体状况。
医生给张睿文做好常规检查,拿出刚送过来的验血报告。
他说张睿文醒过来说明身体一切正常,不用那么担心。
张希山却问:“他吸那些什么奇怪的气味,还晕过去了!”
医生道:“张先生吸入的是麻醉类药物,有些敏感体质的人,会作出强烈反应,比如晕厥。好在吸入量不大,所以昏迷两个小时不到就能醒过来,同时不会有副作用,不用担心。”
听罢,张睿文也安慰自己的哥哥,说:“这对身体没影响,没事的。”
张希山倒是怪张睿文,他只是担心。
等医生离开,张希山的目光落在李蘅的身上,质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张睿文连忙直起身子,就像是想要挡在他们俩之间,说:“哥,你别凶他!发生这种事他预料不到啊!再说酒是我闻的!后果我来承担……”
“可他是你的保镖。”张希山说,“这是第二次了。”
“什么就第二次了?”张睿文表情严肃,还坚定道:“再说还是他第一时间送我来医院!”
张希山叹气地靠在椅背上,“你怎么会惹到这些人的?”
张睿文则说:“确切来说是其中某个人,主动来惹我。”
“另外……”李蘅难得插嘴,“这件事我的确知道。”
等兄弟俩反应过来这件事,张希山几乎是从椅子上跳起,道:“果然与你有关系!”
张睿文护短,来不及消化李蘅的话,反倒是先去拦着张希山,“哥!别激动!不要激动!你听他说!听他说完!”
诚然张睿文不知道李蘅会说什么,可是他相信李蘅是不会故意伤害他。
李蘅开口道:“这件事说来复杂。”
所有人都看着李蘅。
李蘅还是用他惯有的习惯和简练的语言,把这件事给说了起来。
这件事得从应丹洋身上说起。
应丹洋眼高手低,挥霍无度。
此前他花光积蓄后,向高|利|贷借钱。
钱还不出,被高|利|贷|帮|会威胁,为他们洗|钱。
应丹洋手里有好几个项目,账目报表在他手里。一来一去,还真没被人察觉。
帮|会的人野心越来越大,应丹洋无暇顾及,最后盯上苏老板的项目。
恰巧张睿文此时横刀夺爱,因此结下梁子。
后来应丹洋怕东窗事发,想借坡下驴。
故意与张睿文制造冲突,顺利从公司辞职。
他想入帮|会,帮|会让他走|私一批违禁药物进来,正是他给张睿文酒里下的药。
而张睿文遇到的恐吓快递和信件,也是应丹洋借帮|会的关系才能办到。
至于这次找茬,确定是应丹洋想要在自己的手下面前立威信,也想向张睿文的一次性报复。
而警方从李蘅这里得知他与张睿文的恩怨,便让卧底向应丹洋挑衅,反过来利用张睿文将对方激将出来。
说到这里,李蘅更是特别抱歉地向张睿文弯腰鞠躬,道:“对不起,把你卷进来了……”
张希山几乎是从座位上跳起,“你明知道我弟弟是诱饵你不说!”
李蘅表情严肃,“这次行动必须保密。”
张睿文却反应过来,他问:“所以你之前想要辞职?”
“嗯……”李蘅轻轻地点了点头。
张睿文这下全搞明白,可他并不生气,甚至还有点高兴。
他问:“当初想做诱饵的人是你?”
李蘅又点点头。
张睿文立即对张希山说:“哥!你看!李蘅根本是想保护我!”
不仅张希山,就是澹台泉的脸上也是忧虑和茫然交织在一起。
张睿文解释一遍,才让他们搞清楚。
当时李蘅提出辞职,还是张睿文千方百计把人留下来。
所以,若说这次危险是李蘅带来,倒不如说赶巧让张睿文给遇上了。
张睿文对自己的两个表哥说道:“现在我也没什么事,让你们担心我很抱歉,但是你们别再责怪李蘅了。”
张希山看着弟弟的双眼,点了点头。
可他心想,我们也不是在这里责怪李蘅,他是你的保镖,你出事,我们当然要质问他。
忽然之间,张希山似乎想到了什么,他看了眼弟弟又看了眼李蘅,不再说什么。
病房门再一次被敲响,走进来的是这次行动中警方隶属刑侦大队队长及其领导,还有执行队长。
在他们听说这次行动中有市民因此送医,而且还是张家的少公子时,他们生怕会找来媒体,所以先来进行安抚。
得知张睿文完全没有找媒体曝光的意思,对方领导松了口气。
表示愿意给张睿文申请最佳市民荣誉,以嘉奖他愿意做诱饵的高尚行为。
张睿文心想他拿这个名誉干嘛,那都是给见义勇为的人。
所以义正言辞的拒绝了。
张希山听完队长的解释,与李蘅所说的没有区别,也表示不会追究。
对方见此,又说了几句客套话而离开。
李蘅见状,起身想要送行,可脚步未迈,先朝张睿文看来,毕竟他的身份是保镖。
张睿文猜到李蘅与他们其中几人关系不错,点点头让他赶紧送送人家。
再等李蘅走出病房,领导自然已经离开,只剩下两个男人站在通道上。
看到李蘅,他们连忙走过来。
他们三人是同期,后来这两人通过关系转到其他部门,现在是当地刑侦局的人。
此前张睿文被恐吓时,李蘅就是找的他们俩。
原本李蘅不好意思麻烦别人,可这与张睿文有关。
尤其当他知道应丹洋辞职后,他隐约觉得应丹洋不是个安定的人,难保以后不会作奸犯科。
与朋友联系后,才知道他们已经盯着应丹洋许久。
这也是为什么张睿文察觉到那段时间里李蘅频繁与外界联系。
现在这件事能解决,能将对方绳之以法,李蘅还得感谢他们。
但这两人却谈的不是这件事。
“李哥。”其中一个留着板寸头发的说,“趁这件事圆满解决,你可以打报告把关系转过来。”
另一个也说:“只要你愿意,我也可以为你打报告。李哥,你不会想一辈子当个保镖吧?”
李蘅看着他们俩,却说:“不能麻烦你们,我有自己的打算。”
那两人相视一眼。
板寸头发的男人叹气,“当初大家都说可惜,上面本来还想试试把你关系转回去。”
可李蘅听了却摇摇头,“没事。”
另一个男人说:“安置单位也太不是东西,居然抢你的职位。”
李蘅对他们露出笑容,“总之,非常感谢你们,谢谢。”
听到这两个字,他们俩了解李蘅的脾性,便不再执着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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