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请您稍等,我们马上就到。”
挂了电话后,祁然好好地思考了一下“我们”这俩字,难不成林老爷子也在车上?
但当车到了的时候,他明白了为什么会是我们,车上除了司机还有保镖。祁然心下一凛,来接他这么一个无关紧要的人都要这么大阵仗,看来林家的形式已经很严峻了,还好林辰已经被送出了国……
“董事长在哪?”祁然问道。
司机笑了笑答道:“医院。”
祁然叹了口气,果然啊……
夜晚的医院格外安静,几人的脚步声回荡在走廊上,有些阴森恐怖。最后,几人停在了走廊尽头的一间病房。就在祁然正准备推门时,房间被人从里面推开,是陈菲。
“陈姨。”
“小然。”
两个人的眼里都充满了错愕,显然是没有料到会在这里见到彼此。
“董事长睡了么?”祁然从缝隙中看了看里头轻声问道。
“没,但精神头不大好,”陈菲说道,“应该是在等你。”
祁然点了点头。
说完,两人便侧身而过。保镖留在了外面,祁然抱着刚在途中买的鲜花轻轻地走了进去,饶是病房打扫得在干净,还是有一股子药水的味道,淡淡的,但是却确确实实的存在。祁然不适的吸了吸鼻子,他十四五岁的记忆便是这种味道,他着实讨厌极了。
“董事长。”祁然轻喊道,接着他动作熟稔地将花放进了一旁的玻璃花瓶。
坐在床上的老人头发已然苍白,脸上的皱纹深刻,整个人散发着一股子老态,任谁也猜不到当年在商场上叱咤风云的林家家主会成这幅摸样。他摘下了老花眼镜,放下了手上的报纸,如同一个最普通的老人般露出了一个和蔼的笑容,“小然来了啊。”
祁然微微点头,然后在一旁拿起一个苹果坐到了林老爷子旁边自顾自地削了起来。
“你这孩子还是不肯原谅我,对吗?自从那件事以后,你就再也没有叫过我一声爷爷。”林老爷子脸上露出了追忆地神色。
祁然不答话,手下的苹果皮却断了一截。
“也是,我自己都不能原谅我自己。”当年强硬的老人到底还是老了,居然也会服软,但却迟了。
苹果已经被削好了,祁然又将苹果分成了小块,然后装入了小盘子里头。
他用纸巾擦了擦手后,抬头道:“过去的事已经过去了,无论怎样都不可能改变,董事长,您别多想。”
祁然心里无所谓原不原谅,祁嫣的死是多方因素造成的,林老爷子只是其中微不足道的一小个推力,若真要说起来自己也可以算是推力之一,这些年来活在愧疚里的不止是林老爷子一人。
“哈哈哈,”林老爷子笑了几声,浑浊的眼里闪着几点泪花,“到底是我错了,如果我当初不那么强硬,小嫣就不会死,展期也不会死,你也不会成那样,我一口气差点就害了三条人命啊!”
说到最后,林老爷子终是不能自己,眼泪顺着眼角滑落了下来。人到了生命的尽头,总会将一些事情想得透彻一些,同样有些事情也会越想越悔。这些日子,他总会想起从前的种种,直到深夜也不能入睡,如果不是他的固执,他将会儿孙满堂,尽享天伦之乐,而不是白发人送黑发人,还要和自己的孙儿天各一方。
祁然递了一张纸巾给林老爷子,这些事情他又何曾没有想过,但这一切都是命。
“可我不也活得好好地吗?而且我们至少还有辰辰。”祁然说道。
突然间林老爷子抓住了祁然的手,颤抖着声说道:“往后的日子里,你要好好照顾自己,还有,以后小辰就拜托你了。”
祁然感受着那双布满皱痕的手,看着床上病态的老人,心头一窒,直至现在他才真真切切地感受到原来老人是真的老了……他回握住老人的手轻却有力地说道:“我会照顾好小辰,但不是现在,您一定会好起来的!”
“不会好了,不会好了,肝癌晚期,活不长了。”
“我希望你可以把这份股份转让协议书给签了,不要拒绝,这是林家欠你的。”
……
离开医院后,祁然还是久久不能回神,林老爷子的话仿佛还在耳边回荡。
当年的事究竟是谁的错已经无法说清,可祁然明白,只有活着的人才能为死去的人报仇……
祁然站在街口看着来来往往的车辆,一时间不知道该去哪里。
最后,祁然招了一辆的士,他对司机报出了慕凌钦居住的小区的名字,他现在真的特别想要见慕凌钦。
到达小区后,祁然迫不及待地就往里头走,都有大半个月没有见到慕凌钦了,也不知道他见到自己会是怎样的表情。抱着这样的想法,祁然的步子更快了几分。
站在电梯前,祁然心焦地看着电梯的楼层一点一点地往下降,他在心里默念着:“4、3、2、1……”
终于到了,电梯门一打开祁然正要往里头跨,却没想到有一个女人从里头出来了,保养得宜的脸让她看起来只有四五十岁,但祁然断定这个女人一定不止这个年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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