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亦弘还是毫无反应。
陆适皱了皱眉,一把将他拖了起来。像是得到什么感召一般,段亦弘突然回神,伸手在床边一捞,拽了盏台灯就冲陆适脸上招呼去,陆适反应也不慢,赶紧避了开,但是台灯还是直直砸在他的左臂,碎了的灯泡扎进手臂的肉里,顿时鲜血就像开了闸,片刻便染红了大片被子和床单。
似乎在这时,段亦弘才有了点表情,脸已经气得发红,瞪着眼睛直直的盯着陆适看,却不想和他多说一个字,似乎想用一个眼神就把陆适千刀万剐。
“操!”陆适赶紧按住流着血的伤口,用力撕了一条被单把伤口裹住,出了房间。
房里面的人陆适也无暇去顾及了,他用没受伤的右手从上衣口袋里掏出手机,打给他认识的一个医生,气急败坏:“干什么呢,赶紧滚过来!”
电话那边的人似乎还气定神闲:“怎么着了?快死了?不过声音这么有爆发力,应该还活得好好儿的……”
“废什么话!你他妈再不过来我的手就废了!”
“实在是对不住啊,我这边儿忙得很抽不开身,可以烦请陆少爷自己过来么?”
“操!”
虽然恨得牙痒痒,但是陆适也没办法,对方在本市最大的医院,很忙那是真的。陆适按了电话,捂着伤口随手抓起外套套上,只用一只右手开车去医院。
陆适一走,段亦弘立刻从床上起来,换上衣服收拾好自己,把堆在一起的东西一股脑儿塞进旅行箱里,也顾不了从公寓搬来的那些家电,夺门而出。
他只想立刻离开这座城市,什么工作,什么未婚妻,什么婚姻,在他眼里已经都不重要了。弄成现在这个怂样只能怪自己太窝囊,明知道有人对他存着怎样的心思,还自欺欺人的赖在人家里,还期望那人能有点道德底线!他妈的人都三十了还这么傻逼!
段亦弘打电话叫了一辆的士来接他去动车站,前几天他从他妈打来的电话里知道老家刚通了动车,从本市到老家用不到一个小时,而且老家那种小地方车票一点儿不畅销,估计随便什么时候都能买得到票。
段亦弘从售票窗口拿到硬卧的车票,正好能赶得上这一趟。
坐在动车里,段亦弘无力地靠在椅背上,头望向窗外,车窗外的景色光一般飞过,他并不能够看清什么,随着景物的飞快掠过,让他的脑中也有了一点晕眩感,他干脆闭上眼睛。
下身那个从未有人染指过的地方还一阵一阵生生的疼,疼痛感有多强烈,段亦弘对陆适那个衣冠禽兽就有多恨,恨不得将他撕碎,恨不得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陆适这个人。
“妈妈,你看对面那个叔叔,他看起来好像很难受呀?”坐在段亦弘对面的是一对母女,小女孩儿看到段亦弘紧紧皱着的眉头,以为段亦弘是生病了。
那母亲一眼瞅过去,也发现了段亦弘僵硬着的下巴,便放下抱着的小女孩儿让她自己坐到位子上去,她走到段亦弘跟前,一看清楚段亦弘的脸,一怔,随即轻声关切道:“你……你怎么样?是不是不舒服?”
段亦弘听到声音睁开眼睛,也是一个愣神:“没事……怎么是你?”
“我带着女儿回老家。你脸色很难看,是不是生病了?”那母亲在段亦弘身旁的空位坐了下来。坐在对面的小女孩儿睁着俩水汪汪的大眼睛巴巴的看着他们二人。
“哦,就是有点儿没力气,没事儿。”段亦弘看着对方未施粉黛而略显苍白的脸道,“你……今天怎么……呃……这么不一样?”
那母亲叹了一口气:“这才是我本来的样子,你之前看到的那都是迫不得已。”
“迫不得已?”段亦弘将她的话重复了一遍。他回想了一下这个女人之前的穿着打扮和说话的语气,和现在简直判若两人。
“还不是为了赚钱?唉——”那母亲又重重的叹了口气,“我和你说声对不起。”
段亦弘心跳加速,有一个疑惑似乎能从这个女人的嘴里知道,他试探着问道:“那天……我真的……和你……那啥了么?”
廖莎一愣,开始回想那个夜晚两人之间发生的事儿。那天晚上她照常在在酒吧里和人喝酒,陪人聊天儿,突然就有一个老头儿架着一个喝得烂醉的男人指名道姓的找她。她在这间酒吧混的够久,人长得也挺漂亮,随叫随上,大多数客人都知道她,不要脸一点儿的说法,她就是个青楼的头牌。那个老头儿把男人放下,给她递了一张名片,说是让她打上面的电话,有大生意,就拍拍屁股走人。她将信将疑的打过去,电话里的人叫她和那个喝醉的男人上床,但是不能真枪实战,只要在那个男人醒来时制造些酒后乱性的假象就行,酬劳就是帮她还了死去的丈夫生前欠下的一屁股债。
又能还债又不用折损自己,这样美的事儿谁不干啊,她再三确认了对方的身份,知道原来对方是陆氏的少爷,也就放心了,报了自己的银行账号过去,就按着那人说的做了。
那陆家少爷也是说到做到的主儿,事成之后第二天就把一大笔钱打到她的账户上,那些钱不仅足够她还清债务,还剩了一些,也够她和女儿以后的生活了。她当即辞了酒吧的工作,整理好自己在这个城市的一些事情,准备离开这里回老家和女儿一起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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