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明胥颇为认可地点点头,说:“是,我无耻。”他摸摸陈家男的脸,给他擦了擦方才因为激动和害怕而在眼角渗出的一点点眼泪,低声说:“我之前总期望你自己能想明白,但现在看来你想不明白了。那也好,那就让我来吧。”
陈家男惊慌地闭上了眼睛,魏明胥便低头在他眼皮上亲了亲,说:“我的宝贝,你要永远记得,我不光是找了你十几年最宠你最疼你的哥哥,我还是你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男人,你怨我恨我也好,打我骂我也罢,这都无所谓,但是你永远不要再想什么算了的事情,我跟你之间没有算了。”
魏明胥说完,终于退开一步,摸了摸陈家男的头发,说:“去洗洗脸吧。”
陈家男慌不择路地离开阳台冲进卫生间,他把水龙头开到最大,狠狠搓了搓自己的脸,为什么还会惧怕魏明胥,为什么还是一听到他说话就腿软,陈家男觉得自己太没出息了。
听到响动,魏衡远夫妇也从房间里出来了,看魏明胥站在卫生间门口,魏夫人皱着眉问道:“小宝怎么了?”
“没什么,我跟他说让他这回跟咱们一起回去,我给他联系了一个效率更高的补习班,他不想走。”魏明胥糊弄起父母来脸不红心不跳。
魏夫人才不相信他,质疑道:“小宝刚才明明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丢的,他知道了这些,还会跟你讨论要不要上补习班的问题吗?”
魏明胥已然破罐子破摔,继续睁着眼睛说瞎话:“就是跟他说了,所以他才不肯走,这不是在跟我发脾气吗?”他笑了笑,把父母往房间里哄:“你们二老别操心了,我来吧,人不大脾气挺大,犟着呢。”
卫生间薄薄一扇门并不隔音,陈家男把门口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他简直不敢相信魏明胥居然是这种人,愤怒之下他立刻打开门,皱着眉冲魏明胥说:“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魏明胥还没开口,魏衡远就发话了:“小宝,你来跟我们说,刚才你们俩怎么回事?”
陈家男要怎么说,他难道要告诉父母,你们的大儿子把小儿子按在墙上强吻吗?这太荒谬了,哪怕魏明胥已经做了,可陈家男还是说不出口。
魏夫人看陈家男皱着眉头犹犹豫豫,便哄陈家男道:“明胥如果欺负你,你告诉爸爸妈妈,看妈妈不打断他的腿。”
魏明胥脸皮厚如城墙,绕到魏夫人身后捏着她的肩笑道:“哟!母亲大人!您可手下留情饶了儿子这一回吧,您老人家把我的腿打断了,谁把小宝贝儿子给你带回家呢?”
陈家男被魏明胥的无耻气得手抖,他不想再跟魏明胥讲话了,转身就要回自己房间。但魏衡远叫住了他,说:“小宝,你到爸爸这里来,爸爸有事情跟你商量。”
跟在父母身边要比跟在魏明胥身边有安全感得多,陈家男立刻便跟着父母回了房间,然后把魏明胥扣在门外,魏明胥吃了碗闭门羹也丝毫不以为忤,他摸了摸自己的嘴唇,上边还残留着陈家男唇舌柔软的触感,他不由自主地便笑了笑,随后更深地皱起眉头,紧盯着面前的房门。
魏衡远并没有纠缠于魏明胥方才做过什么的问题,都是过来人了,更何况魏明胥是他的亲儿子,他对魏明胥的了解远胜于魏明胥内心以为的了解。他看着魏明胥那一脸既得意又憋屈、既痛苦又开心的表情,就能猜到魏明胥一定是跟小儿子谈崩了,又用暴力压制了些什么。
陈家男一脸茫然地坐在床沿上,显然他没想到魏明胥居然真能做出这种事来,别说自己已经说了要跟他断了,父母还在家里,他居然敢这么大胆,这远远超出陈家男对魏明胥那一丁点可怜的了解。
直到现在陈家男才又把跟他同处一室的魏明胥和当初那个冷峻严酷的魏明胥联系在一起,魏明胥根本没有任何改变,在这之前他所有的做小伏低,其实都是在装大尾巴狼,一想到这一点,陈家男更加生气了。
“小宝,其实这次我跟你妈妈过来,就是想跟你商量商量回家的事情。”魏衡远摸了摸陈家男的头发,让陈家男回过神来。
见陈家男没有再胡思乱想了,魏衡远接着说:“离考试没多久了,我们联系了一家效率更高的辅导机构,毕竟是B市,教育水平肯定比这边要强。而且你现在再去公司兼职也很耽误时间,如果你觉得每天闷在家里读书很没趣,回到B市以后可以抽空去集团转一转。”
陈家男没说话,魏夫人只好上前劝他:“小宝,爸爸妈妈真的很想你,你看,以前没找到你的时候,爸爸妈妈总想着什么时候才能找回咱们小宝,要把世界上最好的东西都补偿给你,让你每天都被爸爸妈妈疼着宠着。可你现在找回来了,爸爸妈妈还是不能每天跟你在一起,这时不时飞过来看你,也是远水解不了近渴呀!”
陈家男其实也很喜欢跟父母待在一起的感觉,他担心的说到底仍然只有一个魏明胥,可父母明明清楚这一点,还要劝说他让他回家,这不是把自己往火坑里推吗,想到这里,陈家男的语气也有些不好:“可你们刚才也看到了,他那个样子,我怎么能在家里待!”
魏夫人笑了:“妈妈不是之前就说了吗,不让他回家!咱们一家三口在一起,让他干瞪眼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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