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茂冷笑一声:“看你进来时候那垮到脚底的脸色就知道,又跟你尊贵的魏先生闹别扭了?”
陈家男被拆穿,索性大大方方地开始骂人:“他有病!他这个控制狂!霸道鬼!”
陈茂噗嗤一下笑出声,拿着镜子怼到陈家男面前,嘲笑他道:“你看看你自己的样子,活活一个秀恩爱狂魔的样子。”
陈家男把头撇开,怏怏不乐道:“我真的跟他生气了。”他坐在沙发上,跟陈茂讲了讲前因后果,陈茂沉默了好一会儿。陈茂不说话,陈家男也不知该说些什么,便更加沉闷地叹了口气。
“家男,你有没有过心理不平衡的时候?”陈茂问他,“你看,你们俩就这么和好了,虽然你嘴上不说和好,但现在这状况确实是好的差不多了没错吧。你会想起往事,觉得不平衡吗?”
陈家男回头看了看陈茂,又低头想了一会儿,最终轻轻地点点头,说:“会。”
“我有时候会想,我是不是太容易就原谅他了,他从前那样对我,我都没有狠狠让他伤心呢。但是时间和亲情真的挺能消磨人的,我好像被温水煮青蛙了。我本来就不是什么很有决心的人,他最让我伤心的时候,我也是睡一觉醒来,又觉得他像个万能的天神一样。我应该怪我自己,对吧,我太没出息了。”陈家男说起这些,显得格外失落。
“是挺没出息的。”陈茂说。他对着店里的镜子细致地整理着自己的头发,漫不经心地说:“本来呢,作为好姐妹好朋友,我应该在这种时候,多说几句魏明胥的坏话,让你心情爽一爽。但是!”
陈茂极为做作地顿了一下,说:“但我觉得吧,你跟你的魏先生是要过一辈子的。我跟你说,只有老死不相往来的人,才会遗憾在感情的较量里没有拔得头筹,遗憾自己跌份丢面子。而那些要走一生的人,总是在互相体谅退让、容忍宽恕中度过的。”
陈家男不满地哼了一声,说:“你总是帮他说话,给我灌心灵鸡汤,我要踢翻你的鸡汤。”
陈茂白了他一眼,道:“没说不让你跟他发脾气,你发脾气,他愿意哄着你,这是你俩的情趣。但你看,这回你发脾气到现在人家也没出现,你别真把人搞火了。”
“你每天对着他又打又骂的,对着别人就一副乐不可支的开心样子,换谁谁都不痛快。他要不是你哥,只是你分手后又在求复合的前任,你这行为不是在故意吊着他吗?”陈茂说。
陈家男嘴硬,回怼道:“那我还说如果他不是我哥哥,我根本就不会再跟见面,也不会再跟他有任何关系呢。”他顿了顿,意犹未尽地反驳道:“再说了,我对他态度哪里差了,他以前那样对我,我现在对他简直是模范好弟弟好吗?是他自己脾气臭!关我什么事!”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一想到自己说完那些话魏明胥的脸色,还有魏明胥真正愤怒时候的样子,陈家男就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可他还是保持死鸭子嘴硬的态度,道:“不管他,我们去吃饭!”
陈家男吃完饭回到家里已经十一点多了,这个时间,二老早就回房休息,可从外边看,客厅却灯火通明。是魏明胥在等我,陈家男想到这里,腿就有点软。
他打开房门,果不其然,看见魏明胥面无表情地坐在沙发上等他,见他进门,也只冷冷地瞥了一眼,随后便冷淡地起身准备上楼。
陈家男原本就余怒未消,此刻一看魏明胥的反应更是生气,他心中委屈极了,分明是魏明胥先对他交朋友的事情看不顺眼,然后口不择言,那自己尽管说话难听,却也是跟魏明胥有学有样,现在他还如此生气,真是颠倒黑白。
陈家男半句话也没同魏明胥说,抢在魏明胥前面回了房间,拿着睡衣就进了浴室准备洗澡。他洗着澡,想着陈茂说的话,宽慰自己别理魏明胥,让他自己冷静下来就好。
这样想着,陈家男的心情又好了起来——他总是很会调整自己的情绪。
洗完澡以后陈家男开门出来,又被吓了一跳,魏明胥就沉着脸站在门口,他靠在墙上,面色要比锅盔还黑,用一副痞里痞气的样子抽烟。
陈家男皱了皱眉,道:“你能不能别在我这里抽烟?”
魏明胥倒是顺从地半步跨进浴室,在洗手池上把烟头碾灭,说:“好。”
陈家男顿了一下,他面对如此顺从的魏明胥总觉得一拳砸到了棉花上,有些提不起劲来,想了一会儿,他只好说:“你有什么事吗?没事我要睡觉了?”
魏明胥又说:“有。”
他松了松自己的衣扣,这么晚了他还穿着早晨出门时的那一身正装,陈家男记得这领带是魏明胥亲手打的,现在他又亲手把领带扯松,这让魏明胥看起来英俊极了。他浑身上下都带着一股老旧的港台黑帮片里古惑仔的味道,但是气质却比古惑仔更压人。
这样靠近陈家男的时候,陈家男瑟缩了一下,浴袍也跟着抖了抖,露出一片白皙胸膛。
魏明胥逼近陈家男,他声音很低,动作却毫无迟疑,一伸手便压着陈家男的肩,将他按到在床上,哑声说:“宝贝儿,我的心意也是心意,不是让你把承诺随便扔在地上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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