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宁冷笑一声,不知是免得心事泄露还是觉得白锦艺幼稚,总之他没有说话。白锦艺也不说话,两个人耗着,最后白锦艺仿佛做出极大让步似的开口:“如果,明胥外边一定要有人的话,我更愿意是你,魏、白两家联姻是要更上一层楼的,你有能力也有实力,那个土包子懂什么。”
顾宁抬眼看了看白锦艺,二十年前他绝不会想到自己有一天会因为一个做魏明胥情人的提议而心动。电影里小说里常说破镜重圆,顾宁本不是深信这些的性格,但他已然深深体会到了物是人非,相比之下更觉得人生坎坷。魏明胥是他最初与最后的希望,白锦艺的提议于他而言像一场豪赌,他筹码不多,白锦艺却替他添砖加瓦。
顾宁深吸一口气,问:“你的计划是什么?”
白锦艺笑了:“没什么,拍一组陈家男和薛旷的照片而已,我拍,你想办法让魏明胥看到。”
顾宁皱眉道:“你确定吗?薛旷……不是你的哥哥?”
“他算哪门子的哥哥。”白锦艺嗤笑:“他连薛老爷子在位的时候都没能让老爷子厚待他,现在老爷子退了,薛家命脉都在人兄弟俩之间,薛家兄弟俩上位了,他算什么,眼中钉。”
顾宁拍案叫绝,称赞道:“白小姐真是六亲不认。不过,你应该知道,明胥这么聪明,不管你拍了陈家男和薛旷的什么照片,都不能糊弄他太久吧。”
“谁又需要太久呢?”白锦艺说:“哪怕一个星期,一天,一个小时,也够陈家男滚出我们的世界了。”
看着顾宁瞬间放大的瞳孔,白锦艺摆摆手,笑着说:“别误会,我一个弱女子可不是要杀人灭口,只是逼着陈家男主动出局罢了。”
陈家男没想到魏明胥一直没来找他,找上门的会是白锦艺。
鉴于自己已经成了插足人家准夫妻的第三者,陈家男心很虚,开门放了白锦艺进门,白锦艺绕着房子转了一圈,点评道:“明胥对你倒是大方。”
陈家男不知该如何接话,倒是白锦艺,先站在酒柜前打量起来,说:“你抢我的未婚夫,我让你喝几杯酒,不过分吧?”
陈家男心里拉响了警报,说:“我喝了你会怎样?”
“不怎么样,你喝了,我会出点气,但要不要对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还得看我心情。”
“我跟魏先生的合同马上就要到期了,我很快就会离开你们的世界。”陈家男说。
白锦艺笑了:“小鸭子,我来不是让你安安稳稳等到合同结束再体面离开的,你如果有点眼色,就应该立即收拾点值钱的东西给我滚蛋。”
于是陈家男便喝了,他无话可说。白锦艺字字句句扎在他的心坎上,他无法反驳,也没有什么反驳的余地。
喝下以后陈家男才觉得不对。
他在金盛做了两年,酒里动了什么手脚他都见过,刚才被白锦艺几句话搅得心神不宁,又因为在自己的家里,而且酒是从魏明胥的酒柜上拿下来的,陈家男便有些放松了警惕。
这会儿酒已经喝过了,他才觉得脑袋变得晕晕乎乎起来。酒里下了药。陈家男心想,他不知道白锦艺为什么要给自己下药,只是事关白锦艺,必定不会轻易收场。
陈家男极为不甘心地晕了过去,一直到他趴在桌子上昏睡过去,白锦艺都始终面对着琳琅满目的酒柜,没有让陈家男看到任何一分从她脸上流露出的狂喜。
白锦艺拖着陈家男进了电梯,电梯直通车库,她把陈家男塞进了车里。
陈家男半路在车上有点醒了,直觉告诉他现在他的处境很危险,但是陈家男仿佛被钉在座位上动弹不得,白锦艺无比端庄地坐在他身边,感觉到陈家男醒来,白锦艺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他。
“醒的还挺快,省了不少事儿。”白锦艺说。
陈家男大口呼吸,换来一点说话的力气:“你要做什么?”
白锦艺不再理会他。转而看向窗外。
走到今天这一步,白锦艺其实自己也说不上自己是怎么想的。对魏明胥的爱慕是自然的,但如果说有多么狂热的喜爱,那倒也未必。现在的心情更多的是对魏明胥的一种恼羞成怒。更多的或许是不甘心。白锦艺怎么能甘心自己输给这样一个小鸭子呢?
陈家男从前不是甘心认命的人,现在他孤苦无依了,更不会任人摆布,白锦艺不理他,他恰好有了自己做准备的机会。
白锦艺不在乎陈家男的动作,她认定陈家男就在自己视线范围内跑不了,陈家男呼哧呼哧喘着气坐了起来,白锦艺嫌恶地挪了挪地方。
春夏之交风大,白锦艺穿了件素雅的风衣,面料垂坠,即便是坐在车上也不会起一丝皱纹,她里边穿了一件很简单的衬衣,唯独在左边领子上有一个硕大的蝴蝶结,让整体利落的造型活泼起来。
陈家男盯着看了一会儿,在手上试了试力气,然后趁白锦艺不备,一把扯开蝴蝶结,用丝绸的飘带勒住了白锦艺的脖子。
白锦艺万万没想到陈家男还能有这一出,她百般盘算都不曾想过这样的情景,连安稳开车的司机也慌了,陈家男瞪了司机一眼,说:“别停车,往目的地开!”
白锦艺的慌神只是一瞬间,她很快恢复如常,把手插进风衣口袋,即便是在车里被困,也要拿出不可令人小觑的气势,说:“我给你下了成年人两倍的量,醒得快多亏你喝得少,但那又怎样,这药本来就能让你浑身乏力,你现在就是强弩之末,做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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