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包养陈家男的时候给他的房、钱、卡,魏明胥一样都没有收回来,反倒还想再让Laura送一辆车给魏明胥。
Laura如何聪明,眼看着陈家男从一个狗屎运砸到头上的土包子变成老板的心上人,尽管老板不说,但她身为下属,这点眼力见还是有的。Laura十分善解人意且委婉地提醒魏明胥,如此大额贵重的分手礼,魏总对情人总是如此大方。
果然魏明胥一点就透,他并不想让陈家男认为自己依然把他当做普通的情人,但是分开的话已经说出口,且是陈家男主动提出的,魏明胥不想让自己的印象分在陈家男那里变得更低了。
就算魏明胥得到优秀得到满分,对现状和未来也不会再有什么改变,但魏明胥依然不想自己的形象变得难堪。
从Laura那里知道陈家男开始做代购以后,魏明胥很是怔愣了一会儿。他一是没想到陈家男恢复起来有这么快,就仿佛从没有流过眼泪受过创伤一样,魏明胥咬牙切齿,自己还在这里犹豫不决,陈家男却已经开始开始新生活了。
再一个就是,他心中最差的打算已经是陈家男回到老家开始自己的生活,从此他们很难再见面,没想到陈家男如此勇敢,做起生意就不说,还敢往返于国内国外。
冥冥中魏明胥觉得陈家男和自己是一类人,他们都有一种想做了就会去做的劲头。魏明胥觉得自己实在是太不了解陈家男了,陈家男从前隐藏在乖顺的情人外表下的勇敢和魄力,他居然今天才发现。
尽管欣赏,魏明胥却还是忍不住想庇护一把陈家男,他往海关的朋友那里打了电话,希望给陈家男的生意开个绿色通道。海关的朋友倒是刚正不阿,回复他说规定如此,他们作为工作人员是应该照办的,又搬出“依法纳税是每个公民应尽的义务”来堵魏明胥的嘴。
魏明胥倒是不求朋友顶风作案,在风口浪尖上做出什么硬性承诺,最糟糕的情况,陈家男的货被扣了,罚也不要罚得太苛刻也好。
魏明胥的朋友说完正经事儿,又跟魏明胥开玩笑道:“怎么,魏总相中了什么人,还绕这么大圈找到我,魏总真要喜欢,把货挂在衡润的名下,报关的税就让衡润缴了呗。这点儿钱对衡润来说还不是九牛一毛。”
这其中弯弯绕魏明胥一两句说不清也不想说,反倒是朋友给魏明胥透露了一个关键信息:“不过你这看中的人够受欢迎的啊,今天算上你的电话,我接到两通了,都是说给他开绿灯的,我说你们能不能不要腐蚀国家公务人员了。”
魏明胥闻言心中一沉,是了,放陈家男自由,陈家男如愿以偿,陷入不安境地的反倒变成魏明胥自己。陈家男如此招人,又跟他见了那么多达官显贵,被谁看中真是好不稀奇。
是魏明胥自己应下把陈家男放走的,现在的苦果也只能魏明胥自己吞。
原本魏明胥打算请海关的朋友吃顿饭,再谈谈陈家男的事情,主要是问出另一个电话是谁打的,但饭局还没约,Laura就敲门进来了,她身后跟着一位穿警局制服的警官。
是警察局那边的调查报告出来了。
调查报告先送到了Laura的手上,Laura没敢耽误,带着一起来送报告的警员进了魏明胥的办公室。
魏明胥的办公室一般不能随便进,尤其是他在里边谈事的时候。但事关魏总的宝贝弟弟,Laura知道就算她现在把办公室的门卸了魏明胥也会原谅她的。一进门Laura便介绍道:“魏先生,嫌犯那边交代了口供,警局派人过来送报告了。”
魏明胥草草挂断电话,把报告接了过来。一直渴望肖想的结果就近在眼前,调查报告里的字魏明胥一个也看不进去,他焦灼地说:“你直接说,我弟弟现在是不是还活着,活得怎么样,我能见到他吗?”
警员说:“经过我们对金姐及她的部下的审讯,您的弟弟被转手贩卖两次,最后一次贩卖是在他丢失两个月后,交易地点在C省的一个小镇,那附近有三个村子,都是人口贩卖最集中的地区。我们联络当地派出所排查后,联系丢失的时间及孩子的年龄,最终范围确定在西水村。”
魏明胥烦躁地哗啦啦翻动调查报告的动作瞬间停滞了。
Laura原本在为警员准备茶水,听到这句话,她手里的茶包啪地掉在了地上。这个响动让魏明胥停滞的脑回路再次艰难运转起来,他哑声说:“Laura,你先出去。”
西水村。
魏明胥的手指下意识抚上了他办公桌的第二层抽屉。那里边装着陈家男的资料,在很长一段时间里,西水村对魏明胥而言都是一个一眼瞟过就作罢的地点,一个在地图APP上都不能被精准标注的村庄。
警员小声地叫了两声魏总,魏明胥的思绪被拉了回来,他轻咳一声,说:“不好意思,你接着说。”
“西水村这些年年轻人大多外出务工,跟您弟弟同龄的群体中,留在村子里的不足十人,都不是您的弟弟,怀疑是已经将户口迁出西水村了。”
“所以就是,还没有找到我的弟弟是吗?”魏明胥怀着最后一点侥幸问。他心里有了极不好的预感,现在开口,连他自己也觉得像是为自己狡辩。
“不完全是这样。我们在排查走访中还发现了其他几个拐卖妇女儿童的案件,现在有村里人的口供。他们提到村民陈翠香曾经从集市上带回过自己的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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