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驶舱内变得昏暗,太阳西陲,即将进入夜晚。金何坤有些发慌,他不停寻找,不停想吞咽唾沫。而有人拍着他肩膀,像是喊他名字。
金何坤,金何坤。那人叫着。你能做到的。
似呼唤他降落。
金何坤清醒过来,他眼前一片淡蓝池水,面镜罩在脸上,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脚下瓷砖。他胃部火烧火燎,胸腔难受。金何坤抬起头,陈燕西抱住他肩膀,防止他跌进水池中。
“呼吸!”
金何坤使劲挤压自己的胸腔,企图让肺里的空气排出去。然后大口吸气,灌进新鲜空气。彻底地吸一口,又长长地呼出去。
眼前有些模糊,天旋地转。金何坤趴在陈燕西肩上,良久,才觉好一点。
“没事了,没事了。”陈燕西轻轻拍着他后背,侧头在金何坤耳垂上一下一下亲吻。
“四分零两秒,坤爷,干得好。”
金何坤恢复意识,当头一句是表扬。他紧紧抱住陈燕西,埋首在他肩窝上。两人依偎,没多久,金何坤无缘无故地笑起来。
那天,他自始自终没有告诉陈燕西,在意识迷乱的一两分钟内,他到底看见了什么。
陈燕西意识到金何坤的决心,多半是出于想跟随他去斯里兰卡与留尼汪。无论拍鲸还是追鲨,金何坤至少得比半吊子好一点。
离启程斯里兰卡还有两个月,这期间金何坤必须得进阶攒经验。
波阳湖任务结束后,下一站是北方边境上的货车打捞。
这回真在冰天雪地里进行工作,据说事发地点,冰层最厚二十厘米。货车司机与货物,已冻成冰雕。
“打捞的意义是安慰家属,给个交代。半夜出事,好几天才报案失踪。运输公司、司机、家属,各方都有责任。”
陈燕西整理装备,解说工作的同时,变相给金何坤吃定心丸。
“这次比较简单,能打捞总比推定全损*好。下午去,晚上回。没什么危险,你记得准备好晚餐,我会很饿。”
金何坤稍放心些许,放人离开时,拉着陈燕西反复索吻。陈老师靠着门板,寻思自己怎么愈来愈放纵这厮。
坤爷牵起老师的手,吻够了唇,又一根一根,缓慢仔细地亲吻陈燕西的手指。他眼神直直看着对方,引陈燕西闷笑,“宝贝,你也太诱了。”
金何坤在性|癖上有些小爱好。喜欢撕咬陈燕西的锁骨,侧腰,连带啃他大腿内侧。时常做得陈燕西不断后退,金何坤就抓住他脚踝,毫不留情地狠狠拖回身下。
偶尔血腥,又柔情十足。
陈燕西踩着时间点,保证不迟到的前提下,总算逃脱魔爪。他到达打捞目的地,船长已在那儿等着。好几名紧急抢险工人,背着气瓶准备下潜。
团队工程师将大致情况说明,陈燕西换好装备,坐在切割器凿出的冰洞边缘。
工程师拍拍他肩膀,将一个小型仪器递给陈燕西,“测心率的,唐博士嘱托我叫你戴上。”
陈燕西挑眉,心想唐浓这两口子还真是阴魂不散。但时间紧迫,酒店还有人等他回去。陈燕西戴上测试器,一头扎进冰湖里。
水下冷得出奇。陈燕西似感到呼吸管结冰,他与技潜员们一齐游向失事货车。头顶冰层白如天际,水泡清晰,能见度很高。作业起来不麻烦,只是得堤防失温症。
陈燕西此时并不清楚,他下意识里长出颗种子——无论身处何方,无论下潜多深,他都得回去,有人还在等——而他自己不知道。
货车打捞结束,一小时后,工程师让陈燕西再次下潜。是以自由潜。
这湖没多深,陈燕西触底后便返回。而那人给他长长一张纸条,陈老师歪头看了会儿,仔细收进钱包里。
回酒店后,金何坤得到这么就以来,陈燕西送他的第一份礼物:一张心电图。
“这是我下潜时的心率。”陈燕西坐在沙发上,从他角度看去,金何坤正在厨房里热饭菜。坤爷身姿挺拔,衬衣外罩着薄毛衣,永远的一丝不苟,宽肩腰窄。
陈燕西半眯眼,这要是穿着机长制服,皮带那么一扣,指不定如何风流倜傥。
这人来自无尽苍穹,怎就甘愿为他囿于厨房与海。
金何坤端着饭菜入客厅,“怎么想起送我这个。”
“唔,说来话长。”
陈燕西有些不好意思地蹭蹭鼻尖。
“那个时间段里,我在想你。”
金何坤想笑,却没笑出来。他应该表现得高兴些,但实际兴奋冲昏他头脑。
一张心电图。一句那时我在想你。
真他妈的,比什么都浪漫。
这晚依旧没吃一顿好饭,金何坤瞅着筷子,瞧着瞧着,干脆一扔碗筷,将陈燕西按在沙发上。老师哀叹,还要不要人活了。
他慢条斯理地搂住金何坤后背,手指顺着衣服下摆钻进去。相比他的温柔,金何坤显得粗暴许多。坤爷撕扯陈老师的衣服,顺进裤腰里。
沙发并不舒服,金何坤将才势如野兽,这会儿变得温柔缱绻。他用嘴唇碰了碰陈燕西的眉骨,睫毛,脸颊。有些痒,老师立即抖一下。
金何坤便偏过头,衔住陈燕西耳垂,牙齿在上边磨着,老师呼吸蓦地紧促起来。他扭动几次,下意识咬住唇。而两人相贴之地,正抵着块点火的万恶之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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