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干脆大开罩门,露出致命破绽,亲自将软肋送到对方手上。
“当年毕业格斗输给我,现在我还你。”
“林哥,气儿消没?”
金何坤乐意看戏,不少多年老友在旁嘘声,闹着“林哥!削他丫的!”
“别停啊,赏他一记撩阴脚!”
陈燕西不明就里,“这谁,你们怎么都认识?”
金何坤攀着老师肩膀,如今幸灾乐祸的心情已全面压倒那点肮脏欲望。
“林蓉儿,大姐大。平时都喊林哥,干刑侦的。”
“傅大师看破红尘前的老相好。”
“......那这是?”陈燕西无语,老情人见面直接打架。
真够别致啊。
金何坤耸肩:“可能是看傅云星离红尘不够远,林哥想再添一脚,把他彻底踹进佛门吧。”
“毕竟傅云星这人,没得治。”
林蓉儿拿开抵在傅云星心口的甩棍,单手两个动作将棍子缩短收好。她着一身黑衣,很瘦。长得不算惊艳型,却有股说不出的强势气场。头发齐肩,眉眼略微锋利。
可能长时间奔走第一线,自带威力,隐有杀气。
傅云星举着双手做投降状,见林蓉儿朝金何坤等人走去。林哥公事公办,利落从包里掏出证件。她声音也冷,没有普遍女性的柔和甜美,居然是稍显沙哑的烟枪嗓。
“警察,办案。”
“傅云星我带走了。”
陈燕西从没接触过如此A气爆表的女性,当即有点愣。
直到傅林二人消失在大众视野里,他才记起刚刚想与坤爷回家做什么。
激情退却,酒精失效。
陈燕西望着一众牛鬼神蛇,委屈。
这你妈,这鸡飞狗跳的生活,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第四十章
立秋刚过,部分树叶翻了黄,暴雨落得倦怠,逐渐变为绵绵细雨。遥遥看去,城市外衣披层纱。隔着百米左右人行道,生出些烟雨朦胧感。
兵荒马乱的夏季眼看只剩一尾巴,前阵子出来“你方唱罢我登场”的众魔朋友们,也尽数失去踪影。
好似热烈的闹剧过了酒劲,生活再次恢复平静。
日子慢下来,宿醉的余威还在。有那么几天,陈燕西头重脚轻,工作减少聚会绝流,闲得能长草。
好在没多久,S市的DRTSHOW将拉开帷幕。这在国内潜水圈里算得上相对盛大的活动,不少潜水同仁均闻风而来。
不仅能结识朋友,也是交流技术的好机会。
金何坤说要与陈燕西同去,结果买票时没能一起。他得留在C市处理些其他杂事,陈燕西只去两天,忍受这点相思之苦还算容易。大不了两人phonesex,以前没试过,说不定很刺激。
离别那天晚上,金何坤照例给陈燕西收拾行李。自从他们同居以来,坤爷实在看不下去陈老师随拿随扔的习惯,咬牙把打整日常这种小事揽到手。
陈燕西瘫在沙发上,废柴皇帝似的指挥摄政王拿衣服。金何坤单膝跪在行李箱前,从背后看去,肩头平整,一丝褶皱也无。衬衣扎进西裤,因身体前屈而拉出展撑的腰身轮廓。
他才从杂志社回来,稍做休息,便马不停蹄为陈燕西打整行装。
一时看得陈老师百感交集。
没由来,陈燕西忆起二十年前的模糊岁月,那些早已尘封箱底的无知童年。
时间是有些远,久得只剩几个轮廓。夏季悠长的夜,冬天大院门口卖红薯的烤箱,几家孩子扯皮无赖,还有唐浓范宇总被当作典范的学习成绩。
大院里人丁混杂,陈燕西在回忆中捣腾许久,才扒拉出一个熟悉的模样。
金何坤幼年长得很乖顺,朦胧眉目清晰时,陈燕西愣不敢将过去与眼前人相重合。小坤的眼睛大而黑,亮亮的,睫毛像两把刷子。但估计那时这小子已学会掩藏,偶尔一星半点无恶意的小坏,居然尽数给了陈燕西。
大抵小孩心里都有一个标杆,类似于喜欢谁,就欺负她。
陈燕西小时候留辫子,毫不夸张绝对是大院里最漂亮。金何坤以为他是姑娘,在那用外表辨性别的年代里,总不能掀裙子以证男女。
陈家搬走时,金何坤傲气十足地站在陈燕西面前,跟他讲:“你等我,我长大后就去找你。”
小燕西扑闪眼睛:“找我干什么。”
“我娶你啊。”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这一等,就是二十多年。
后来金何坤也曾问过陈燕西:“你干嘛那么当真,如果后来我没找你怎么办。”
“你叫我等你啊。”
陈燕西笑,没过多解释,只再重复一次。
“你叫我等你。”
经年晃过,年岁增长。他追求自然、追求理性,讨厌极端主义。
大概总将金何坤无心的誓言放在心尖上,任多年红绿美色如过眼云烟,是他唯一的“极端”。
“坤儿,”陈燕西在沙发上翻身,伸脚搭在金何坤后腰上。“问你个事。”
坤爷反手一巴掌,“猪蹄拿开,别捣乱。”
陈燕西笑嘻嘻地得寸进尺,脚趾夹着金何坤衬衣往外拉,“我就好奇,你们上飞机带的行李箱都装了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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