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发烧吗?”隋风问,下意识地拨开白晚的额发,低头想要用额头试探一下他的体温,刚一凑近,俩人眼对眼,鼻对鼻地愣住了。
这个动作,过去他们曾经开玩笑般地做过一次。那次是梁成著在网上看了个段子,说不同关系的人,怎么测试体温。而他们俩表演的,就是情人之间测试温度的方式。
彼时的心跳如擂仿佛又一次重演,但这一次,白晚没有让隋风得逞。
他轻轻推了隋风一下,打破了凝滞的氛围。
隋风直起身来,尴尬一笑:“对不起,我失态了。”
“没关系。”白晚下了逐客令,“如果没事的话,就请回吧,我要休息了。”
“行!行!”隋风连连点头,刚走到门口,却又回过头来,目光炯炯,“白晚,下周就决赛了,我希望你看到,程吟不输任何人。”他顿了顿,低声说,“包括你。”
白晚仿佛被射了一箭,明明在流血,却笑出声来:“那挺好,我等着他一飞冲天。”
隋风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转身走了。
白晚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般瘫在床上,手臂遮住眼睛,不让冰凉的液体流下来。
第十四章
白晚用手臂遮住眼睛,闷了好一会儿。
“白晚?”
突然,有人在叫他的名字。
那声音低沉、磁性、微微沙哑,却不亚于响雷炸在头顶。
白晚以为自己幻听了,慌忙坐起来,循声望去。
傅野抱胸倚在门口,目光淡淡地端详着他:“烧退了?”
“你、你怎么来了?”白晚心想今天是什么日子,人都赶到这一堆了?!
傅野踱步过来:“我来看望一个病人,听说你也在这里输液,就过来看看。”
昨晚苏旭不知道和谁拼酒,喝了个昏天暗地,肠子都快吐出来了,被连夜送到了这里打点滴,他不敢告诉他哥,可怜兮兮地给傅野发信息,让他早上过来接自己。结果傅野来时,这家伙还在睡觉,睡得那叫一个鼾声震天。傅野受不了地退出了病房,突然想到,好像公司的人说白晚前几天发烧了,也在这儿住院。他踌躇两秒,向前台问清白晚的房间号后,便转了步子。
白晚看上去精神倒还好,只是脸色还有些发白,他原本就白,现在更显得不染纤尘般干净、清冷,尖尖的下颌透出几分楚楚可怜。这副样貌神态,要是拍张照挂在网上,他那帮粉丝一定会疯掉,没准还会一边心疼,一边夸他病了也有如西施黛玉,现在的粉丝,真是什么都敢说……
傅野正微微出神,冷不丁听到白晚追问:“哪个病人?”
问完这一句,白晚就后悔了,他完全是下意识的反应,但其实这不关他的事,也不是他能管的。
果然,傅野道:“说了你也不认识。”
白晚一撇嘴,没再说话。
傅野却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突然笑起来:“怎么?你以为我是专门来看你的?”
“……”
“放心,我没有那么闲。”
“……”白晚一阵气结,他当然不会自作多情到这般地步。上一次在寰亚,他们明明因为程吟的事不欢而散,可是当看到傅野出现在这里,一瞬间白晚的脑子里还是走马灯似的跑过了无数的揣测。
他是来探病的?不可能。
他是来道歉的?更不可能。
那他是因为公事和我谈话的?他看到了我发出又撤回的微信吗?
白晚被傅野搞得心烦意乱,烦躁得想要挠墙。
像是要给这份慌乱再加点儿码,傅野突然扬起手机,问:“对了,你那天给我发什么了?”
糟糕,他还是看到了吗?
白晚脑子里轰的一下,结结巴巴地说:“没、没什么,我发错了。”
“哦,是吗?”傅野心下好笑,扬起浓眉,故意说,“那你原本准备发给谁的?”
“我……”白晚随口编道,“刘空,我准备发给他的。”
“刘空?”傅野啧啧摇头,“真想不到你这么重口味?刘空都下得去手!”
“?什么意思?”
“难道你发的不是‘我爱你’吗?”傅野嘴角噙笑,“著名歌手爱上经纪人,也算是一段佳话了。”
“……”
白晚这才明白自己着了他的道,傅野一定什么都看到了,现在不过是顺着自己的瞎话编排他。
不帮他也就算了,现在是在干什么?看他笑话吗?
白晚心里猛地蹿上一股怒火,在对上傅野那双波澜不惊的眼睛时,又黯然熄灭。
算了,他与傅野计较什么?他什么筹码都没有,又凭什么?
白晚索性闭上了眼睛,眼不见心不烦。
傅野见他一副不愿再多说的样子,知道这人是被逗弄得不开心了。傅野摩挲着下巴,感觉最近有点儿邪乎,竟然很喜欢看白晚生气却又无能为力的样子,好像一只炸毛的小猫,气鼓鼓地却毫无杀伤力,不好不好,这种恶趣味实在是太不好了。
他正想着要怎么转移话题,突然刚刚从白晚病房里出来的那个男人闪入脑海,高大、英俊,而且似乎有点儿面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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