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睛一眨不眨的,眸间流淌的情和爱浑然天成:“你就、你就平时早点回来就好了,你知道我吃穿很不讲究的,你早点回来,我也有动力琢磨吃什么穿什么。”
如果在这之前,邵安听到林臻说自己为了陈亦心连孩子都不愿意要,他是不信的。
他邵安那么一个擅于权衡左右的人,有捷径能早日夺权,他不信自己不会走。
可当,陈亦心缩在被窝里不肯起,直白地仰视着自己,只求自己早点回来就好的时候,那一刻,不说邵氏家业,星星月亮在那个人面前都黯然失色。
邵安走到办公室采光极佳的巨大落地窗边,入眼的是整个c市的地标建筑,垂下眼只能看到道路上的车辆,无法看清行人,等到日落,从这里又可以看到最繁华的夜景。
这样的驻足邵安以前也有过,在忙于工作的日夜里,陪伴他的从来都是窗外的华灯。
而现在他右手触碰到左手无名指的素戒,不自觉地扬起嘴角。
邵安想,占有欲真是两个极端,不是让全世界都知道他是你的,就是全世界只有你知道他是你的。
他不知道自己失忆前是哪种,但此时此刻,他是前者。
第八章
邵安车开到小区门口时就给陈亦心打了电话,西临公寓的地下车库也是独门独户,等邵安开入库房,陈亦心已经等在电梯口。
邵安常年穿正装,衣柜里一大半都是西服。陈亦心不一样,他又不出门,从来都是怎么舒服怎么穿。邵安也不认为陈亦心适合正装,西装是男人的盔甲,但陈亦心肩不够宽,撑着不够有气场。
他原本以为陈亦心今天还会穿得像去超市一样随意,远远看到穿着白衬衫藏蓝色西服的陈亦心,他一时还真没认出来。
等陈亦心钻到车里,因着空调的温度脱了西装外套,邵安的目光还是没有离开他。
“怎么样——”陈亦心说着,将脱下的衣服挂在靠椅上,“哥哥酷不酷。”
邵安不动声色地嘴角一勾:“你刚刚叫自己什么?”
“我说错了吗?”陈亦心一扯衬衫领口,“你身份证上比我小三岁,你实际又比身份证上小两岁,我欧洲呆两年后回来读研一那年都二十五岁了,算下来你那时候还没过二十岁生日,我当然你哥哥。”
邵安登记的日期本来就不是真正的生日,再加上自幼早慧,体格发育也比同龄人快,就改了出生年份提早两年上学。这事邵安从没跟别人提过,唯一知道的可能也只有躺在病床上的邵禄城,连邵安自己也因不介意而几近遗忘。
陈亦心可能是想维持住酷的状态,板着脸没有笑,他并不知道自己冰冷冷的面无表情,配着一丝不苟的白衬衫,还故意侧着头不正眼看邵安,那样子不是帅不是酷,是禁欲。
禁欲的邵安想肏。
见邵安不说话,陈亦心就开始拨弄衬衫衣袖上的袖扣,那上面镶嵌着色泽纯正的蓝宝石,和西服颜色很搭。
邵安见他和袖扣较真,一时想到陈亦心乳头上的穿孔,想那才是贵重珠宝真正该镶嵌的地方。
他看着陈亦心撩而不自知的样子,下腹一阵燥热,手握着方向盘,身子凑过去:“哥哥,我现在就想办了你,怎么办。”
陈亦心转过头来看他,第一反应是探出手快速在邵安的裆部一摸,得出结论邵安没骗他。
“不行!哥哥要吃幸运鱼,限时供应,过六点就不能点了!”陈亦心抬起一只手,那意思是拒绝。他还是破功地露出一个笑,“还有冰欺凌西柚,我要点两份!”
“好好好。”邵安也没真想就地正法,在陈亦心的脸颊上留了个吻,随后启程。
晚餐订在一家叫Choix的法式餐厅,邵安听陈亦心这么如数家珍,想来他们以前也去过。
这一路陈亦心也没有前几天那么活跃,可能是没什么机会穿这么正式,今天好不容易武装到袖口,当然要正经些。
可他的一些小动作还是随性自在,不知是不是因为热,陈亦心撩起额前的头发往后压,露出光洁的额头和精致的眉。
然后陈亦心歪着脑袋靠在窗上,贴着避光车窗纸的玻璃只映出他秀气的鼻尖。邵安每每用余光看右侧的后视镜,就能看到陈亦心半眯着眼沉默地看着前方。陈亦心虽然肩不够宽,但是脸小,那白衬衫又没有那么修身,偏大一点,显得他整个人怏怏的,说不上的冷淡。
邵安开始后悔今天带陈亦心出来,不用等下一个红绿灯就想掉头打道回府。
王尔德说他喜欢有未来的男人,有过去的女人。陈亦心就是那个让人遐想过去和未来的人,气质神秘又疏离,走到哪里都不缺注目,他相信都不用陈亦心招手,只要多对视几秒,就会有人会心的走到他身边。
这样的陈亦心,他舍不得给任何人看。
这个想法让邵安莫名的躁火,差点闯了黄灯,还是陈亦心提醒才停下。
“你不开心吗?”陈亦心问他,“那我不吃幸福鱼了,我们回去好不好?”
陈亦心好像一点也不介意:“冰箱里还有好多食材,我给你做啊。”
“没有。”邵安回答的言简意赅,反而被陈亦心听出猫腻。
“其实你真的没必要这样。”陈亦心还是头靠着窗,只是嘴角有了笑意,“这些年就没出去吃过几回,那些礼仪早忘了,我还怕等会餐桌上出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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