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星期的时间邵安忙得连轴转,每天只在公司睡几个小时或者在飞机上小憩。他已经想起了所以过往,他的家庭,生活和工作,所有的。
唯一让邵安觉得奇怪的是,他会说法语。
他是在和法国分部的负责人连线的时候,才发现自己会突然冒出来几个法语单词,小舌音颤得标准,变格也根本不需要反应。
可他一直没有印象,自己学过法语。
他素未谋面的母亲是半个乌克兰人,他基里尔字母都认不全,他居然会法语。
这个疑惑没有困扰邵安多久,毕竟他说这门语言也没有流利到像说母语或者英语。或许只是曾经有过一段时间一时兴起,或者是大学时候上过的二外选修课。
这样想想确实有印象,他大二选了公共法语。他大学毕业都是三四年前的事情了,记不得也不是没可能。
等邵安终于闲下来了,他也终于可以不睡公司。按时下班后邵安坐在车后座,听副驾驶座的林臻交代琐碎事宜。
司机问他:“先生,请问现在去哪儿。”
邵安皱着眉看窗外,他突然意识到自己房产那么多,一个钥匙扣都挂不够,他要去哪一处。
倒是林臻帮他回答了:“邵总还能去哪儿,当然是西临公寓啊。”
“我本来也这么想。”司机一笑,“就是邵总太久没回家,我以为今天又是有公事。”
邵安一愣。
他不仅仅对自己在西临有套房毫无印象,更对司机的措辞觉得惊愕。
什么叫回家?
笑话,他那个从来都没给过归属感的家里现在只有一个昏迷的老头,他哪里有家。
林臻转过头:“邵总,我给亦心哥打过电话,他应该已经做上饭了。”
邵安嗯了一声,还是看向窗外。
他在脑海里回忆一个叫“易欣歌”的女人,一无所获。
他也想不起来自己的恋爱经历。
就算没掌权前他也好歹是个小少爷,这么多年不可能没谈过恋爱,可那些青春时代不了了之的爱恋,如今想起来,模糊的看不清那个姑娘的脸。
那这个易欣歌是哪儿来的。
他自视在生意场上心狠手辣,但是对待情感和婚姻,一直都是态度保守。
也是讽刺,他那管不住胯下二两肉的爹年轻时万花丛中过,家里相敬如宾供的邵夫人只给他生了一个儿子。
等再想开枝散叶,邵夫人的肚子就是不争气,门当户对娶回来的,总不能因为生不出就明面上不合。邵禄城反而有了借口可以找小情,四十好几了还学年轻人去乌克兰开性趴,阴差阳错让一个中乌混血不懂中文的本地人怀上了。
邵禄城在乌克兰没用真身份,给了那女人一笔钱后把孩子带了回来。那女人可能连这辈子都不知道,自己的孩子会是邵氏的二公子。
虽然是私生子。
邵安问林臻:“她一直在那儿?”
“不在那儿能哪儿。”林臻假装吃惊地一咋舌:“他在那儿都快五年了。”
邵安开始意识到事情的诡异和奇怪。
他确实什么都想起来了,但是他把一个养了五年的人忘了。
那这个人是谁,炮友?或者包养?以他的身份,八卦杂志会写他深夜密会佳人,花边小言会写他吹了凉风后让王氏破产,反正身边肯定少不了莺莺燕燕。可他自诩洁身自好,断不会没名分的留一个人五年。
他企图从手机里找到关于这个人的蛛丝马迹,但是原来的旧手机在绑架中不翼而飞,他这一个星期用的一直都是新的。
而这一个星期,也没有一个叫易欣歌的人联系过他。
他被绑架的事闹得那么大,但凡有点交情就会来寒暄一番。
可是这个他养了五年,并且住在别人称之为“他家”的地方的人没有。
虽然疑虑重重又毫无印象,但邵安也开始猜想,易欣歌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他对伴侣的家境要求并不高,并不讲究门当户对。但一定要漂亮,要是南方人,说话要够软。
还要温柔体贴,只对自己体贴,他承认自己有点大男子主义,他喜欢一个人就是把人捧在手心里,星星月亮都摘给她,也不舍得她去抛头入面,只要她在家做他一个人的邵太太。偶尔出门和闺蜜朋友打打牌搓麻将,手上他送的鸽子蛋太沉,玩两局就歇一歇,
那即将见到的那个人是不是也这样,不管是炮友还是包养,亦或是自己将来有一天真的娶她,那她也应该是自己的理想型。
西临公寓坐落在市中心寸土寸金闹中取静的地方,不一会儿车就开入小区,曲径通幽后邵安没想到会停在公寓楼门口。
邵安下车,让林臻和司机先走。即使进电梯后他条件反射地选了六楼,看着数字一个一个的跳,还是觉得奇怪。
他是不喜欢公寓的人,觉得隐私性不够好,如果真养了情人,他一定会选一栋别墅金屋藏娇。
好在西临公寓的电梯也是独门独户,单层只有一户人家,他多少也能理解自己为何会选在这儿。
输密码的时候他的手指和按电梯层数一样,像是有肌肉记忆。他不可思议地轻声一笑,然后推开门。
玄关的光是柔白色的,吊灯选的简欧风格,和入眼能看到的陈设色调风格都相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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