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愕然,问他这是什么意思。他只说自己的父亲要他去其他地方为公司拓展业务,我问他什么时候回来,他淡然的说着可能一年,可能两年,也可能五年。而暖暖,你不要等我。我问他这是什么意思。他却说要同我分手,只因厌倦了这种生活,想来还是想像其他人那般,结婚生子。我想那个时候我可能是疯了,我拉着他用近似乞求的语气说父亲已经同意了我们,不然我怎么可能回来曼谷啊。他听到这句猛然抬头,眼神是我从未见过的清冷与决绝,他说,Arthit学长,我们分手吧。
后来啊,我才知道是母亲早前在我手机通讯录里找到了他的电话,去曼谷找他,告诉了他我的近况,她说父亲无论如何,只要人生在世绝对不会认可我们,最后她央求他离开我。
我不知道他在听到母亲这番话时,是用怎样的表情去应对,我想一定是同我一样煎熬苦痛吧,不然不可能这么久了,真的都不回来。
那些你不在的日子里,我其实过的一点都不好。
第4章 与你相见
在与你分别的第十二日,我又一次去了你家,不同往次,这次你的妈妈为我开了门。
她看向我的眼神已不再像上次那样,彼时她的眼中多了期待,也多了感谢。她拉起我的手将我带至客厅,而我一抬眼就看到了站在楼梯上的你。
十二天未见了,我的暖暖变得清瘦了,你的脸没有血色,这使得本来就白的你显得更加苍白,而我最喜欢的你的眼睛,现在却失了神采。
我最爱的人,现在正因我而饱受折磨。我望向你的那一瞬,心脏似乎被什么东西戳了一下,疼痛全身蔓延开来。
你看到了我,却下意识的转身上楼。你的母亲在身后对我轻声说,你去吧。我点了点头,跟上了你。我眼前的你走着很慢,几日未见,现在竟也需要扶着扶手了,我想上前拉你的手,可在你母亲面前我不能逾越。
我替你关上房门,将你拉至床边坐下,我蹲坐在你面前,我想只有这样,才能仔仔细细的记住我的暖暖所有所有。
他在哭,像小孩子一样委屈,却又同大人模样,手握成拳抵住嘴巴,压抑哭声。这样的他是我从未见过的。我很想去抱他,亲他,安慰他,我想不顾一切的带他回家。可是我不能。
暖暖,前两日,你的妈妈来曼谷找我了,她告诉了我你的近况,她说你被父亲责骂还被扇了巴掌,手机也被摔碎了,所以断了同我的联系。她说,你吃不下饭,也不想吃饭,也因为不能入睡,现在都在掉头发了。她还说,她看着你大部分时间都是静坐在二楼房间的窗边,眼神永远都望着一个地方。她说她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她只知道你在等我。
对不起,我的暖暖,你的Kong来晚了。
我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克制自己的声音,可我还是听到了自己的哽咽,我说,暖暖乖,不哭了。
你用双手环抱着我,将脸埋在我的脖颈,你哭的更厉害了,抱着我的双手也更加用力,你说,Kong,我好想你,真的好想你。
那一整个下午,我一直陪着他。我从背后抱着他,让他能在我怀中靠的更舒服些。我珍惜此刻所拥有的全部。我摸着他的头发,告诉怀中的人,要好好吃饭,好好睡觉。他拉下我的手与我十指相扣,而后回过头,凝视着我的眼睛,认真而真诚地说,Kong,我爱你。
晚饭时,我看着暖暖吃了一大碗饭,吃完后还略带讨好及歉意的对我笑。一直以来,我们之间都是极有默契的,我们总是能通过彼此的眼神,懂得对方所思所想。而此刻,我明白暖暖是在用讨好的眼神像我表达,他并没有照顾好自己,他让我担心了,他在向我道歉。
那日直至我离开,暖暖的父亲都未曾看我一眼,说一语,他神情漠然还夹杂着丝丝厌恶。
我独自回到了我们的家,我开始整理我的行李,我看着房间里,家具的样式是你选的,阳台的窗帘、卧室的床单都是你按自己的喜好买的,那时你很骄傲的同我邀功,Kong,你看房间里是不是显得温馨很多,我才不要像你一样就知道选深色,你看,窗帘清新素雅,床单颜色明亮,这样才能衬出我的肤色。
我看着餐桌上摆放的双人水杯,卫生间的双人牙刷,还有衣橱里我们的睡衣,我在房间里走了一圈又一圈,我想记住关于你的一切。
我开车去了暖暖送我齿轮的地方,那是拉玛八世大桥的斜对面,是以前你将我们俩人的齿轮重新拼起,当成礼物送我的地方。你说,从现在开始,齿轮不仅代表一颗心了,因为它将两颗心紧紧连在了一起。你问我有没有准备好迎接我们的未来。
暖暖,我想你看到了,那时我的眼中闪烁泪光,我将问题反问于你,你却趁我不备倾身吻我。
此刻,我站在这里,眺望对面的拉玛八世大桥,那里是我们彼此确定心意的初吻之地。
一直以来,我都无比期盼能给你一个家,一个能为你遮风避雨,一个与他人并无异同的家,我想,我们的家一定很温馨,不管谁是最晚回家的人,一定远远就能望见家中的灯光,也许当一方推开门,另一方还会佯装抱怨,你又回来这么晚,你看,饭都凉了。
这每一件平淡的小事,我都想与你一起。也许,我们还是会不可避免的争吵,还是会冷战,可是我们都知道,对方就是那个不让自己对未来失去信心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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