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细节加起来,藏北几乎可以肯定,“南山南北海北”就是藏南。
藏北裸着上身划了半天手机,不但不觉得冷,还觉得血气上涌,心脏无法抑制地在狂跳。
原来藏南早就知道他的性向,至少在他们遇见之前就知道,至少在他来到上海之前就知道,甚至连自己求过婚刚分手都知道。
藏南真是为了他来到上海?为什么?
如果藏南是为了自己来到上海,又是在什么样的情形下对着他妈出柜?看老爸的态度就知道,这对夫妻并没有将藏南出柜和自己联系起来,否则不可能让自己照顾他。那是接触相关讯息的时候被发现了?还是当时有正在交往的人?
不可能。
藏北想到这层,立马打住了,不知道是相信藏南没有恋爱经验还是本能地不愿意接受他和别人交往过。
双标狗!
藏北在心里骂了自己一句。
“哥?你没事吧?”藏南担忧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藏北再一看手机,自己就这么站着胡思乱想了半个小时。
长大后的藏南对着他喊“哥”的时候,藏北刚开始是有些厌弃的,每次都会被提醒两人那剪不清理还乱的特殊关系,一想起掀桌决裂那天的感觉已经形成条件反射,那种刺痛让他不自觉的想要排斥。现在他盯着手机上的这个字,才感觉到它的分量早已刻在两人的关系中,灼烧着他的眼睛,熔入骨血,让人沸腾。①
藏北用冷水澡,让自己躁动不已的骨肉血液冷却下来。
门外的藏南听到水声响起,也就没有再出声。
由于没有带衣服进去,藏北洗好出来,只用浴巾在腰间围系了一圈。
藏南一直守在门外,门一开,警醒的双眼一睁开正对上一片散发着冷气的肉色。
藏南惊得往后退了一步,随即对上藏北略昂着头、垂下眼皮带着蔑视的眼神,突然有些难为情,只得强迫自己挪开慌乱的眼神至藏北耳旁。平时打理得整齐帅气的头发这时都垂落下来,因为未拭干,还有水珠顺着发梢滴下,落在泛着铜色的宽厚肩膀上,又滑至泛着竖毛肌②的胸前稍作停顿后,然后顺着阴影厚重的腹肌线条拐了几次,最后消失在腰际的浴巾之中。
藏南的眼睛不自觉从上到下,把面前的极品身材巡视了个遍,带着他自己都未察觉的占有欲和贪恋,还不自知地倒抽了口气,喉结上下滑动咽了次口水。
这直白又毫无遮掩的反应让藏北立马黑了脸,急促的气息喷洒在自己胸口上,就像一支羽毛撩啊撩,藏北最后受不了神使鬼差开口喝了一句:“看够了没?再看我,就把你吃掉!”
这本来是藏北小时候带着小包子玩,为了教他说话,学的广告词。
现在这么用想杀人的语气一本正经地低吼出来,竟然有种反差萌。藏北自己说完马上就愣住了,恨不得扇自己两掌。
而藏南猛地抬起头,瞪着大眼睛,直接当机了。
“吃、吃……吧。”藏南脸上浮起酡红,像火烧一样,讷讷地回了一句。
小时候两人经常玩这样的对话,一个是清亮的少年音吓唬要吃人,一个是软糯的童音大方回应“吃吧!”,还伸出肉嘟嘟的小胖手给少年啃,少年露出刚换的虎牙做了个用力咬的动作,然后两人坐在公园的假山上笑成一团。笑够了,扮演角色调一调,接着演“旺仔小包子”。
少年和萌童都已经长成挺拔的青年,这样幼稚的对话,已经脱离纯真,衍生出一种让人从身体到生理都开始渐渐麻痹的暧昧,又酥又痒,这种暧昧甚至在沉默而专注的互相注视中,从丝丝萦绕到弥满至两人身周,直至越来越汹涌,将两人覆没。
“砰!——”
藏南一眨眼,眼前的人消失了,只剩下一道磨砂浴室门。
门内的藏北懊丧不已,刚才藏南带着渴望的情、欲却又无辜茫然的脸和小包子呆萌的脸重合了,藏北这才惊醒过来。
就如杨思所说,他近几年伪装家居好男人已经习惯了,清心寡欲许多,但是刚才就因为那么玩笑似的两句话,竟起了像自己还是二十岁毛头小子时那种难以控制的冲动,冷水澡白洗了,浴巾下涨得难受,硌得藏北一把扯了浴巾摔进浴盆里。
这次消火又花了半个多小时,藏北透过磨砂门看到过道的灯暗了才打开门出去。
藏南没在门外让藏北松了一口气,厅里只留了昏暗的落地灯,沙发床上白色的被子裹出一个人形,脸冲里背朝外窝着,看不到脸。
藏北下、身裹着浴巾,上楼换了睡衣,关灯躺下十几分钟后,才听到楼下有了动静。
藏南轻手轻脚进了浴室。
夜里一点多,万籁寂静。这间只有四五十平的老房子内部本就没什么隔音可言,藏北的耳朵和粗重压抑的呼吸声只隔了一层楼板一层床垫。
臭小子,也不知道打开淋浴器,用水声来掩盖。
老男人控制不住地去想象楼下正当青春的年轻人会怎么抚慰自己,是直接了当地对身体予取予求,还是需要一个幻想对象从心理上来刺激……突然特别好奇,藏南幻想的究竟会是男人还是女人。
藏北甚至开始想象藏南长到十几岁第一次有了生理反应时,长得是个什么模样,那时候喜欢的又是男人还是女人。那时的藏南比现在生嫩是肯定的,说不定还带着小时候的婴儿肥包子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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