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间伙房的地址。”诗人很扫兴,就像打哈欠打了一半被堵回去一样难受。
佩罗笑了,他就知道诗人不会让他失望。
昆卡凝视着坐在窗边的佩罗,轻轻地吸了吸鼻子,他似乎都能闻到风吹过佩罗头发而飘来的发蜡与摩丝的香,他可是自己的心头肉啊。
他会告诉佩罗这个消息的,而他知道凭佩罗这有仇必要的性子,定然有所行动。
这是给佩罗泄愤的机会,当然也是情圣小试身手的良机。
事情也正如昆卡所料,当佩罗看到那些照片并听闻诗人一串废话后,他从中抓住了梗概,并狠狠地喷出一口雾气,用力地把烟灭在烟缸里。
昆卡其实喜欢看佩罗生气的样子,毕竟佩罗很克制,虽然脾气不好,但极少暴怒。往日没什么事时更是如此,脸上总挂着一副温和友好的表情。
昆卡还记得自己第一次见到佩罗时,他压根不相信佩罗也是干这一行的。
佩罗杀人吗?放火吗?月黑风高越货吗?不应该啊,他这样的人应该是跟在大老板后面的小宠才对——虽然近几年可能这个小宠有点发福——但他的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身上也喷着浓淡适宜的香水。衬衫干净得像刚刚洗过,被汗水湿透的一处透出若有似无的肉色。
这太干净了,干净得让昆卡有想把他弄脏的冲动。
但后来他便知道佩罗不需要他去弄脏,因为他的双手根本就没有干净过。甚至在昆卡还于工地里搬砖时,佩罗就已经开着小车,轮番地向海关和警局递送信封和礼品盒。
昆卡是在夏天结识佩罗的,那一天佩罗也是穿着一件亚麻的衬衫。汗水作用下,香味散发得更舒服了,让昆卡在拥抱对方时差点就着脖子啃一口。
不过昆卡忍住了,他只是礼节性地亲了一下佩罗左面颊,再亲了一下他又面颊,然后又抱住佩罗,再贪婪地握着佩罗的手捏了捏。
佩罗什么都感觉不到,这是当然,昆卡在遇到佩罗之前也没想过自己会喜欢一个男性。
往前的三十多年他大概和情圣一样,喜欢前凸后翘的,长发飘飘的,看着就秀色可餐,实际上也十分可口乃至略显油腻的。
但当他看到佩罗时他才发现,原来男人也可以很可口。
这可口和丰`乳肥臀前凸后翘的女人不同,是一种让人很舒服的,很喜欢的,想接近的,哪怕不需要亵玩,摆在家里放着就行的美好。
尤其当他听闻佩罗确实喜欢男性时,那种小小的开心就像浪花拍在礁石上,哗啦一下,把开心打成很多很多的碎块,再四处迸散。
第四章 工作时间不能喝酒(下)
不过显然这没什么卵用,佩罗喜欢男的不代表喜欢昆卡。
昆卡推了推佩罗的胳膊,让佩罗坐过去一点,强行和他挤在了一张沙发上。
佩罗抽出一张照片,朝诗人扬扬下吧——“你说的伙房,这几个人今晚会在吗?”
诗人摇头,“他们是老宅的看守,估计不在。”
佩罗的眉心皱了一下,为不能直接毙了亲手扫荡他南沙街别墅的凶手感到遗憾。
虽然一般不会狂怒,但一旦过了预警值,他额头的血管会暴起,眼神也不再如平时般温和。
他把照片放下,思忖片刻,道,“没事,伙房就是金库,价值不会比我南沙的别墅低,不亏。”
说罢他打了个响指,让之前的安保总监过来。
可他刚举起手,昆卡便抓住了他的手腕。
“你准备怎么做?”昆卡问,并不舍得把抓住的手放开。
还好佩罗无所察觉,只是愣了一下,反问——“今晚清他伙房,怎么了?”
“你也去?”昆卡再问,把对方手指拢在手心。
“为什么不去?大快人心的好机会,我不在场怎么感受喜悦。”佩罗回答。
昆卡点点头,用听不懂的语言向情圣翻译了一遍。
说完之后,情圣又叽里呱啦地回复了一堆的字音,时不时看看佩罗,时不时又撇撇嘴。
一分钟交流完毕后,昆卡才把头扭回来,对佩罗道——“你今晚别去了,不妨让情圣跑一趟,他也不舍得你亲自到场。他说若是你不放心,他把那间伙房负责人的头提回来给你过目。”
佩罗扬眉。
权衡片刻,佩罗看向诗人。
诗人表示这确实是这样的,每个斗兽过来不露两手,怎么证明自己值这个价格。
于是佩罗再犹豫了几秒,最终也接受了昆卡的提议。
他无知无觉地把手抽回来,点起一根烟抽了两口,看了一眼手表,才终于正式下令——“行,那你去吧,小心点,要带多少人、要什么武器,你自己点。”
昆卡不辞辛劳地翻译了一遍。
本以为情圣会挑几个人陪他一块,再找几把上好武器,岂料他只是一咧嘴,把酒瓶子里的底清光,而后干脆地站起身来,于昆卡的翻一下将地址在脑子里过了一轮后,竟就这样大摇大摆地朝门口走去。
佩罗觉得他是喝多了,所以才觉得自己能单枪匹马干翻一屋子的人。
他以为他要去的是哪里,那可是渔山的毒品烹调间,其驻守的火力和人马可不少。这逼装得不是时候,得丢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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