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据也很头疼:“不行。且不说他是我弟弟,就算我不念旧情,他若出事,父皇也会追究我,毕竟他可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跟在我的车后。”
“这样吧,四弟,我的猎物全都给你,你同我回去可好?”刘胥无非是怕回去丢面子,刘据这般,可以说是仁至义尽了。
刘胥闻言,脸都红了:“你这是在嘲笑我?!我一定要杀了这只花斑虎给你看看!”语罢,居然命人强行闯过去。
“卧槽?!这蠢货脑子是被驴踢了吗?中二少年都比他强!刘据这你都能忍!”
眼看就要发生冲突,刘据叹气:“让开,让他过去。”
“瓦特?刘据你还是不是男人!人家都骑到你头上了!让开大爷啊!”云扬暴怒。
“难道要和他打起来?那我这太子就做到头了。”刘据也压着怒火,“我们跟着他,不能让他出事。”
“卧槽刘据我第一次知道你居然是个圣父!他爱找死让他死去啊!你要闹哪样?!”云扬从没有这么生气过,就连老师布置四十张卷子让他七天写完时他都没有这么生气,“刘胥脑子被驴踢了,你脑子被门夹了!”
“那我也不能放着弟弟冒险不管!”刘据也火了,吼了一句,随即冷静下来,安慰云扬,“云扬,你能理解我的,你相信我,好吗?”
云扬沉默良久。
“云扬?”
“相信?相信你个头啊!”云扬大吼,尾音竟带着哭腔,“你不能看着弟弟不管,我就能看着你送死?这特么不是相不相信的问题!老子现在知道死是什么滋味了,老子不想让你这个蠢货体会啊!白痴!”
“……对不起……”
“滚!你爱咋咋地,老子懒得管你!”云扬怒骂。
刘据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默默跟上刘胥。刘胥还以为刘据是想抢他的功劳,特地命令加速,刘据无奈只得跟着加速,就这样,在暴雨来临之时,他们已经深陷密林之中。
“该死!该死!怎么会遇上暴雨!”刘胥追丢了花斑虎,又遇上暴雨,心情糟透了,“快回营地!”
“回,回殿下,刚才走的太快,又遇见暴雨,找不到回去的路了。”护卫将领小心翼翼地说。
“混帐东西!”刘胥一鞭甩在那将领的脸上,留下一道深深的血痕,“连路都找不到,要你们何用!何用!”
刘胥发起狠来,挥着鞭子乱打,一时间哀嚎不断。
“四弟!住手!”刘据驱车赶来,“迁怒旁人,成何体统!”
刘胥连礼节都顾不上了:“这下顺了你的意了!暴雨、迷路!都是你设计好的!你要害死我!”
“放肆!”刘据怒了,“你一意孤行,不反思己过,反而推卸责任,还口出狂言,该当何罪!”
“无所谓了,反正我要死在这里了!死在这荒山野地里!”刘胥竟然吓哭了,“我可是广陵王!皇帝的儿子!怎么能、怎么能死在这里!”
“啪——”
刘胥捂着脸睁大眼睛:“你,你打我?!你凭什么?你不过是一个贱奴——”
“啪——”
刘据冷着脸,刘胥第一次知道他一直以为懦弱的哥哥,生起气时竟然气势不输于他的父皇。
他忍不住跪了下去。
“第一巴掌,打你不知自爱,出言无状;第二巴掌,打你悖礼僭越,目无尊长。”
刘据转身:“所有人听孤号令,继续前进,派熟悉地形者返程求助!”
“诺!”
云扬低声说:“那个,刚才谢谢你。”刘据打刘胥,一个重要原因是怕他再说“死”,会刺激云扬。
刘据微笑:“不必见外。”
“我们为什么要继续前进?明明营地在身后不是吗?”
刘据耐心解释:“前后情况都不明,返程回营地可能性不大,而且地形平坦,无法避雨。不如前进,先找地方避雨,再做打算。”
刘胥被架着抬到车上,他已经完全吓破了胆,六神无主,刘据也就懒得理会。
也不知是不是运气好,在暴雨中艰难前进了不到一个时辰,总算找到一个小山洞,勉强让众人先避雨。
山洞最里面的位置自然是地位最高的刘据和刘胥的,生了火,把黏在身上的衣服脱下来,刘据也顾不得许多,席地而坐。刘胥坐在对面,看上去傻呆呆的。
“抱歉,让你受罪了。”云扬也跟着自己挨淋,这会儿肯定不好受,“都是我不好。”
“谁怪你了。”云扬懒懒地说,他正在享受久违的温暖,“你也淋雨了。”
回应似的,刘据打了个喷嚏。周围人都惶恐不已,刘据摆手,笑着安慰他们:“孤没事,不必担心。”
虽然他没有刻意拉拢人心,但与刚才刘胥的态度相比,高下立现,众人看向刘胥的眼神多了几分鄙夷。
“你没事吧?会不会发烧?”云扬记得自己小时候一淋雨就发烧,这会儿极其紧张。
“我身体底子好,你不必担心。”语罢,又打了个喷嚏。
“怎么放心啊……”云扬皱着眉,“你这白痴!就知道自虐!真是让人操心……这里连件干衣服都没有,简直了!算了,你饿吗?先让人把猎物烤一烤,凑活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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