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人名片,只有名字和电话,林河笑了笑,轻轻扬了扬名片,“谢谢,这个应该挺值钱的。”
“是,不过没你值钱。”黎恒笑起来,“慢慢考虑,不过,别让我等太久。”
28-值钱
黎恒耍了个帅施施然走了,林河面上风度翩翩神色不变,心里却窝着火,还有种无力感,他觉得累得很,这日子,真他妈没劲。
人累起来就不想干活,今儿又被黎恒摆了一道,这挖墙脚简直是情有可原下的猝不及防。
要是黎恒存了心整事情,这张私人名片可就是最好的证据,可扔了吧,也真是可惜,黎恒的私人名片可比他自己金贵多了。
林河把玩着这么张小卡片,脑子里昏昏沉沉,想啥也想不明白,烦起来真想撂摊子跑路,去东南亚哪个小岛上呆一个月,除了自己,一个人都没有,只有鸟和屎,谁也联系不到,每天不是吃就是睡,爽够了再回来。
操,林河长叹一声,靠在椅背,真他妈没劲,我他妈还得填窟窿,谁给我打打补丁啊。
想得烦了,干脆把名片一收,捞起大衣,直奔酒吧。
林河向来不喜欢烂醉如泥,他信奉的一直是清醒地活着,永远克制节制,总有人说他没劲,他听到只是笑,点点头,调笑一两句或者自罚几杯酒过去,但心里总有点悲哀——
是啊,是挺没劲的,你们这帮人疯狂后有人给你们收拾烂摊子,所以有资本去放纵,我哪有这个命?要是玩疯点,大概早就被灌死了。
酒精的确能带来一时的快感,但逃避这一会有个屁用,还是解决不了问题,甚至还会迎来后几天的宿醉和头痛。
所以林河一直很有度,去的也是常去的清吧,喝一两杯,暧昧灯光,民谣歌手,沙哑嗓音,看看各色的人,猜他们的故事,迎来下一个天明。
就是今儿个真是不顺,大概是跟黎恒杠上了,刚坐下,就看到那张笑意盈盈的脸,“我请你。”
林河已经被整得没了脾气,“黎少,要不是我太有自知之明,我都怀疑您跟踪我呢。”
黎恒哈哈一笑,已经坐在了林河身侧,“你太自谦了,你魅力其实很大。”
林河当他放屁,懒洋洋看他,灯光突然暗下来,黎恒贴近林河,薄唇微启,“我猜到你会来这。”
这下林河倒是真的惊讶了,挑了挑眉看黎恒。
灯光重新亮起来的时候,黎恒已经退了回去,和林河碰杯,“你烦心的时候,就会来这。”
黎恒转头,一管鼻子笔挺,一双眸子看过来,漂亮的惊心动魄,“早些年我跟着我哥去聚会的时候,你跟着李定容,一个转身李定容就不见了,留你一个人在那里受尽奚落。”
黎恒停了下,特意看林河神色,看到的却只是一张平静的脸,带着些许笑意,也笑了,“我那时候是休假回来,他们说你是死皮赖脸追着李定容,语气轻蔑,大概是真的看你不顺眼,折腾了你不少。后来你一个人到后院躲清静,恰好碰到个小男孩在哭,你居然和他说当小孩真好,你也想哭。”
黎恒笑起来,林河也笑了,微微往后靠了靠,是个放松的姿势。
“我原本以为聚会散了你会和李定容闹脾气,谁知道李定容吐了你半身,你也只是把衣服一扔,对他还是温柔细语,我那时候就在想,你要么很爱李定容,要么就是个依附者。”
林河没说话,抿了一口酒。
“后来你们公司在圈子里异军突起,简直是奇迹,我才真正认识你,林河,你和李定容的事我管不着,但我不像老宋,老宋会因为李定容或者其他人辞退你,可我不会,我能保你,甚至,我能让他们尊重你。”黎恒拿着酒杯,做了个干杯的姿势,冲林河微微笑起来,“来挖你前,我做了很多调查和工作,我说猜到你会来这里,并不是随便开开玩笑。和你散了伙后,我就在坐在那里等你。”黎恒指了指另一边,“我知道你有野心,但恕我直言,现阶段老宋的公司已经给不了你施展拳脚的平台和空间了。”
黎恒笑着看着林河,又叫了一杯酒,“我挖你,自然是看中你的工作能力、专业能力,当然,还有你手里的资源。我能给你的东西远比老宋能给你的多太多了,股份、分红、年薪,甚至别的什么,比如宁润……你都可以开条件。”
林河喝得慢,懒洋洋抬了抬眼皮,“你好像很有自信。”
“你敢说你没有动心?”黎恒笑起来,“林河,你们公司现在已经一团乱麻了吧?你不累吗?你在这行这么多年,肯定知道现在市场多不好,生意都是抢来的,不进则退,补位的一大堆,各个都在虎视眈眈,更别提老宋的公司内部已经一片混乱了。”
林河默然,他当然动心,是个男人就有野心,黎恒有一点说得很对,老宋的公司现在已经不能提供他想要施展手脚的平台了,其实这和早期的战略布置有关,老宋的公司现在在圈子里出了头,占了好时机是很重要的一个原因,那时候制造业大好,不少人还没想着走军的路子,眼光浅得很,一些小厂只重眼前利,走的是薄利多销的路子,时间长了人就油了,品质自然而然就差了,名声也差了。后来北方的几个大厂开始大刀阔斧地改革、合并,成了体系,这是后话,按下不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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