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被拒於千里之外并不意外,不过李崇的方式也太应景了。他要他立刻消失。李崇对司机说,前面那个路口,放他下去。
唐欢仿佛听见了高一时军训的口哨,凌晨四点半,班长在走廊里吼叫,三班的,都起来了,倒数四十秒。
可惜这里没有四十秒,所以唐欢穿不上整套。裤裆上的钮扣拧好了,反着的衬衣还半敞,唐欢抱着衣服,提着一只鞋,跳下车去。
迎头是瓢泼的雨,他浑身立刻湿透,唐欢用衣服擦脸,辨识着地段和方向。
喜忧参半。
这里放眼望去没有公车站,不会有一堆等车的人能看到他这般狼狈的模样。
往来都是疾驰而过的载人出租,他还得在雨里再走走看。
这不是一件轻松的事,他冷得发抖,全身冰凉,屁股里李崇的体液随着他挪动的步伐还往外面渗,他感觉那黏糊的东西伴随着雨水一齐从裤管往大腿上流。
唐欢从衣兜里翻出手机,缺电到黑屏。他无可奈何,把鞋子扔进了垃圾桶,理顺衣服,拧紧了绑到腰上,摩拳擦掌,运气提神,开始跑步。
他的脚趾里都是泥沙,后背被雨水打得生痛,但激烈的运动让身体恢复了热度。良好的境况并没有持久。他的脚踏到了尖锐的玻璃渣子,钻心的痛。唐欢只好垫起脚跟挪到另外一边,慢慢的试探着前行,尽量不去接触伤口。
雨打风吹他有些乏力,唐欢觉得身体冷热交加。走到一个广告栏下避雨,雨瓢泼的刁钻,他避无可避,把玻璃片从脚掌里拔出来,唐欢靠在广告牌上歇息。
广告牌上是的某部电影的宣传海报。
主题歌是出自李衡之手。
唐欢伸手摸那两个字,想起来很多年前在杂志上看到的访谈录。
说来也好笑,李家老太爷把儿子送到国外学古典音乐,李衡却要当流行歌手,李老爷一气之下,断了他的经济来源,他打工挣钱拉赞助养活自己的乐队,天团,单飞,歌王,都是他的自己的天下。
有人问他,那时候,苦吗。
唐欢苍白的唇上下开合,用几乎不可闻的声音喃喃说道,走过去的都叫不上苦,就怕当初退了那一步。
唐欢用手掌抹着脸,哈着气,他认出来所在的地段,在丧失力气之前,他走到了最近的一家医院,拉住了一个护工,对他说,带我去挂号,我有钱付。
唐欢在医院呆了三天。
他找了一个万能充电器充电,打电话给公司请假。
罗嘉是第一个来的,他正好在外办事儿,顺路过来。提了两斤苹果。把随身携带的PSP贡献给他,还自告奋勇的要去唐欢家帮他拿换洗衣服。
唐欢打开PSP翻出三国,说,上次打牌我衣服裤子牙刷你那里不是专门留了全套麽。
罗嘉摸摸头,不好意思地拉开运动服的拉链,说,正穿着呢,来不及洗。
唐欢瞪着他问,你又存了多少件t没有洗了。他成功转移了话题,他不能带让罗嘉去他家,床头还放着他和苏临的合影。
唐欢继续操纵关羽大战吕布,罗嘉在一边兴致勃勃地看,说,小唐哥你破了我的记录。
第三天来的是李崇。
他给唐欢带了一个果篮,拍着他的手,亲切关照,嘱咐他好好休养。这真有喜感,明明他才是是唐欢生病的罪魁祸首。
到了次周的周末,李崇让他去小楼。
两个人先在书房里干了一场。唐欢双手支撑在桌面喘气,李崇从他背后抽离,打开抽屉,拿出一个天鹅绒的盒子,他的手臂穿过唐欢的腋下,他用盒子摸索着唐欢的脸,在他耳朵边说,打开看看。
唐欢接过来,是一支手表,造型简洁的白面皮腕带的手表。他看着李崇,不知道是要他戴在手腕上还是什麽其它的地方。他想了一会儿,抽出来往手腕上套,说,谢谢。表面上有三个字母,IWC,是他没见过的牌子。
李崇握住他的手腕问,上次是跟人打架了。
恩,唐欢老老实实的回答,绘声绘色,和盘托出。
故事讲完,李崇顶在他臀部的性器再次勃发,真够招人的,他笑道,咬人的小老虎。
他翻过唐欢的身体,提起他的膝盖,唐欢失去了平衡,连忙扯住李崇的衬衫领口。李崇把他打横抱了起来,抵在了大班台上。
唐欢揪着李崇的领带,往下拉拽,抬头索吻,他赤裸在他面前,除了那只手表,身无长物。挺起腰,唐欢接纳对方的器官,抬腿勾上李崇的腰,李崇握着他的一只脚掌,紧靠桌沿站立,在他的体内冲撞。
唐欢胡乱的挠着,文件和资料被他刨的四处乱飞,几个文件夹被唐欢揣到了桌底。
一片狼藉。
李崇拉起唐欢,唐欢搂住李崇的脖子,李崇把他抱在怀里,托住他的臀部,往后退了一步,又挺腰耸动。唐欢的身体整个挂在李崇身上,沈甸甸的往下坠,交合之处成了他唯一的着力点。唐欢只觉得李崇深入到他不能承受的地步,他把脸埋在李崇的肩膀上喘息。
李崇更加猛烈的晃动身体,勃起的性器深深的嵌入唐欢的下体。
只觉得似乎是坐在滚烫坚硬的棍子上,疼痛的让人抓狂,唐欢吊住李崇的脖子,大口喘气。李崇被他的呻吟刺激的更加兴奋,他弯曲了膝盖又猛然站直,颠簸的唐欢忍不住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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