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炮神器。近墨者黑。
早知道给他买个2G制式的塞班机。
李景竖着手掌遮挡着看放大的照片,完全把李崇当空气。谁说嫂子和小姑子难处的,只要他们性向不同,绝对够闺蜜够甜蜜。
李崇拧着脖子偷瞄,可惜李景捂的够严实,手盖的紧,小娘皮的嘴可不严实,一块蛋糕没吃完,李三按耐不住的透露,嫂子报了个健身班。
嗯,李崇切着牛排。
学舞蹈。
哦。
钢管哦!
李景笑得含蓄,如初秋的雏菊。
男老师哦!
这下雏菊露出了八颗白牙齿,灿烂如向日葵。
向日葵不向太阳,跟着盘子上的牛排摆动了脖子,一块牛肉碟子上飞起,勾勒出凌厉的线条,掠过另外一张桌子,啪的吻上了旋转餐厅的落地玻璃。
窗边的混血白俄,惊恐的跳了起来,用地道的东北腔,叫了一声,哎呀妈呀。
李景很无奈的耸肩膀,指了指手边的位置,证明另有黑手,供出牛排切飞的祸首
——位置上没人,瞬移飘离,这下轮到他偶买噶吨了。
要喊老天爷的不但有见证奇迹的李景、躲过肉袭的美男还有刚下课的唐欢,手机有新短消息,言简意赅,意图明显——晚八点希尔顿酒店419号房间。
这是要做甚,他不过回C城一天,李某人就责令他回京趴平,这约炮思路,暴躁口气!
发个短信不回复,打个电话还关机,这是撒泼还是撒娇哇!
唐欢边走路边跟李景说话。
你哥他怎么了。
他吃饭到一半走了。
三儿,说重点。
他吃饭到一半很生气走掉了。
不要再歪楼了。
刚才我们在吃晚餐,他在吃牛排,七分熟的,配菜是……
马上没网了。
他知道你学钢管舞他生气了,他好像以为南老师她是男老师。
木惊喜了,唐欢冲线控麦克风咆哮,你门牙掉了吗,豁嘴巴。
李景嘤嘤的认错,主动要把辆新车输给他。
唐欢不要,他那配了两个车位的小别墅已然放不下了。
挂了电话,旁听的肖邦问他是回还是不回。
不回,唐欢按下锁屏键,回家。
唐欢有两个家,一个在C城,一个在北京,一个有他亲人,一个有他情人。
没走到家,唐欢拦下出租说要去机场,李崇一直关机,他有点担心了。
两个小时后,飞机落了地,坐上出租车,说完地址,唐欢催着师傅开快点,司机握着方向盘盯着后视镜反问,你去哪个希尔顿啊。
哪个?
在十秒的诧异后,看着路边首都人民欢迎你的灯箱,唐欢低下头笑了。
第64章 囹圄
扶着墙壁,唐欢再次踏进了洗手间,他把脑袋伸到水龙头下冲洗,冰冷的水从头顶蔓延,流进他的脖子,可依旧难以平静、难保镇定。他只愿生活如影片,能重新拍摄和剪辑,若他能选择,定会彻底抹去这一切,不因她愤怒,不为己不平,可时光若箭,开弓不回头。他只能把肖邦和自己放到天枰的两端,再加道义情理的砝码,他知道该往哪个方向偏,可为什么非此即彼,不是肖邦就是自己,明明任宇才是挑衅的那个,杨阳才是施暴的那个,只怪自己冲动愚蠢,只怪婊子立牌坊的苏临!
苏临,苏临,苏临。
晨风从空旷的洗手间穿堂而过,吹过唐欢湿漉漉的耳廓,像静谧雨林里一个振聋发聩的霹雳。窗外天边,朝阳透出第一缕光芒。可唐欢并未感到黎明的温暖,血脉中游走着寒气,是彻头彻尾的凉,是断肠诛心的冷。
苏临。
口舌之快,无聊戏谑,占人便宜,看人笑话的言语,满怀优越感的德性。
任宇根本没明说是苏临。他为何就联想到她,直觉是她,认定是她?
当年在C城,她还没改名字,她名字里根本就没“Lin”这个发音!
若那女孩是她,任宇怎么会说不出名字,她已是当红的明星!
含着眼泪唐欢抬起头,他看镜中映像,仿佛是审视着一个陌生人——一个他不愿意承认的、面目可憎的人。
他从来没真正信任过苏临,却一直被欲望驱使,被名利吸引,被李崇间或的温情迷乱心智。
生活只是一面镜子,笑哭不由它,只呈现人原本的表情和真实的内心。丢了的角色,伤人的肖邦,不如意不顺心,罪名和囹圄,皆不因苏临,全是他自找的烦恼,因果轮回的报应。
在这个初秋夏末的静寂的早晨,决定自首的唐欢很平静的看向电梯一侧的值班室,那里有几个身穿警服的男人,值班的小护士转过了口罩蒙蔽的脸,朝向自己,作了个指认的手势。
该来的还是来了,唐欢走向他们,不躲不避,仿佛逆来顺受,从不抗争。
打着石膏,毫无攻击力,他是最顺从最坦白的犯罪嫌疑人,可这并没有为他带来人道合理的待遇——膝盖后被狠狠的踢了一脚,他痛的跪倒在地,唯一活动的手腕扣上了冰凉坚硬的手铐,一个黑色的头套从天而降,在黑暗中,他被他们拉扯着行走,像是瘸腿的丧家之犬,又像残废待宰的羔羊。
审讯室里,极强的光照的唐欢头昏眼花,太阳穴轰隆隆作响,左手被铐在椅子把手,双脚带着镣铐。没有人来审讯他,被关闭在这小房间里,不知道多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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