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就没什么购房计划,买房同事,这只是她和苏临编造的由头。
唐欢是很好骗的,说什么信什么,谈到最后,他同意准时搬走。只是他没法立马启程去北京,肖邦成了他的全权代表——总不能让人生地不熟的卓淑芬操劳。
平日里唐欢就挺爱整洁,家里不常用的东西都有归置,之前苏临搬家,还大收拾了一回,想着回C城住一个月,他又整理过一次,乱放乱扯的东西几乎没有——北京风沙大,不收拾好是要惹灰尘的。
费劲的只有碗筷锅灶,须要装箱的只有卡带CD和几件衣服一堆书。
两日后,在北京唐欢的家中,肖邦挽着袖子,手脚麻利的装了二十来号大大小小的纸箱。喝水的杯子,吃饭的碗筷,抱过的靠枕,躺过的床单,干干净净,却好似沾染着唐欢的气息,发上淡淡的薄荷清新,肩膀后背隐约的牛奶味——他爱用的洗发水和沐浴露,这么多年都没变过。
抽屉里的小铁盒里,有管手霜,还有唇膏和一罐面霜,那是他冬天会抹的护肤品。
唐欢读书的时候就不是个邋遢孩子,讲卫生重形象爱漂亮,当年肖邦就发现了,也许因此觉得对方有GAY的潜质。当年是不能想的,十几岁的的唐欢和苏临还单单纯纯的暧昧着,是块未经煎炸的稚嫩鲜肉。
他肖邦怎么就怂了跑了,以至于被旁人吃了这朝思暮想的第一口。
肖邦郁郁却极有逻辑和条理地编号备注,夏服、秋衣、冬装、床单被罩、厨卫用品,以便日后收拾。他本没想着翻箱倒柜,只是为了作记录,顺手扯了拉链,看一眼包裹中的物品——不起眼的编织袋里装满了奢侈品,阿玛尼、巴宝莉、DIOR HOMME、Prada,小无纺布袋里单独装着的衬衣,质地上乘,裁剪出众。
捏了捏珍珠贝母的纽扣,肖邦把那衣服展开,放在身上比划大小——这衣服肯定不是唐欢的!拽着价值不菲的高级定制,肖邦真想把它撕得稀烂扔进马桶,这定是春宵一度后落在这里的!
把小布袋塞回编织袋,肖邦擦汗洗手,喝了一大瓶子矿泉水,静候搬家公司上门接送。一个半小时后,肖邦瘫在客厅沙发喝啤酒,给C城报告一切顺利,无须担忧。
唐欢坐在小花园的长椅上接电话,说谢谢哥。卓淑芬拿过电话,再次感谢肖邦,说她正陪欢欢晒太阳走动。当妈的对着送话器细说病情,一旁的儿子却面向护工开了口
——部队医院是不是管理严苛,不收快递邮件。
医院有邮政局,护工问他等什么快件,卓淑芬瞧见儿子目光闪烁,脸颊微红,迟迟疑疑地道出六个字,比如鲜花水果。
唐欢觊觎着北京的花果,带着期待吃晚饭,夜里十点唐欢望着空荡荡的床头柜合了眼,肖邦才喝完他那半打的燕京。拎着塑料袋的空易拉罐,肖邦按开了电梯门。
霎那间肖邦头脑发热,眼皮抖动,他以为看到了唐欢!
祝亚后仰在电梯间内,他的同伴正一左一右扶着他,从他的裤兜里掏钥匙,问他门牌号码,肖邦默不作声的让开了路,可又下意识的瞟了摇摇晃晃的祝亚一眼——就是这一眼,肖邦瞧出了不对劲儿。
不像是醉酒,倒像是被下了药。
一拍两散,各走各路,互不相干,这是肖邦的作风。可肖邦没法不管,祝亚长的那么像唐欢,他不是他,所以肖邦离开,可他又像他,肖邦见不得旁人欺辱玩弄——尤其是当着他的面,就像上次在酒吧一般。
肖邦拦了路,撵了人,拯救了无知小青年,拯救的结果似乎毫无积极意义,不过是换了个人滚床单。旧事重演,祝亚揪着他的衣领不肯松手,要和他爱爱。
看着相似的一张脸,肖邦难以自制的硬了——再一次,肖邦把祝亚当成唐欢,握住祝亚的脚踝,他进出对方的身体,粗长的性器包裹在温暖的深穴里。盯着对方汗珠满溢的脸颊和颈脖,肖邦忍不住闭眼喘息,低头亲吻祝压的胸口,他想象这呻吟流泪的是另一个人。
搂着他脖子的,钻进他怀里的,骑在他胯上,起起伏伏的,含着他老二,吞吞吐吐的,都是他非亲非故的弟弟。
事毕之后,祝亚环住他的脖子,把脸贴在他胸膛上,闷声闷气自言自语,他不喜欢他男朋友。祝亚的新男朋友是他在酒吧认识的已婚外地男,那男人挺有钱又不够闲,为他在此处租了套房子作落脚点,偶尔才来。
听闻此言,肖邦暗笑着缩回放在对方大腿上的手,边偷乐边故作镇定,他说既然是有了交往对象,就不该胡来,这一晚的荒唐不该,祝亚在酒吧瞎玩以至被人趁机下药也不该,他喝了酒,他吃了药,两个人都在乱来。
肖邦挺温柔的亲祝亚的肩膀,翻身拾起内裤,迅速却又不慌乱的穿戴整齐,临走前肖邦还到厨房帮祝亚热了杯牛奶端到床头。等到关上卧室门,肖邦脚底抹油跑的比兔子还快
——若是那男朋友正好来了,抓奸成双可不是闹着玩的!
混圈子这么多年,肖邦从来没出过丑,即便是甩人分手,总找得到体面的理由,还常让对方只留恋他曾经的好,他才不要狼狈的被人撞个正着。老油子知道他不过是温柔一刀四处留情,可被他掰弯的小年轻个个都自我感觉良好以为肖邦会在自己这里从一而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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