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崇把一块冰抵在他的入口,往深处里面塞,唐欢喘着气,他像条离水的鱼一般挣扎,他说,冷啊。
唐欢哀求道,换个热的吧。这与他们第一次性交多麽的相似。
李崇柔声道,那你放松,吻着他的耳朵,继续扩充。
唐欢抓着他的后背,吸了一口气,努力放松让自己的后穴容易被进入。
他确实被进入了,不是李崇的火热,是一块硕大坚硬的冰。唐欢叫了起来,像一只受伤的野兽,他挣扎着想要拔出河蟹词语的东西,李崇却压着他的肩膀阻止他的动作。
他说,乖,别乱动,我马上取出来。他的声音多麽温柔。温柔的好似他会体贴的把那个东西真的弄出来。他用手指抵住那处,把那块冰完全捅进了对方的身体。
他挑起他的下巴,冷冷道,现在可以用嘴了。
唐欢哆嗦着张开了嘴,他知道李崇的爱好,李崇并不热衷和他口交,他把他惹毛了。
其实他也被惹毛了,对方舒服的享受,而他都要被冻死了,如果可以,他会一口咬下去,啃烂他那几两肉。可是他不敢,那块冰在体内,下半身都冻的麻木,寒意似乎侵袭着整个内脏,他全身都冷了,只有嘴里的那根是火热膨胀的。
李崇在他看不到的黑暗里喘息。
唐欢哭了。他含着李崇的阴茎,无声的泪流。他努力想把眼泪憋回去,因为哭并没有作用,这里不会有人为他难过。也不会有人为他难过,家人兄弟爱人朋友,他们全然不晓。也永不可以知道。
唐欢,你不需要别人为你难过的。这是你的路,你自己选的,一定要面面对的,必然的痛苦。
第20章 天涯咫尺
李崇的昂扬从口中退出,粘稠的热液弄了唐欢一脸,顺着面颊流进他脖子,李崇搂着他的后背把他扶起来,唐欢浑身使不上劲,也由得对方摆布。他已经感觉不到后穴里冰的凉意,只知道那处的块状物仍旧塞着,尚未消融完毕。
他软软在靠在李崇的身上,后者似乎捧着他的脸。说了句什麽,唐欢却丝毫听不清,他脑子里有声音嗡嗡作响,脸上的布料被拿开,他张开眼,面前是一片白光,冰冷刺眼且单调,而后穴中的冰块却开始膨胀,逐渐滚烫,撑开他的躯体,像烙铁一样,体积和温度都让他难以忍受,他伸手去掏,想把那东西从身体里扯出去,那玩意儿却像在屁股里扎了根似的,揪出来一块里面还有一块,像病毒一样分裂和繁殖,随他怎样都无济於事。在惊恐中唐欢意识到这是梦魇,可一切是从什麽时候开始,又将会在哪个时刻结束。噩梦结束之后会不会是另一场噩梦?
李崇在做什麽,扬长而去还是继续摆布他的身体,他会有兴趣对着一具没有生机的肉体吗。会不会被弄残或者玩死。
如果苏临等不到他,到单位去找人,发现他一直在欺骗,那麽多的加班,都是谎言。他还没有好好孝敬母亲,还没有等到父亲归来,还没有与肖邦重逢,还没有见过李衡一面。他怎麽可以死。死在李崇手上,以这样的方式。
充满了遗憾,孤独,和羞耻。
昏昏沈沈。唐欢能确定自己还活着,身体重新热了起来,能感觉到脉搏和心跳,但手背里是凉悠悠的,仿佛有液体从那里流入肢体。
是在输液。
有人用温水润他的嘴唇,给他量体温,为他按紧了盖被的角,在床边坐下守着他渐渐沈睡。
唐欢长这麽大,正儿八经的就住过两次院,最近的一次是被李崇赶下车自个跑到医院去睡了几天,头一回是他不到十岁的时候,也是这麽高烧,烧的都不会哭,妈妈在家里熬粥,爸爸看着他输液,拿着小勺子喂他喝热水,捂着他冰凉的插着输液管的手,还问护工买了一个热水袋让他捂着,免得他手冷。
他傻里傻气地对唐乔说,爸爸,以后你生病了,我来照顾你。
可没有以后,唐乔失踪,他们说他抛弃了卓淑芬和唐欢,说他另寻新欢跟人跑了。
唐欢不信,他不明白什麽叫另寻新欢,他只觉得唐乔不会丢下他们不管。初升高那年的暑假,他从卓淑芬的抽屉里偷钱,留了一张字条,爬上北上的火车,去传说中唐乔最后一次出现过的地方找他。他什麽都没有找到,被人欺负,被抢光了钱,警察叔叔看到他的时候,被吓得傻兮兮的唐欢蹲在天桥下面,一头灰尘,一脸伤痕,一只鞋子都跑没了。
卓淑芬来接他,把他安置在小旅馆里,买了几本漫画书和一堆面包牛奶,她把他锁在屋内,不许他乱逛,独自出门。后来,卓淑芬回了旅馆,抱着唐欢大哭,再后来,他们回了c城。卓淑芬一把火烧干净了唐乔的东西。她说,你爸爸不会回来了,永远都不会回来了。
唐欢梦起往事,不由心酸,将醒未醒之际,有人往他手边塞了一个热水袋。这让唐欢一个激灵,奋力想要睁眼,眼皮却沈的厉害。他一次次的睁开眼,一次次看到空无一人的房间,又陷入了往复的梦魇里。
最后他醒了。
病房。
一个他不认识的男人正俯身看他。
他皮肤白皙,带着一副金边儿眼镜。唐欢盯着他,似乎想从他脸上看出个洞,看穿张皮,最后这人脱了伪装,换了表情,变成了他父亲。
那人见着唐欢的执着样,也毫不忌讳地盯着他,最后似乎是酸了眼,他说,小弟弟,你到底是醒了还是张着眼睛在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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