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什么,唐欢放下翘着的二郎腿,很有礼貌的回答,他在晒太阳。腆着脸唐欢往它背上摸,明知故问,好可爱,不知道哪里跑出来的,是谁养的狗?
乔淡漠的扭过头,他招呼金毛要走。
它有一个很讨打的名字叫呼噜。呼噜不给面子赖着不走,乔颇为尴尬又唤了一声,唐欢一手插着裤兜,一手挠着厚实的毛,他忍住笑偷着乐。
毫不掩饰他的厌恶,他皱着眉头说,唐先生你不要摸它了。
唐欢不摸,呼噜还是不动,乔更为难了,蹲在地上拍呼噜的头,转过脸他的目光从唐欢的脸上扫过,好像他是让它不听话的罪魁祸首。
缩回手插进裤兜,唐欢的指头挠着裤兜里叠好藏好的包装袋,像撩拨出一首最动听快乐的歌。揉着呼噜的头乔问它,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他高挺的鼻梁和狗鼻子都快贴到一块儿去了,这让唐欢莫名紧张,他胡思乱想,担心狗饼干的味道和呼噜平时吃的不一样,乔会闻出异常。
乔没闻出异常,他只是不太高兴。呼噜不是李崇的狗,他让唐欢不要乱摸乱动,院子也不是李崇一个人住,他让唐欢不要乱逛乱走。
这是第二次乔宣布李衡的领地,上一次好像也是在荷花池边上,他告诫唐欢不要再往前走,好像李衡是一个娇贵的娃娃,捧在手心怕碎了,含在手里怕化了,见不得生人,吹不得凉风。
等凉风乍起,云霞聚散,眼见着要下雷阵雨,没太阳晒的唐欢,拖着呼噜的乔,以及拖不走的大金毛,一同等回了李家老二。
狗的反应比人快,不等唐乔两人向李崇打招呼。呼噜便晃着尾巴往李老板身上扑,它伸着舌头裂开大嘴巴嘀着口水撒欢儿似的往前冲,李崇面无表情的躲闪开来。呼噜随即转了一百八十度,它甩着屁股对着他,抬起后腿儿开始撒尿。幸亏没尿到他鞋上,唐欢偷瞄着李崇的后退的步伐,憋着不让自己发笑。
自己实在是太没同情心了,唐欢默默瞅着李崇波澜不惊的脸上终于出现了嫌恶的表情,他对乔说,拴好他的狗。
乔倒也真觉出它的失礼,他打了呼噜的头,呵斥它,说它不像话,越来越放肆了。
被训斥的呼噜不高兴了,它的尾巴刷的耷拉下来,它看向唯一没有嫌弃它的唐欢,但后者并没有给它任何回应,它便闷头闷脑郁郁寡欢的走掉了。
唐欢毫不同情差点被尿的李老板,他觉得挺好玩很可乐,倒是觉得呼噜挺可怜,形单影只的一头,年纪不小了,没有同龄的伙伴儿,破大点事儿还被人打被人骂,都没有人来保护它。唐欢联想到他的排骨仔,养狗养猫的责任无外乎一句话,承君此诺,必守一生,他才不会让他的狗年迈受欺负呢。
至于狗该不该拴好,该不该往人身上撒尿唐欢完全没功夫去想,反正又不是撒他身上。
他没去想的还有很多,比如张宁酒吧那事儿。既然苏临说没事儿,他就对自己说没事儿。其实消息已满天飞,谣言早四面传,已到了各家粉丝朝阳公园约见面掐的地步。
眼见着要越闹越离谱,张宁站出来说了话,大实话。客人太多,PARTY太火,酒吧服务生累了一晚上,托盘没拿稳当,酒瓶倒了,他正好站在苏临旁边,顺手拉了她一把护了一下,于是酒洒到他身上,瓶砸到地板上。之后他去休息间换了衣服,助理拿走送去洗衣房。
普通的一件事,不知为何会有人借题发挥、恶意中伤、挑拨离间,他和肖汀同门一场,虽有误会大体友好。
一直沉默的凶手陆姓小妞突然扭扭捏捏出了声,一边作无辜可怜状一边转发评论@宁临两人道,好体贴哇!你们这算是被公开了吗!
广为流传的伪权威版本,顿时成了个超级大笑话。
陆菲说她前两几天跑到西藏去了,一直在无信号区域骑骆驼,相隔十万八千里,她莫名其妙变成了辣手摧花的玉手快刀,苏陆蕾丝边般的友谊被黑出了翔。至于苏陆不和,苏临戏霸欺压她这个老同学的传闻——当然是子虚乌有,陆菲不愧是真性情,骂娘般怒斥造谣者。不过塞翁失马焉知非福,短短两天,关注飙升,名声暴黑又暴红,陆菲的大名搭上肖汀张宁苏临这三驾马车彻底的火了一把。
张宁说谣言止于智者,所以之前一直不太想说话。
他当然可以沉默是金,护花使者的好名声不赚白不赚,至于那些个看似拔了萝卜带出泥其实早有人在八的黑历史,堪比芝麻比个大西瓜。而爱说话的人这下只能说更多的话,暴吧骂人的小粉丝自称不懂事的孩子,轮番去肖汀的地盘道歉。
肖汀转了张宁的话,也算表了态。
三个人轮番表态,唐欢不知道。
他很忙,比前些年的杜甫还忙。在轰隆的雷声里,李崇架起他腰抬起他的腿,将他贯穿,他往后耸动迎合,剧烈的律动把玻璃撞得嘭嘭作响。李崇的舌滑过他的后颈,他通红的耳垂被轻轻撕咬,搔痒和疼痛的感觉交织,像有一颗火花从那处通了电,灼进他的脊梁,流过尾椎,向下再向下,直通他被插入的地方。
抽离的瞬间,李崇的胸膛下压住他的背脊,十指纠缠,他们一同跪向厚实的地毯,窗外已然夜色暗淡,屋内灯火通明,暗黑和明亮之间,落地窗户像巨大的镜面,反照出他们的每个姿势和每个冲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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