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这只是李景的念头,他是李崇的人,怎么能摇着尾巴去附和李三的主意。李三知道了,是谁告诉他的,李崇还是王露?她烦了,她愁了,她哭了吗,谁看到了,Windy还是张蕾。快步穿过月亮门,唐欢有种无力的挫败感,纸包不住火,也许已经有不该知道的人知道了。
在心乱如麻中,唐欢迎向李崇的秘书,他随她进屋落座,茶案上是早已备好的茶,清香缭绕,她客客气气招呼他品尝。
唐欢一口都没喝,李景的一番话已然叫他饱了,胸口里憋着一股气,撑的他毫无胃口,极不舒服。李老板推门进屋,唐欢起身问好,接下来的谈话不过陈词滥调,是短信通知的重复,昨晚是无的放矢,现在该有迹可寻,逮住勒索者,找回手机,封锁消息,苏临是个傻大姐,自乱阵脚就糟糕了。
经过昨天那一投一咬,唐欢说话堪称甄词酌句,他观察李崇的眼神和脸色,语速缓慢的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崩。
李崇品茗,不声不响地听,待唐欢结束了祈祷般的陈述,他放下杯子道,说完了。
听这毫无情绪的三个字,唐欢惴惴不安的点头,他开始担心。李崇似乎并没嫌他话多,他只是捏住他的下巴,堵住了他的嘴。
吸取了前日的教训,唐欢回应的矜持,轻吻,慢热,由浅入深,由表及里,紧贴着,摩擦着,再撕咬吞咽。双手抚摸肩膀后背,温柔的爱抚,甜蜜的纠缠。尚未愈合的伤口终于再次崩裂开来,唇舌间充盈了淡淡的血腥味。但这个吻并未如星火燎原燃烧为激烈的性爱。李崇放开了唐欢的唇,抚脸摸额,他问唐欢是不是有点感冒发烧。
没有吧。揪着李崇的衬衫纽扣,唐欢一点没放开的意思,他犹犹豫豫的凑上前亲李崇的下巴。道听途说,0发烧体温高1做起来会特别爽,但感冒还爬床有传播疾病不关心龙体安康的嫌疑。
这个嫌疑被笑面菩萨送来的温度计证明确凿。不是高烧,三十七度八,只算低烧。故作意外的唐欢露出惊讶的表情,他一脸惭愧地抬手摸额头,笑得有点傻,重复了李崇念出的度数,他说三十七度八啊。
发烧感冒,得喝水吃药多睡觉,唐欢不想睡,要是李老板不需陪睡,他还想回单位一趟。可李崇说,先睡会儿。一个先字,点明了次序轻重,暗示了后续需求,而且隆恩浩荡,他不能不要。字面上的睡或不睡,有内涵的睡或不睡,都由不得他自己。
既来之则安之,唐欢乖乖领命去睡觉。
卧房里的床与院子相得益彰,是个黄花梨木的架子床,花卉浮雕,悬挂暗色帷帐,四周一遮,静谧像间小房,在这带着原木清香的空间里,唐欢独卧,像栖息在飘零的孤岛,有自成一统的安逸,有与世隔绝的迷茫,更有最真实和虚伪的自己,说不出口的同意,那一点可笑的等待和期许——万不得已,无计可施,倒也可以。
唐欢事后诸葛亮想着倒也可以,可知行不一,直觉反应是坚决不可以。
李景不是他肚子的蛔虫自然是接受到了否定的讯息。
握着翡翠貔貅,李景恋恋不舍的把他心爱之物往桌上放,他之前主动跟李崇打了个赌,赌输了就要罚,小指勾着挂绳,李三愁眉苦脸地嘟嘟囔囔,他没脸没皮以三十大几的年纪向长不了几岁的兄长撒娇。
这只小貔貅他养了好多年的,舍不得。李景以为他赢定了,唐欢在KTV那个状态,简直可以直接拉进录音棚灌唱片,他听到了他的资质,听懂了他的心思,虽然后来那句拜托的请求诡异的很是煞风景。
自讨苦吃也很煞风景,李景攥着那块翡翠想讨后悔药吃,他建议换个其他的赌注,车子什么的,实用性高多了。
舍不得。
嗯嗯。见李崇话语里有所松动,李景连忙把撒娇档次上升了一个级别,带着鼻音哼出了两个字。
心疼了。
嗯嗯嗯。
留着吧。
嗯出了老长一声,李景笑嘻嘻把小瑞兽攥回手里道,凑到李崇身边作兄友弟恭状,二哥从来对他不错。赌注什么的,就知道李崇是开玩笑。
以后不许拿它赌。
摸着貔貅的肚子李景千回百转的再长嗯了一声,从茶案上端起一杯清茶,他和李崇碰了碰杯,换了副严肃的表情,确实是他任性,以后再也不赌。
严肃的李景开口论正经的事情,他问苏临的事情如何处理。
不用李景插手,无需他分心,李崇的答复坚定有力。他本人的计划也没有因此发生任何改变,会照开,客照见,酒照喝,马照跑,小事一桩,泰然处之。晚上他去马场,雪莉怀胎八月即将生产,他计划小住几天。
捏着白瓷小茶杯,李景笑得露出八颗齐整的牙齿,哦这么快,恭喜。你这是,在脑海中搜索了一圈,李景挑了个挺损的词,喜当爹。既是喜事就该庆贺,李景上周刚弄回来几瓶好酒,说回头给李崇送去,草原山陵,美酒星空,再加几个俊男美女,以天为被以地为席,堪称人和自然的大河蟹。
第49章 暗礁 下
我带唐欢去,至于你,李崇顺走了李景指间的白瓷杯,带酒来就好了。
被驳回提议的李景撅起了茶壶嘴,楚楚可怜的瞪圆了眼睛,那他岂不是好无聊,没有事情可以做,哼哼唧唧的李景扭动了身体,把最后一个做字念的隽永不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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