贪欢_EXHIS【CP完结+番外】(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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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当然知道他做什么,否则何来隐约的笑,藏不住的乐,这哪里是意图询问,分明是调情的节奏。难为情的瞟了一眼排骨仔,唐欢扭开头,他把光脚在木地板上蹭了蹭,小声说话,以为是贼呢。

  唐欢颔首笑着,恰倒好处的腼腆适可而止的魅惑,正如那晚他要求保留的侧脸角度——他知道他喜欢的。李老板曾经跟他开玩笑,说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他不要当出淤泥而不染的荷,也不配为分担风雷共享霓虹的木棉树,如果可以,他想做罂粟,做他解不了也离不开的毒。

  从花到毒,精炼的过程堪比西天取经,前途坎坷,一路鬼怪,路漫漫其修远兮,只怕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不等修成正果已然落入他人之腹,堕落成茶余饭后的一顿消遣,凋零成一夜风雨后的落红。

  接下来的两天李老板少有应酬,他偶尔去会所履行公务,其余的时间他专心致志的和唐欢一起消磨,骑马、钓鱼、跑步、遛狗、打电玩。

  唐欢乐的清闲,好吃懒做,无正业可务。

  第三天晚上他们去山林的另一边看昙花,途中李崇接电话,他和副驾上的唐欢换了个位置示意他接手,唐欢拧着方向盘如临大敌,他从来没开过车,上一次开电动车,大概是游乐场的蹦蹦,顺着一车宽的小径向前,唐欢生怕把车歪到路外面去,缓缓转动方向盘,试探着稍稍转向,变换角度,还好不是正经的汽车,只是马场用的短途电动车,减速、刹车、加速、方向盘,倒不会复杂得唐欢束手无措,只是李老板坐在他旁边,弄得他十分紧张——他不想表现得太过愚蠢笨拙,总不能文也不行,武也糟糕。

  第54章 迷途

  冒了一鼻尖儿的细汗,平平安安行到了目的地,月下美人还羞答答的没显露出真容。昙花一现唐欢常听,可真花他从未见过。

  她们是暗夜中的舞者,褪下浅紫的外衣,舒展无暇的肢体,层层洁白的花瓣缓缓打开,呈现浅黄轻颤的蕊。随着时间的流逝,轻盈姿态逐渐沉重,昂扬的头颅缓缓下垂,以死亡谢幕一场完美。

  靠着李崇的肩膀,唐欢见证上百朵生命从绽放到凋零,他多愁善感于韶华易逝,但挽着李老板的手臂,他却加了个极富挑逗性的短语,一本正经地来描述这份短暂的美丽——韶华易逝、良宵苦短。

  半推半就的,唐欢捉着李崇的衣领仰倒,天上是一轮皎洁的圆月,高处是清香袭人摇摇欲坠的花,再近些是李老板火热的气息,英俊的眉眼和他微微弯起的嘴角,更近的是紧贴的胸膛和彼此的心跳,在同一个频率回响。

  花开花谢,良宵苦短,悠闲的好日子果然是短暂。

  第二天,李老板给唐欢作了安排,他让老薛教他学车,老薛煞有介事的弄来辆帕萨特还有一堆辅助的器材,老师认真,当学生的只能更加用心,唐欢老老实实的按照老薛的指令动作,行驶,倒车,绕着桩子转圈。

  午餐时分李老板来验收学习成果,老薛给予了唐欢很高的评价,他说他协调性好,反应敏捷,上手非常快。他是李崇的人,学的再慢老薛也不会没眼色到说他笨拙,所以唐欢微笑着作谦虚状,像个上进的好徒弟。

  莫非李老板是要训练他作他的司机,瞅着老薛发根处并不泛白的发,端详他脸上并不深刻的浅显纹路,唐欢琢磨着这教车学车的由头,上选自然是类似于学骑马,有个开车的戏等着他,中选当然是豪车相赠瞬间身价百万晋升为房车一组,最不济的——老薛的接班人,当个兼职的司机,包吃包住包暖床,等年老色衰,便作专职的驾驶员,接送年轻貌美的新欢,忍受狗男男在后座上翻云覆雨,再放一曲当爱已成往事权当痛苦心声。

  雷的五脏俱焚,好似晴天霹雳。

  目光从老薛年轻时大概相貌堂堂的脸庞上挪开,唐欢停止了天马行空的联想,专心致志羞涩的甜笑。

  下午唐欢去肖邦家搞接收,他拿着块新毛巾擦拭厨房的瓷砖,小区绿化不错,家中绿植茂盛,这房子空置几天并没有什么明显的尘土。送货速度还算快,没等多久洗衣机就运了上门,翻开短信里的备忘录,他问他们是不是缺货要调,冰箱、空调、洗碗机、微波炉、烤箱、电视、音响竟然一天送一样,完全没有统筹规划,实在效率低下,送货的累,他也麻烦——进城出城就为收货安装的十来分钟,还得麻烦李老板的司机天天跟着跑,于心难安。

  送货员给了一个信息为零的答复,他说他不知道,就是这么安排。什么煞笔的安排,唐欢按图索骥给客服打电话变更送货计划,他说要出远门,没办法三天两头等着,让对方三天内全部一车送达,软磨硬泡,目标达成,高高兴兴的唐欢把战果汇报给肖邦。

  敲完短信息,唐欢开门下楼,竟然碰见了个熟面孔,那个和他有几分相似的祝亚。

  祝亚站在电梯里,一个工装男正把行李箱和纸箱子往电梯外挪,唐祝两人挺挂像,那搬运工一抬头,面向唐欢吃惊一哆嗦,他下意识的回头看电梯间,大概是确认这雇主没有瞬间移动。

  祝亚跟唐欢打招呼,他说,不好意思,耽误他用电梯,他这搬家。

  唐欢微笑,说不着急,他等等就好,他让到一边,让工人方便运输。唐欢没有和他相认,试镜Mv握过手,闲聊几句,谈不上什么缘分,没必要打招呼,祝亚大概也不好意思相认,一支Mv转瞬即逝的星运。实际上他们渊源颇深——他们上过同一个男人的床,都伺候过李老板,只是一个是现在时,一个是过去式,都没混出头,他是干涸在沙滩上的曾经,他是视死如归的波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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