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窦玏躺倒在床上,闭上了眼,“你帮我回吧。”
他嘴巴上一块淤青,眉头一角也破了皮,做了个简单的处理。
好好一张俊脸,非这么折腾。肖琛感叹着摇了摇头,走出了房间。
廖文瑞得知窦玏没什么大碍,稍微放了心,然后问:“那他之后……怎么办?”
捅出这么大的篓子,社会舆论是一方面,其他合作方又是一方面。窦玏的工作室和媒体已知的那所公寓门口肯定已经被各路记者围了个水泄不通,就盼着能把他扒出来,恨不能让他赤.身.裸.体承认自己的罪行。
“先暂停他的一切活动,好在最近没有特别大型的活动,就是去不了戛纳了……”肖琛说,“这次我也没想到,他太疯了,这小子……”
廖文瑞很想和窦玏说说话,又忍住了,和肖琛闲扯了两句。
等挂了电话,廖文瑞猜窦玏这些天肯定不会老老实实待着,会想办法溜出来的。
一晚上没怎么睡,第二天他到工作室的时候也显得没精打采。井宴递过来一杯冰咖啡,贴在他的额头上,冻得他一个激灵:“提提神。”
“谢谢宴姐。”廖文瑞看见她手机上挂的小吊坠,透明的水晶圆柱体里装着一小缕头发,不由得发问,“这是小宝的头发吗?”
“对,上回给她剪头发,觉得软软的一小团真可爱。”井宴提到自己的孩子,神情都柔和了下来。廖文瑞看见了她眼角的细纹,这才想起来,井宴今年都要四十岁了。
时间过得真是快,不知不觉,井宴都陪了他这么多年了。
“小宝都会数数了,”井宴接着说高兴的话,“我和老公昨天还商量,要不要开始教她英语呢。”
“可以啊,我来教她。”廖文瑞想了想,他带着个如花似玉的小姑娘学ABCD,画面还是很美的。
井宴低声笑了,然后趁着气候问:“你和窦玏分手,到底是不是真的?”
廖文瑞支支吾吾:“是……是真的啊。”
“是吗?”井宴高高挑起眉毛,“我怎么有点不信呢。”
这个话题再谈下去就有点敏感了,廖文瑞避开话题,转而说起了其他的。
他今天下午要去参加师姐的新歌发布会,合唱他们合作的新曲。廖文瑞今天的穿搭和师姐是情侣衫,唱的歌却是两个人阴差阳错错过爱情的哀婉故事。
发布会现场,廖文瑞牵着师姐的手出现了。师姐的粉丝热烈地鼓起掌来,发出了欢呼声。
廖文瑞恍惚回到了自己曾经成名的那一会儿,也是有这样多的簇拥者,他们成群结队坐在台下,眼里只有他。
他要回到这个舞台了吗?
坐在钢琴前,他做了个准备动作。师姐颇有默契地开始哼唱,等着他的前奏响起。
歌词唱的是一对男女,男人追逐名利,女人追逐真心,男人成功之后追忆青春,女人抛弃伤痛之后回忆负心人。其实天底下的诸多爱情都是这样,人们总是被眼前的事物蒙蔽双眼,到失去的时候才开始追忆。
师姐写下这首歌的时候正结束了她的第一段婚姻,所以廖文瑞接了这个合作,给她一点精神支撑。
歌中的男人明明是个渣男
这首歌把师姐自己给唱得泪眼婆娑,廖文瑞指尖的最后一个音符落下,师姐潸然泪下,唱完了最后一句。
台下的粉丝尖叫声几乎要把他们淹没了,师姐揩了下眼泪,拉起廖文瑞的手隆重地介绍他。
底下有人猜测道:廖文瑞大概借着这次的宣传,也准备出自己的新专辑了吧?
师姐介绍完他之后,在送他退场的时候,远离麦克风小声对他说了句:“有个人让我帮忙找你,现在在后台。”
廖文瑞愣了一下,旋即被师姐推了进去。他接过师姐的助理递过来的水,草草喝了一口,然后问:“谁找我”
助理就带着他进了一个休息室,廖文瑞认出来这是师姐的化妆室,门口摆着她很喜欢的一只包。
再一抬眼,坐在师姐化妆台前的那个背影,也分外地熟悉。
廖文瑞再见到尤耒,心里倒并不是很吃惊。他反而坐了下来,想看看尤耒这次找他,到底想干什么。
尤耒听见他进来了,放下了手中的杂志。他的手是有点颤抖的,这个小细节让廖文瑞觉得非常不舒服。
良久之后,尤耒还是没有说话,似乎在酝酿情绪。廖文瑞渐渐失去了耐心,他说:“如果没有什么事,我就不奉陪了。”
尤耒猛地站起身,大声说:“别走,文瑞!”
这句话似乎消耗掉了很多的热度,他的身躯在这一瞬间,迅速地重新消颓。
“我……”尤耒说话时,喉间似乎有一块布满棱角的石块,每个字都无比的艰辛,“我这次出来,找你,没有人知道,没有告诉任何人。”
廖文瑞相信了,尤耒特意说明这一点,应该不是想什么花招。
“今天我想找你说这些话,因为现在不说,之后可能也没有……再说的机会了。”
廖文瑞的心脏忽然揪了起来:这是什么意思?
但他还来不及去细想,尤耒已经慢慢地,朝他跪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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