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臣也笑笑:“英雄不问出处,我是什么出身,对黄哥来说不重要吧?”
“怎么能不重要呢?你现在可是天玄会里的名人了,谁敢不让你几分?但俗话说,人怕出名猪怕壮,叶少跟着老大办事,应该也挺辛苦的吧?恐怕兄弟们让着你只是表面做做样子,真需要他们的时候,又有多少人愿意对叶少言听计从呢?”
黄哥说话倒是实在,不遮不掩,大大方方。伊臣心里也明白,他一步登天,底下的人虽然嘴上不敢说什么,暗地里可不知道是怎么看他的。如果他有朝一日真的要发号施令,还不知道底下有多少人会心甘情愿听他的命令。
看出伊臣脸上的表情变化,黄哥连忙凑近:“叶少,我话可说在前头。别人不敢保证,我黄哥底下的兄弟,绝对都是对叶少忠心不二的。咱们玉衡堂都是实在人,不看出身,只看本事,叶少是有真本事的人,值得我们为你卖命,所以若是叶少今后有需要我们的地方,说一声就行了,我们玉衡堂必定是万死不辞!”
伊臣在心里笑笑,刚才还只提自己手下的兄弟,一会儿就搬出整个玉衡堂来了。这个黄哥的心思,还真是值得琢磨。
他想了想,故作不解地问:“黄哥这么说,我可真是受宠若惊。我来到天玄会这么久,至今并没有跟黄哥打过什么交道。你突然这样对我表忠心,我可担当不起啊。”
黄哥连忙说:“交道什么的,打着打着不就有了吗?只不过,我黄哥的立场虽然坚定,但除了我手下的兄弟们以外,其他人的心思我可不敢说。所以,叶少可得小心,玉衡堂的兄弟个个都是舔着刀子的豺狼,要小心有谁借着他们的手,暗中对你不利啊……”
伊臣睁大了眼睛:“会有这种事?玉衡堂难道不都是对老大忠心不二的吗?”
黄哥嘿嘿笑了两声:“咱们玉衡堂只是对钞票忠心不二而已,除了卫家人以外,可没法保证不会对谁出手。”
伊臣立刻面露焦急,眼中还带着一些茫然:“你是说天玄会里会有人买凶杀人?”
黄哥又笑:“我可没说,叶少自己心里明白就好。”
伊臣皱起眉:“但是,我手里可没有足够的高手,可以跟玉衡堂的人抗衡啊。”
黄哥等的就是这一句话,伊臣此言一出,他还真以为这个小白脸被自己吓到了。于是,他压低声音,终于说出了一开始就准备好的台词:“……叶少,您不用着急,刚才就说了,我和我收下的兄弟们对叶少忠心不二,只要……叶少如果能在老大面前美言几句,自然就更好了……”
伊臣在心里笑笑,果然如此。
这个黄哥百般的主动示好,弄了半天只是对那种东西有兴趣。
他假装不解地问:“我能美言什么呢?”
黄哥循循善诱:“这还不容易吗?叶少,你看我黄哥也在天玄会里混了几十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却从来没弄到过一官半职。今后若是有机会,叶少能在老大和少爷面前给我说几句好话……当然,如果叶少有这份心,我黄哥日后自然不会亏待你,有了我,你就再也不用担心自己的安全问题,一切全都包在我身上!”
伊臣不知道黄哥的这番说辞,是不是在别人身上用过,但如果是毫无思想准备的人听起来,还真是很有一番诱惑力。他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谁为他争取到玉衡堂正堂主的位置,他就听命于谁,今后,就等于是那个人的私人保镖。
用美言换性命,听起来似乎很美妙,但现实哪有这么如意呢。
伊臣露出略微为难的笑容,说:“黄哥,你的心意我领了,只可惜……我并没这么大的权力,能帮你说上话啊。”
黄哥一怔:“这有什么难的?”
伊臣笑而不答,就在这时,黄哥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记破风声,他赶紧避开,只见眼角一道银光闪过,一件利器掠过他的身旁,啪的一声牢牢钉在草地上。
是一支银叉。
黄哥咬了咬牙,感到右臂一阵刺痛,他抬起手去看,只见西装的袖子,连带着衬衫的袖子一起已经被那支银叉划破了。从布料里露出来的手臂上,被划开了深深的一条伤口,正有汩汩地鲜血从伤口里冒出来。
黄哥火冒三丈,愤怒地回头大喊:“谁!是谁敢偷袭我!”
一个悠闲的声音翩然而至:“抱歉了,黄哥,手滑了一下。”
黄哥的瞳孔骤然收缩,脸上的肌肉不住地抽动着。
因为那声音的主人不是别人,正是乔笙!
乔笙今天没有穿西装,只套了一件黑色的V领长袖T恤衫,下半身是一条黑色的修身皮裤,头上架着一副墨镜,配上灿金的腰链和脖子里缠着皮绳吊坠,看起来既时髦又潇洒。
跟其他人那种凶神恶煞的气质完全不同,他全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子闲适,手里还端着一个白瓷盘子,盘子里有两块草莓蛋糕。但是他的姿态虽然闲适,下手可一点都不轻,黄哥看到自家老大,刚才愤怒的气焰立刻瘪了下去。
论身份资历,他可不敢跟乔笙唱反调;跟重要的是,他的身手跟乔笙根本就不是同一个水平的,要是胆敢做出什么不礼貌的事情,回头就会被他打成马蜂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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