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给官府。”
“是。”
男子这才回过身来,他身着白衣,身量极高,可是脸生得甚好,眉目如画,却没有半丝女气,反而英气逼人。
“谢谢你。”傅霜抬脸感谢眼前的人,虚弱的笑了笑,又伸手将若晴扶了起来。主仆二人皆是狼狈之色。
眼前的男人见着他的脸之后却是微怔。眼里的情绪纷乱复杂,一时间让人难以捉摸。
魏凛没想过自己随手救下的人,竟会长得和自己死去的胞弟这般相像。
“你叫什么?”
傅霜抹了抹因为疼痛流下的眼泪,“傅霜。”
魏凛似是在沉思什么,半晌才道,“你是丞相家的小公子?”又顿了顿,“雪寒的夫人?”
傅霜眨了眨眼睛,微微歪头。
魏凛补充道:“雪寒是我的至交好友。”
傅霜肤色白,被掐过的脖颈已经泛着可怖的痕迹。魏凛轻微皱着眉道,“脖子上的伤,不如现在我带你去医馆找大夫看看。”
傅霜弯弯唇角,摇了摇头,“魏大哥,谢谢。我回去上药就好了,谢谢你救了我。”
“举手之劳。”魏凛又看了看他,慢慢说道,“傅公子,很像我的一位故人。”他没有直说傅霜像自己的弟弟,毕竟是第一次见面。
快到那巷口的时候二人才发觉馄饨面全洒在食盒里了。而且巷口的点心摊也收了。
傅霜没法子,脖子上的伤很疼,背上也痛。只得这样回去了,食盒里的东西已经处理掉了。
傅霜神色恹恹的回到屋子里才发现凌雪寒已经等他许久了。
凌雪寒眼睛很尖,见着傅霜脖子上的伤痕便皱着眉将人拉过来揽在了怀里。
“去哪了?”
傅霜咬咬唇,便把事情都告知他了。“我本来想给你带馄饨面回来的,但都搞砸了……”他低着脑袋,头发也乱糟糟的,又是一身的伤痕,楚楚可怜的要命。
凌雪寒不知怎么的就想摸摸他的脑袋,但是忍住了,将人拉坐到床褥上,取了那祛除伤痕的膏药来。
他取了一指散着香味的软膏,伸手捏着傅霜的下巴让他仰起脖子来,便将软膏仔细涂抹在他受伤的颈间。
“衣服脱了,我给你上药。”
傅霜知道他要给自己背上上药,便乖乖的解了衣衫,露出了线条好看的背,慢慢的趴在了床褥上。
来自指尖冰凉的触感和软膏细腻的柔软,凌雪寒指腹轻轻按摩着。
“你以后想吃馄饨面,我便带着你去。你不用给我带夜宵。”凌雪寒说着话,却没听见回应,低头一看才发现傅霜竟是舒服的睡着了。
凌雪寒俯下身,轻轻了啄了一下他的耳垂。
-
傅霜这一觉睡得极深,醒的却很早,凌雪寒正换了朝服准备出门。
“凌雪寒……”他刚醒,整个人呆愣愣的半睁着眼睛,就这么坐了起来。
凌雪寒见着他这个样子,手不可遏制的在傅霜凌乱的脑袋上摸了一把。
“夫人随着我练剑可好?”
傅霜眨巴眨巴眼睛,一时没反应过来似的,因为没睡醒,声音也是软糯糯的。“练剑?”他又嘟着嘴笑了笑,“好啊…你教我就好。”
都不问为什么,一副小兔子等着被吃的傻样。
第八章
傅淼作为宫廷画师择日入翰林院的消息当天便传到了将军府。
彼时,傅霜正仰躺在庭院里的贵妃榻上,脸上盖着话本,睡得迷迷糊糊好不惬意。覆脸的话本骤然被人拿开,阳光有些刺眼,傅霜缓缓睁开眼,对上一双似笑非笑的桃花眼。
“困。”傅霜揉了揉眼睛呢喃着。
凌雪寒弯下腰,托着傅霜的背,一手穿过他的膝下,把他抱在了怀里。
“别在这睡,会着凉。”
傅霜下意识地环住凌雪寒的脖子,此刻他已醒了大半,摇摇头后又将脑袋靠在凌雪寒胸膛上。
“我哥入了翰林院当画师了。”傅霜一边说着一边无意识的笑了起来,“他画画一直很好。”
“给你画过么?”
傅霜摇摇头,“之前一直待在别院里,哥每次来看我,都没办法带上画具的。”
“那我来?”
凌雪寒将人抱进里屋后便顺势靠坐在椅子上,傅霜就着这个姿势坐在了他的腿上。
傅霜依旧环着眼前人的脖子,一脸疑问的看着他,“雪寒也会画画吗?”
凌雪寒极其顺手的捏了捏傅霜的尖下巴,“我最擅长画人像。”
“夫人不如换身衣裳?”
“穿这身不好吗?”傅霜看了看身上水蓝色的衣衫觉得没必要换啊。
凌雪寒凑近傅霜,咬着他的耳朵道,“我想画夫人穿喜服的样子。”
待下人取了画具来,傅霜才在柜子里寻了成亲之日穿的那身喜服换上。傅霜站在落地铜镜前拉扯着衣带,发带被自己取了下来,乌黑的长发散散的披在肩上。
凌雪寒站在他身后,轻柔的捏着他的发,用发带将其束好。
只是那发带末梢还系着一枚小小的玉兔,粉雕玉琢的样子,束发后隐隐显在发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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