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不能等他醒来,得赶紧离开,于是郭桥猛地挣开曹骏,坐了起来,迅速爬出睡袋,钻出帐篷,去外面冷静去了。曹骏睁开眼,看着空落落的怀抱,甜蜜中又有些失落,唉,心上人在怀,只能睡觉装傻,连个早安吻都不能做,苦恼啊。他翻了个滚,将睡袋卷进怀里,想象是郭桥,嗅着睡袋上郭桥的味道,心中的冲动又更强烈了些。曹骏估摸着郭桥暂时不会回来,蹭着睡袋做了一次猥琐的事,然后起床,将纸巾团成一团,拿到外面去消灭罪证。
郭桥当然不敢进帐篷,他去湖边洗脸清醒自己去了。此时天色已经亮了,昨晚下了一场急雨,此刻山青林翠,山头笼着濛濛烟云,鸟雀啼转,清脆悦耳,显出这空间的幽静。郭桥洗了把脸,看着清澈平静的湖面,长叹了口气,心情渐渐平静下来,这种事,应该是正常生理现象,哪个男人不晨勃呢。只是要怎么解释那个说不清道不明的梦境呢,为什么是个平胸!一定是那次看碟片的后遗症,他还是个正常男人。他觉得,自己应该去谈一场恋爱才对,就不会胡思乱想了。
曹骏从后面过来了,拿着牙刷毛巾,若无其事地打招呼:“早啊。”
郭桥扭头来看了一眼曹骏,垂下眼帘,故作镇定:“早啊,我去拿毛巾来洗脸。”说完赶紧离开。
曹骏扭头看着郭桥的背影,轻摇了下头。
今天他们的活动是去爬山,爬这里的最高峰。大家吃过早饭,收拾了一下行李,开始登山。他们扎营的地方,有一条路通往山顶,这条路不是主登山道,没有铺石阶,全是靠人力踩出来的土路。昨晚上下过一场雨,路面都淋湿了,踩上去会有些滑,爬山显然有些危险,但是也架不住年轻人的热情和勇气,大家都认为越有难度才越有挑战性。
曹骏将食物、水和贵重物品都背在自己肩上,郭桥则空着手拄着一根登山杖,跟曹骏说:“你先背,晚点换我来。”
曹骏模糊地应了一声,东西又不重,其实根本就用不着轮流来:“走吧,路面滑,小心点。”
“没问题,我小时候经常爬山的,这个难不倒我。”郭桥非常自信。
那群驴友一共有十几个,有四五个女生,大家就自动将女生安排在中间,男的开路和殿后。郭桥和曹骏两就走在后面,这样可以尽情地看风景。
刚开始坡度比较缓,大家都有备而来,鞋子都是防滑的,走得还算顺利,郭桥和曹骏就在后面一路走一路拍,享受着美丽的风景。郭桥认识不少野果子,偶尔两人还能尝个野果,颇为怡然自得。他俩渐渐地落后了些,跟前面那群人分开了。
爬到快半山腰的时候,坡度大起来,这一带的植被以松树为主,叶子稀疏,挡不住多少雨水,路面也被浇得比较透,前面的人走过之后,路就变得比较滑了,郭桥借助拐棍这第三条腿,一步一滑地往上爬着,曹骏跟在他后面,也谨慎地走着。
爬一个小坡的时候,郭桥脚下突然一滑,身体没止住,双脚滋溜溜往下滑,曹骏在他身后看见这险象,下意识地张开双臂,想将他扶住,结果冲力有点大,将两人都往下带,眼看就要摔倒在地,曹骏猛地伸出手往路边的一棵树上抓了一下,没抓住,但身体则换了个方向,变成了郭桥面向山下往下冲,眼看着就要撞上一棵松树,曹骏猛地用力一拉,在最后关头将郭桥的身体换了个位置,自己的背则向那棵松树撞了上去,郭桥则扑在了他身上。
下滑的趋势终于止住了,郭桥在冲上树的那一瞬间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静止的那一瞬间,觉得有些不对劲,睁开眼,发现自己正扑在曹骏身上,嘴不偏不倚,亲在曹骏唇上。郭桥猛地往后一躲,两人都满脸通红,郭桥扭过脸去:“对不起,谢谢!”
曹骏看着郭桥涨红的耳朵,身上虽然疼痛不已,心里却是极其甜蜜的,他站直了身体,呻吟了一下:“哎哟。”
郭桥转过身来,垂着眼帘不看曹骏,满怀歉意地说:“你是不是撞到哪儿了?”
曹骏摇头说:“还好,我背了包,没怎么撞到。”
郭桥绕到他身后:“我看看。”
曹骏以手扶着背部:“真没事,幸亏是我撞树上了,要是你撞上去,估计就惨了。”
郭桥看着那棵松树,树干上非常多的节,还有皴裂的树皮,要是自己撞上去,非要磕掉几块皮肉不可。他低头看曹骏的背,背上的包被压得都变形了,曹骏的手正覆在后腰部,郭桥拿开他的手,掀开他黑色的T恤,看见背部被擦破了一层皮,血珠子正在往外渗,郭桥看着倒吸了口凉气。
曹骏还要伸手去遮挡:“有点疼,没事。”
郭桥抓住他的手,大声说:“别碰,什么叫没事,擦破了好大一块皮。把包放下来,我给你处理一下。”
曹骏听见郭桥的声音有些严厉,他笑了一声:“别担心,不疼,一点点小擦伤而已。”郭桥紧张自己,他觉得这点伤还是很值得的。
郭桥拉开背包拉链,从里面找急救包,懊恼地自责:“都怪我,那么不小心,要是我走稳一点,就不会出现这种事了。”
曹骏呵呵笑着说:“人有失足,马有失蹄,这都是很正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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