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秋尽闻言放松了下来,很好奇画纸上的内容,又不能过去看,只能把注意力放在林栖的身上。
“你再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林栖挑眉,“我可就画不下去了。”
江秋尽看着林栖带笑的唇角,把目光收回了一些,拨动着怀中的芍药花,问道:“那我们可以聊天吗?”
“会不会影响你?”
“还知道自己会影响我呢?”林栖轻笑,“你想聊什么?”
江秋尽笑了笑,问道:“你想考哪个学校?”
林栖想都没想便回答道:“考你要去的学校。”
“Q大吗?其实H医学院虽然和Q大合并了,但是不在一个地方,不过离得也不远,半个小时左右就能到了。”
“半个小时还不远?”林栖皱眉,“十分钟我都觉得远了。”
“不算远吧。”江秋尽笑了笑,“你觉得远的话,我可以去找你。”
两人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江秋尽也不觉得拘束了,一个半小时后,林栖停笔了。
江秋尽把花放了下来,揉了揉手腕,活动了下身体,走到林栖身边。
刚看到画纸上的画像时,江秋尽惊讶的睁大了眼睛。
画的太像了。
画面很干净,画中的少年微侧着头,睁着一双灵透的眼睛看向前方,眼神忧郁明澈,眼睛的形状和江秋尽的如出一辙,眼尾之下有一颗标识性的泪痣,繁复的绣球花和芍药花安静的躺着他的臂弯。
林栖的笔触很细腻,但没有处处刻画,少年的左半边脸画得很虚,和身后的散尾葵一起慢慢变浅,更显得缥缈。
林栖牵住他的手,问道:“喜欢吗?”
江秋尽忙不迭的点头:“喜欢。”
“过几天我把它裱好画框,再送给你。”
“好。”
下午两人把剩下的作业都做完了。
晚上八点钟时,王逍来找林栖。
彼时江秋尽正在书房看书,林栖没让王逍进去,两人在花园里说的话。
“我查到了一些很有意思的东西,”王逍单手插兜,眯着眼睛一脸邪气,“需要给安家留一条活路吗?”
“阿尽今天差点就死了。”林栖冷冷道,“他们总要为自己犯的错负责。”
“安成经营的实业有限公司和动力机械公司,过去两年一直在非法逃汇,赚人民币定期存款利息和外汇贷款资金成本之间的利差,”王逍露出一个微妙的笑,“我算了一下,他用假资料在国内几家银行获取的外汇融资,起码得罚一亿多吧。”
“罚金事小,还要给银行退赔,赚到的钱也要没收。”王逍拨弄着栀子树的枝叶,笑道:“最重要的是,我们家陈律师说了,五六年的有期徒刑是逃不掉的了。”
“才五六年?”林栖挑起唇角,“五六年是他本来就应得的,怎么可以就这么轻易的放过他?”
林栖眼神阴沉:“继续查,欲壑难填,他既然有胆子逃汇,肯定不止犯过这一桩罪。”
“让颜澄明和他舅舅打声招呼。”林栖冷笑了下,“有多重判多重。”
“记得给安成找个‘好’律师。”
“动作太大的话,你家涂夫人肯定会知道的。”王逍说完,欲言又止的看着林栖。
林栖仍然在笑,眼神却变得锋利起来:“就算动作再小,也会被发现的。”
“可是我们在香港那边做的事……”
“这边动作越大,越会吸引他们的注意力。”林栖打断他的话,“香港那边,苏睢的人会继续盯着的。”
“林栖。”王逍皱了皱眉,“你不觉得,你对江秋尽的态度很奇怪吗?”
“他只是落了水,毫发无损,你就要毁了安家,还不惜惊动涂夫人和你爸,有时候我都会怀疑,你和他之间有什么……”王逍越说眉头皱的越深,“你实话告诉我,你把他当成什么了?”
“阿逍,你太迟钝了。”林栖低声笑了起来,“我和他已经在一起了。”
王逍眯着的眼睛一下睁开了,插在裤袋里的手拿了出来,抿了抿唇角,问林栖:“你是认真的?还是玩玩?”
“认真的。”林栖直视王逍的眼睛,“我之所以迫不及待的要独立,就是想有庇护他的能力。”
林栖刚回国时,就已经联系了苏睢,用苏睢的身份在香港注册了个私有制风投公司,和王逍、颜澄明、凌傲三人合伙组建,几人都是初生牛犊不怕虎,颜澄明和凌傲只要出资,就能稳赚利润,大多数决策都是林栖在做。
林栖不仅做风投,还做股票交易,在香港那边有信得过的证券经纪人替他出面,都是在伦敦金融城做惯的事情,现在更是轻车熟路,风投在中国还是年轻的事业,发展得非常迅速,和某些热衷于把资金投到成熟项目的后期,只求赚一笔的风投公司不一样,林栖热衷于“把鸡蛋孵成小鸡,然后把小鸡卖出去”,也就是在项目的创业阶段就开始投资,林栖挑选项目的眼光独到,不浮躁,一旦达到盈利目标,就抛售出去,转战下一个项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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