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玲玲摆了摆手:“你别管我,反正我现在又不要你养活了,你就少操这份心吧。”
程春兰带着外孙回去了,心里叹气,吕玲玲这推卸责任、自暴自弃的脾气,跟吕建民特别像,甚至比吕建民更甚,起码吕建民还知道孝敬他老娘,吕玲玲完全没把他们这父母放在眼里。
吕建民看见程春兰将外孙带了回去,冷哼了一声:“你是嫌不自在吧,领他回来干什么?”
程春兰说:“他妈带着他又不管,嘴巴被口水洇烂了都不搭理,看着就可怜。我带了他回来,她没准还想出去找个事做。”
吕建民不耐烦地说:“你还指望她去做事?自己开个杂货店,都嫌进货麻烦,,每次都叫我去帮忙进货,其实就是一些烟酒,又不重,她自己完全可以搞。我去了两次不愿意去了,她就把店子关了,转租给了别人。真不晓得怎么那么懒!”
程春兰叹了口气,吕玲玲上有姐姐顶着,下有妹妹扛着,从小就没做过什么家务,家里最会躲懒的就是她了,没想到最后会变成这个样子,唉!
儿女的钱一到手,数量也就差不多了,可以先把房子盖起来,然后再慢慢装修。吕建民就开始张罗盖房子,拆了旧房子盖新房,暂时搬到程春兰的铺子里去住,家具就寄放在邻居家里。大家伙都一脸艳羡,老吕这才把孩子培养出来,马上就有回报了,你看,马上就能盖新房了,典型的吃苦在前,享福在后啊。吕建民也笑得很得意。
家里盖房子虽然是承包出去的,也得有人看着,买材料什么的都是主人家自己的事,吕建民辞了公交公司的工作,回家专心修房子。他马上就到六十岁了,等满了六十岁,就有退休工资拿了,拿着退休工资,住着新房子,可以好好享受老年生活了。吕建民算盘打得非常好。
修房子的事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成的,从拆房子到建好装修完,前后起码要三个月,程春兰和吕建民也一直都在工地上帮忙。
等到房子修得差不多了,已经是最炎热的八月份了。这天早上六点多,吕多多还没睡醒,就接到了程春兰带着哭腔的电话:“多多,你爸爸摔了一跤,快不行了。”
吕多多吓得一个激灵,只觉得浑身冰冷,赶紧坐了起来:“妈,怎么回事,你别哭,慢点说。”
程春兰哭着说:“我也不知道怎么了,他起不来了,说话说不清楚,嘴巴歪了,还流口水。”
吕多多赶紧说:“妈,这是中风的症状。你慢慢扶他起来,坐在椅子上,拿针扎他的十个手指头,帮他放血,如果扎了不出血,你就用手挤。然后再拉他的耳朵,变红了之后,在每个耳垂上都刺两针,放出血就好。放了血,就送他去医院,去县人民医院。”
程春兰听着女儿的嘱咐,反复问了几次,这才知道弄清楚处理方法,挂了电话去忙了。
吕多多坐在床上,目光发直,头脑呈放空状态,怎么会这样。
赵宁肃也起来了:“怎么了?谁中风了?”
吕多多深吸了口气:“我爸中风了,不知道严不严重。”
“啊,那我们回去看看吧。”赵宁肃说。
“等一下,看医院怎么说。”吕多多满心焦急,虽然她对吕建民感情淡薄,但是听到他中风,却还是无法做到无动于衷。
赵宁肃抱着她:“没事的,你不是教了妈妈急救方法了吗,应该不会有大事。”
吕多多窝在丈夫怀里:“我怕他万一出了什么事,我妈怎么办?”
赵宁肃说:“乖,别担心,妈妈有我们照顾呢。”
吕多多止不住鼻子发酸。
赵宁肃说:“要不要告诉金龙?”
“嗯,你给他打吧。”
“好。”赵宁肃打通了吕金龙的电话,吕金龙也算是个孝顺儿子,不枉费吕建民白疼他一场,听说爸爸病了,当场便决定要回家去看看。吕多多和赵宁肃也决定一起回去看看,至于大宝和小宝就先别去了,天气太热,带两个孩子出门实在太遭罪。
吕银凤研究生还没毕业,正在过暑假,听说爸爸病了,也说要回去看看。
七点多的时候再接到电话,程春兰说已经送到医院了,她按照吕多多教给的方法急救了,吕建民已经恢复了意识,嘴也不怎么歪了,说话还有点含糊不清,但是腿脚无力,不能走动。医生说可能是因为摔了一跤,情况有点严重,幸亏当时处理得当,否则就难以挽救了。
吕多多就让母亲放宽心,他们马上就赶回去。
于是姐弟几个全都往回跑,吕程程也得到消息,说要将吕建民转院到省城医院,吕多多说暂时先不转院,等情况稍稍稳定再说,现在是发病初期,病情还没稳定,搬动颠簸会加剧脑血管破裂。
程春兰打电话将吕玲玲叫来,让她将儿子领回去,自己一心在医院里守着吕建民。吕玲玲看着父亲病成那样子,也没说留下来照顾,带着自己儿子回去了。程春兰想着住院还得吃饭,便跟吕玲玲说让她帮忙做饭送到医院来,吕玲玲为难地说:“我从来都没开过火,怎么做?我买了送过来吧。”
程春兰被噎着了:“那我去你家做吧。你爸本来就是病人,在外面吃我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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