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轩上了驾驶座,发动车子。钟彦宏自己上了副驾驶:“你没把阿路叫起来?”
“没。”海轩说。
钟彦宏说:“天时地利人和的好机会,你都不把握,以后哪有机会回味啊?”
海轩说:“我们不像你们,我们是说走就走,机会多得是。你们好好把握机会吧。”
要不是看他在开车,钟彦宏真想给海轩来一脚:“我看样子只能等他退休以后才有这样的机会了。”
海轩说:“他这工作风险太大了些,上班时间也不固定,你没想过劝他换个工作?”
“想了,我还想把他弄回户籍科去,每天管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就算了,我也不用提心吊胆的。但是我也不能这么自私,只顾着自己,也得尊重他自己的意思不是。”钟彦宏半眯着眼睛,懒洋洋的语气中带着些无奈。
海轩说:“你们两口子也够不容易的。”
钟彦宏突然有了倾诉的感觉:“可不是。他可不像阿路那么好脾气,动不动就给脸色看。之前就知道他脾气臭,刚搬来那会儿心里想着,多忍让一点,也就过去了,但是时间长了没法忍,只好剑拔弩张的,天天跟斗鸡似的,我那会儿都觉得两个人要崩,天天提心吊胆的是不是要跟我闹分手。不过还好,这事他从来不提,慢慢地也学会了忍耐和主动认错。没想到居然也熬过来了,真不容易,现在虽然也经常斗嘴,但是能够找到平衡点,谁的错谁认,都很自觉,也就气消了。”
海轩听在耳中,微微一勾嘴角:“最主要的,还是因为爱吧。”
在后面睡觉的刘浩洋突然接了一句:“屁!老子是因为懒得重新去找,所以才没分。”
钟彦宏笑嘻嘻的:“你没睡啊?你明明是舍不得我,把我甩了,去哪儿找一个对你这么贴心的老公?”
刘浩洋翻了个白眼,真是自我感觉良好,不过他也没反驳,钟彦宏对他简直是十二分的包容,虽然有时候有些过分,喜欢擅自替自己拿主意,让他觉得有点烦人。他这样的工作,对家人对爱人欠缺得不止一点两点,因为这样,他才更加珍惜和钟彦宏之间的感情。
钟彦宏说:“阿海你跟阿路从来不吵架吧?”
海轩抬一下眉:“自己的牙齿都会咬到舌头,两口子哪能不吵架?不过很少就是了。”
“一般都是为什么吵?”钟彦宏好奇。
海轩想一想:“有些观念不太一样,比如消费观之类,吵都是因为小事。我们双方都没有父母,家庭矛盾最大的根源不存在,所以还是很和谐的。”
钟彦宏点了一下头:“的确。”
于路这时醒来了,抬头看车正驶出一片黄色的花海:“那是油菜花吗?”
“不是,是向日葵。”海轩答。
“啊,那你怎么不叫醒我?”于路激动了,虽然之前也看到了不少葵花地,但并没有在路边。
海轩说:“前头应该还有,下次再看。”
然而直到湖区,都没再看到向日葵地了。于路遗憾了许久,还吵嚷着回程的时候一定要再沿途返回来。海轩口头答应着,但是知道沿路返回的可能性不大,因为要环湖转一圈,然后要去月牙泉和鸣沙山,他把希望寄托在路上还有其他的向日葵地上。
当天下午六点多他们到了湖边,看着深蓝色的浩淼湖面,湖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跟他们在家看到的海差别不大。不过旅游攻略上也说了,青海湖本身也没什么好看的,风景在湖边的路上。大家也就谈不上失望。
他们在湖边的旅舍定下房间,准备看日落和日出。钟彦宏为人一向热情,很快就跟搭上了藏族老乡,被热情地邀请喝酒吃饭,晚上吃了一顿地道的藏族美食。
第二天一大早起来,赶在日出之前拍了许多剪影照片,有钟彦宏这个逗比在,他给几个人设计了很多好玩的pose,还叫于路和海轩两口子错位拍了个接吻的照片,几个人玩得不亦乐乎。等到太阳升起之后,便驱车到茶卡盐湖去玩,沿着环湖公路开出一小段,再往南折,翻过一座山,就是茶卡盐湖。
路上看到不少竖着大拇指搭便车的背包客,大多数都有着一张青春的无所畏惧的脸庞,以及一人一包走天涯的潇洒。
“这些人活得真潇洒。”于路看着,艳羡地说。
刘浩洋说:“只有家里的老父老母着急。我们每年总会接到不少这类的报案,有说儿子失踪的,有说儿子被拐的,要求我们将他们的儿子强行带回来。打电话一联系,其实多半都是自己跑出去玩了。有的走得太偏僻,三五天没有信号是很正常的,十天半月联系不上也不少,父母联系不上人,就觉得是丢了,或者死了,发了疯一般来找。可是我们能有多少办法,甚至都不知道对方去了哪里,无异于大海捞针。”
钟彦宏说:“这类事其实并不算少,网上不经常有报道说有背包客在某山里失踪、在沙漠里迷路死了的。”
“这么危险,那还去做什么?”于路不解地说。
海轩说:“其实做任何事都有危险,碰上了而已。他们追求的,就是在路上的感觉,他们那不叫旅游,叫旅行。”
“有什么意义?”于路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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