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彦宏也赶紧闪身进来了:“我也来帮忙。”
刘浩洋皱眉:“你进来干什么,赶紧出去,别挡着人不能做事。”
阿海说:“刘警官也出去吧,我和老板两个人就够了。有什么找不到的,再问你。”
刘浩洋看一眼于路,于路虽然不想刘浩洋走,但是厨房确实不宽,三个人就有点转不开身来,是以也就没拒绝,他深吸了口气,静下心来开始洗菜切菜。
一时间屋里子一片静寂,只听见炒菜、切菜和放水的声音,过了一会儿,于路终于开口了:“辛苦你了。”
“我懂,你想感谢刘警官。”阿海说。
于路说:“下次请他们上我们店里去吃好了。”
“随你。”
过了一会儿,于路说:“明天去医院吧,顺便给你做检查。”
阿海静默了片刻:“你想让我离开吗?”
于路心里一慌,刀一偏,切到了手指头,他将刀子啪地一扔,捏住了手指头。阿海正在炒菜,看见这一幕,扔下锅铲就冲过来,抓起于路的手仔细端详,松了口气:“没有切到肉,切掉了一块指甲。你慢一点。”
于路不敢看他,抽回手,放到水龙头下去冲了一下,又仔细地从砧板上将那块指甲拣了出来。
阿海回头看锅里的菜,这道菜是炒鸡米,将鸡肉切成小丁,拌以蛋清、绍酒、盐、淀粉等腌制,然后与荸荠丁、冬笋丁、菠菜梗等同炒,最适合给老人和孩子吃的,不过此时已经有点焦糊了,这在他是从来没有过的事,他关了火,将菜倒在盘子里。
于路闻到焦糊味,瞥了一眼:“糊了?”
阿海将锅放到水龙头下冲洗:“你不想让我走?”
于路嗫嚅着说:“我还没出师呢。”
阿海愣了一下,然后哑然失笑,心里有点苦涩:“我会教到你出师。”
于路其实想说:“我不想让你走。”但是却说不出口,也许只要他开口,阿海就会留下来,然而从哪个理由来说,他都不能留他,他该有他自己的生活,他们之间,顶多就是一场萍水相逢。
阿海说:“不需要我的时候,说一声。”
于路听着这话,鼻子突然就有些发酸,不过是一碗饭的恩惠,自己何德何能承受他这么重的恩情。
刘浩洋从外面探进头来:“阿路,快好了没有?要不换我来打下手,你去帮我打麻将,我快输得不认识我妈了。”
于路扭头看着刘浩洋,不由得笑了起来:“我不太会打牌。”
“不会打才好啊,手气旺,多赢点我二姐的钱。”刘浩洋嚷嚷。
那头二姐在催了:“小四,你到底还来不来啊?输得底裤了没了吧,还想找帮手?”
“来了,来了。”刘浩洋苦着脸,赶紧回去了。
钟彦宏说:“浩洋,咱们换一桌,你替我打,我替你,换换你的手气。”
刘浩洋说:“行了你,我看你那臭手气比我好不到哪儿去,打你自己的吧。”
于路听着外面热闹哄哄的对话,只觉得温馨无比,这才叫家的感觉,有父有母,有兄弟姐妹,有欢声有笑语,真叫人羡慕。
阿海说:“要不你去玩吧,我来就好。”
于路摇头:“不用,快准备好了。”
中午的菜一上桌,自然将大家都惊艳到了,刘父说:“难怪小四经常不想在家吃饭,阿路和阿海这么好的手艺,我都不愿意在家吃了。”
刘母佯装生气:“你们这两父子全都出去吃最好,我也省下买菜的钱,以后天天上阿路家店里吃去,还省得做了。你们的伙食费我可不管,自己想办法解决啊。”
两个姐姐纷纷都说:“妈这主意不错。”
刘浩洋吃了一圈,说:“咦,不是有个炒鸡米的,怎么不见呢?没做吗?”
于路愣了一下,立即反应过来是被阿海烧糊的那道菜:“哦,那个菜给我不小心烧坏了,没端出来献丑。”
阿海默默地看了于路一眼。
刘浩洋哈哈大笑起来:“阿路你学艺不精,还没出师啊。”
于路嘿嘿笑:“是的,我才学了不到三个月,师父还有很多没教会我。”
“那你可要用心学了,离超越阿海的水平还差得远哪。”刘浩洋不客气地说。
于路偷瞄一眼阿海:“我不求超越师父的水平,只求有他五分水平就好了。”
刘浩洋鄙视他一眼:“你可真是没追求。”
姐姐们全都鄙视他:“小四,你自己连酱油和醋都分不清楚,没有资格说阿路。”
刘浩洋摸摸鼻子:“你们都向着他,真不知道我是你弟,还是他是你弟。”
“因为你是捡来的!”大姐哈哈笑着说。
这顿饭吃得异常热闹开心,于路很久没有体会这种家庭的温馨了,心情非常好。吃完饭,被大家拉了打麻将,于路不太会打,但是手气旺得能烧起来,阿海就坐在一旁给他做参谋,两人所向披靡,无人能敌,气吞山河地一路赢下来,别提多爽气了。
钟彦宏看着他俩,真想说他们两口子夫唱夫随,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不好损他们,只好说他俩狼狈为奸。刘浩洋见他们打得那么开心,便想让阿海去替他打,自己陪于路打,但是阿海说什么都不肯,屁股算是长在于路身边的凳子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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