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杨从欢乐城请了假回来处理这事,按说是该报警的,但是一报警,这事情就严重了。一万多块钱,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如果要去报警,小陈还真要坐牢,但是这个孩子才十几岁,也许一生就这么毁了,又实在有点不忍心。
老郑也在请求不要报警,说会尽快找到小陈,并将钱一分不少地补上。王杨和施理商量了一下,决定暂时先不报警,让老郑尽快找到人,并将钱还回来。老郑感激不尽,自去忙活。但小陈走得还挺干脆的,手机都是关机状态,一时间竟也联系不上人。
虽然出了意外,但生活还得继续。老郑一直不在状态,花木的照料也有些疏忽,后来干脆回老家找人筹钱去了。施理忙得脚不沾地,浇水、除虫、施肥,蘑菇大棚也快要出二潮菇,一点都马虎不得,还要接待前来买花木的客人。
张堪一直惦记着施理说开学的时候要陪他去买菌子油的,但是这教师节都过了,施理还没有找自己,这样的吃喝大事,一个吃货怎么可能忘了呢。等了又等,还是忍不住给施理打了个电话:“施理,你最近都忙什么呢?”
施理叹了口气:“别提了,出了个大篓子,我都忙死了。”
“怎么了?”张堪吓了一跳,“发生什么事了?”
施理想了想,还是没说出来,小陈的事没有报警,现在都还瞒着呢,没有跟外人提起过:“这事儿不好说,你要是有空,就来苗圃帮我的忙吧。”
施理发了话,张堪岂有不来的道理,将下半年的年假休了两天,颠颠地跑到苗圃来帮忙。跑到苗圃,左看右看,好像没什么变化啊,再仔细看了下,不对,好像里里外外忙碌的只有施理一人:“你们这儿的工人师傅呢,都放假了吗?”
施理看着他叹气,苦笑着说:“小陈跑路了,郑师傅回去找他去了。”
张堪一头雾水:“小陈跑路?去哪儿?辞工不干了?”
施理想了想,说:“我跟你说,你别到处乱嚷嚷啊。我和师兄不在那阵子,小陈从我们这儿偷了一万多块钱走了。老郑不想让我们报警,回去找人筹钱去了。”
张堪吃了一惊:“不会吧?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我记得前一阵子,嗯,应该就是这个周一,我在我们银行看见小陈了。”
“啊?你真看见小陈了啊?没看错吧?他去那儿干什么?真是星期一的话,我算算,那是他拿了钱的第三天。”施理连忙抓住张堪的胳膊,有点激动,“你说清楚点,当时他是什么情况。”
张堪任凭施理抓住自己,也不挣开,想了想说:“周一上午来办业务的人很多,小陈一个人来的银行,我记得他还填了开户单,去开了张卡,具体存了多少钱我不知道。”
施理问:“他有没有看见你?”
张堪摇摇头:“没有,那天我正好在接待一个VIP客户,没有跟他碰面。”
施理又问:“你有没有看出什么不对劲来?”
张堪想了想,实在是打照面的时间太短,想不起来有些细节。
施理松开手,两手握成拳头:“你能帮我们找出他的开户资料吗?或者调出那天的监控录像也行。”
张堪摇了摇头:“开户资料我没法帮你查,这都是保密的,除非警察来调查,监控录像的话,我可以帮你找找看。”
“那行,你尽快帮我去找去。”施理说。
“现在啊?”张堪连凳子都还没坐热呢,但是想到事情的严重性,便说,“好,我这就回银行去帮你查去。”
到了晚上,张堪过来了,他在监控室找了一下午,才找出来,想着施理等着要看,便连夜送过来了。
“找到了吗?”施理连忙问。
张堪点点头,没找到我也不敢来见你啊。“我复制了一个备份,给你也看看。”
施理连忙将光盘放到电脑里,点开来看。画面上小陈走进银行大厅,先是四顾了一番,四下里看了看,有一位银行安保人员过来询问情况,然后领着他去填写开户单。小陈在休息处排队,等了好一会儿,施理才看见他去柜台,他摸出了一叠厚厚的纸币,递进了窗口。办好卡,他又磨磨蹭蹭走到自动取款机旁,掏出手机,在那忙活了大概五分钟。
“他在那干什么呢?”施理问。
张堪说:“看起来像是在转账。”
施理沉吟了一下:“给谁转账呢?”他有种感觉,这就是整个事情的起因,“能不能查他的转账记录?”
张堪摇摇头:“我没那个权力。”
施理重重呼了口气:“这说明小陈应该还在这个城市,没有离开。他刚刚看他的手机了,是开机的,老郑说打电话通常是关机状态。可见虽然大部分时间都是关机的,有时候还是开机的,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开,谁也没有那个二十四小时播打不停的时间。”
张堪说:“就算是你打通了,他也未必会接。”
施理点点头:“说的也是。如果谁有那个本事,能在这个城市里将他找出来就好了,听起来就像是美国大片一样不可思议。”说到这里,他自己先苦笑了起来。
张堪没有接话,其实只要是有能力,在这个城市里找个人并不难。张堪说:“你们既然不报警,何不就随他去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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