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理连忙说:“师兄,没事,没事,不用来看我们了,我都要出院了,张堪还要留院观察两天,我照看着呢,应该没什么大碍。你那都忙死了,不用来看了,忙完了再说。”
王杨半信半疑地说:“果真是没有大碍啊?可不要骗我。我说你们也够大意的,去救人,怎么不报警?”
“找了警察帮忙的。”施理小声嘀咕,但是确实算不上是报警,人家是下班后来帮朋友的忙,并非是专门执行公务。
王杨提高了嗓门嚷嚷:“你那也叫报警?就一个警察,还让无辜群众受了伤,这个张堪,办事特不靠谱了,既然都叫了警察,怎么不多叫几个?”
施理看了一眼靠在床头盯着自己看的张堪,有些尴尬地压低声音说:“师兄,受伤的是张堪本人。也是我没有想到要报警。”
王杨哼了一声:“幸好你没有事,要不然我跟他没完。他自己受伤不也是无辜群众受伤么?早点防患的,不就什么事都没有。”
“咳,师兄,这次是意外,也是没经验么,我保证下次再也不这么冒失了。也没有别的事了,师兄你忙吧,我挂了啊。师兄再见!”说着连忙挂了电话,还是第一次发现师兄有点婆婆妈妈的性子。
刚挂了电话,施理又接到了一个电话:“喂,是赵师兄啊,你回来了啊?什么时候回来的?”原来是他的同门师兄赵俊,赵俊今年刚考上中国农科院的博士,去了首都,这会儿回母校办点事,要找他这个小师弟吃午饭呢。
“师兄,今天中午不行啊,我人还在医院呢。”施理说。
赵俊吃了一惊:“啊?施理你怎么了,你不是在王杨的苗圃里种蘑菇吗?怎么去了医院,得了什么病?”赵俊也认得王杨,都是一个专业的师兄弟。
施理嘿嘿笑了一声:“没事,就出了点小意外,不过没什么大问题,住院观察一下。”
赵俊的声音没了,一会儿传过来导师亓原的声音:“施理你怎么搞的?出什么事了?怎么进医院了?”
“啊?老师,我没什么事儿,您别担心,就是昨天出门,遇见坏人骗钱,我去帮人的忙,跟坏人打了一架,受了点皮肉伤。没事,我下午就可以出院了,您别担心啊。不用来看我,真的,您看我中气这么足,一点事都没。真的,没事,真没事!我过两天就回学校去给您瞅瞅。”施理不知道自己居然惊动了导师,连忙再三跟爱徒心切的亓教授保证,自己没有事,过两天就回学校去报到,好让导师放心。
亓教授将信将疑,再三叮嘱了几句,才将电话还给赵俊。赵俊问明白了施理在哪家医院,说是马上回北京,以后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要来医院看看他。施理实在盛情难却,便说了医院地址。
快中午的时候,小陈将衣服和药油送了过来。施理自己去办了出院手续,但是也没有走,留下来继续照顾张堪。
刚去食堂打了两份病号饭吃了,就看见赵俊出现在病房门口了,施理非常意外地发现,跟在赵俊身后的,还有那个身宽体胖的黎小丹同学。
黎小丹一见到施理,就迫不及待地从赵俊身后挤了过来,抓住施理的手,急切地问:“师兄,你哪里受伤了?”
施理尴尬地抽回手:“我没多大的事,受伤的是我朋友。”说着指了指倚靠在床头的张堪。“赵师兄,你也来了,谢谢你来看我,请坐。黎小丹你也坐吧。”
张堪自从赵俊和黎小丹进了病房,就睁大了双眼,仔细观察,以防有敌情。但是看到黎小丹跑过来对施理嘘寒问暖的时候,他第一感觉不是危机感,而是有点忍不住想笑。
黎小丹悻悻地收回手,将带来的水果补品放到床头柜上:“这是我和赵师兄一起买的水果。师兄你真没事啊,我看你的脸上还有淤青。”
施理摸摸还有些疼痛的鼻梁,嘿嘿笑:“我就是些皮外伤,不碍事,已经出院了。”
黎小丹坐在旁边的病床上:“师兄,我听赵师兄说你是见义勇为被坏人打的?师兄你真是个有正义感的人啊。”黎小丹同学的眼睛差点就变成两个粉红色的桃心了。
张堪没绷住,差点就笑出声了,他假装咳嗽,将头赶紧扭到一边去,以掩饰自己的笑容。黎小丹这时候才注意到张堪,看着他不住抖动的肩膀,有点同情地说:“师兄,这个就是你朋友吗?他怎么了?”
施理自然是知道张堪怎么了,他瞟了张堪一眼:“没事,就是突然呛住了吧,不用管他。赵师兄,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在那边情况怎么样……”拉住赵俊噼里啪啦的问了一堆问题,表示特别关心赵俊的博士生活,弄得赵俊和黎小丹还以为他准备考博士了。
施理的问题从赵俊的生活问到他的学习,又说起其他师兄弟的情况,最后又扯回到自己的蘑菇大棚和毕业实验来,黎小丹压根儿就插不上嘴,只好在一旁直挠床单。赵俊知道这小师弟一向勤学好问,但是今天格外不同,对一些专业问题探讨得比以前在学校的时候还要细致,这还算了,自己一直陪着他喋喋不休地说话,连口水都没有喝啊,嗓子都干得要冒烟了。他们的对话一直持续了半个多小时,黎小丹看他们似乎没有停歇的打算,想着他们说了这么久肯定口渴了,便主动起身去洗带来的水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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