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人见状就有些着急,秘书拦他他不好硬闯,只得在后面大声喊道:“陆总,是陈彩!陈彩你认识吗?是他介绍我来的!”
“谁?”陆渐行一愣,没想到会听到这个名字,有些惊讶地回头看他,“陈彩?”
“是的,陈彩本来说要安排我跟你吃饭,”这人情急之下连走两步台阶追上了,恳切道,“但是我最近联系不上他,所以只能直接来找你了。”
陆渐行:“……”这是什么情况?
“你贵姓?”陆渐行问。
中年人立刻弯腰:“免贵姓陈,陈建华。”
姓陈?陈彩他爸?陆渐行打量他一眼,又觉得不像。
中年人恳切道:“陆总,我就耽误您三分钟,就说一件事,说完就走行不行,我求您了!不瞒您说我在这等好多天了。”
秘书还要再拦,陆渐行却又觉得有些不忍,挥了挥手:“那就进来吧。”
他示意秘书在外面等着,带中年人进了大厅。大厅里有个休息区,是平时员工接待朋友和家属的地方,后面有咖啡吧,这会儿公司放假,没什么人在,陆渐行便取了瓶饮料水递过去。
他能看出这中年人很紧张,那个皮包被他放在膝盖上,双手使劲压着,应该是里面装着重要东西。
陆渐行心中大概有了数,只不过有些事情仍需求证,他示意这人稍等,自己在稍远处拨通了陈彩的号码——这号码是那天饭局上陈彩报给刘总听的,不过随口说了一句,声音也不高。陆渐行当时正好听到,觉得数字挺顺的,不自觉就记住了。
铃声响了两秒,那边有人喂了一声,声音挺陌生的。
“你好,”年轻人问,“找哪位?”
“你是谁?”陆渐行微微一怔,下意识问:“陈彩呢?”
“他在穿衣服呢,”对方道,“我叫蒋帅,是他朋友。你是?”
陆江行刚要报名,立刻怔住了。
蒋帅?正牌男友?
他忍不住有些心虚,觉得自己像是跟人老婆偷过情的姘头,这会儿连名字都不敢报了。
不过衣服……那边大白天的在干什么?
他没吱声,仔细贴着手机听着那边的动静,没听到没什么少儿不宜的娇喘,倒是能听出在放爵士乐。
陆渐行心想,果然,俩人是误会解除了吗,大白天就在那做爱。不过配爵士乐是什么鬼,这节奏多慢。
之前陈彩说有男友的时候他还没觉得如何,这会儿一脑补那边的情形,又觉得怪不是滋味的。
好在那边很快又换了人。
陈彩接过电话,一看是陌生号码,也有些奇怪,不过仍客气问道:“你好,我是陈彩。”
“是我,”陆渐行闷声道,“我有正事找你。你悄悄的,不要让他听到……”
陈彩微微一怔,陆渐行?
白天联系多半是有正事。陈彩看了眼叼着饮料吸管的蒋帅,后者撇嘴笑笑,抛了个媚眼过来。
陈彩好气又好笑,指了指,自己去了咖啡店门口。
“怎么了陆总?”陈彩觉得有点别扭,尽量平和地问,“什么事?”
陆渐行压低声道:“这里来了个人,说是你安排的,让他来找我吃饭,这什么情况?”
“我安排他吃饭?”陈彩愣了愣,“谁啊?不可能啊!”
“他说他叫陈建华,”陆渐行说,“我以为是你家人,这才网开一面让他进来的。”
“陈建华?”陈彩一顿,觉得不对,脑子里忽然灵光一闪记起来了———这不是梦圆的导演吗?
上次陈彩过去请剧组吃饭,这导演的确提过一句想见陆渐行。陈彩那会儿狐假虎威,糊弄了一句先办了事,哪想到现在竟然翻了船……
这怎么还有找上门的啊!
“陆总,”陈彩有些懵,着急道,“这事有些误会。电话里我跟您解释不清……”
“我现在在天一大厦,”陆渐行一听这话,心里明白这中年人不完全是唬人,干脆道,“我今天中午有事,只能留给你们二十分钟的时间。你快过来。”
陈建华今年五十岁了,是个导演,之前签约东影,也曾雄心勃勃做一番大事业,无奈现实教做人,这几年他在东影毫无建树,拍出来的几部电影都血扑,终于在前几年被人解约。然而就在解约之后,有个项目找上了他。
那项目的负责人跟他其实是老同学,手里的剧本也挺好,讲的是家族故事,然而四处找人投资却没人感兴趣。老同学听闻陈建华在东影,满怀希望而来,俩人一碰面,这才发现谁过的也不比谁好。
陈建华还是有些艺术情怀的,他直觉那剧本能火,于是拉下脸皮借着之前的一点人脉四处拉投资,前前后后找了十几家公司,终于差不多了,就在去年的时候,其中接近半数的公司竟又突然撤资。
剧本都改了几年了,演员也找了个差不多,甚至个别都签好合同了。投资方一走,陈建华便成了被架在锅上烤的鸭子。他不得不开始找些小活儿自己挣钱往里填补,可是窟窿太大,取景地又多,他实在没办法了。
陈彩赶过来的时候,陆渐行刚听他介绍完剧本在那诉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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