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比我重要!科研比我重要!拍戏比我重要!在你心里早有答案,我却现在才明白。分手吧!”——这是寇钧的女友陶陶发来的最后一条信息,时间是昨天晚上十一点。那时,寇钧刚登上飞往虾夷岛的飞机。
“陶陶,等我回来,我们需要谈谈。”寇钧随手打了一行字,点击发送。很快,对话框里跳出一个刺眼的红色感叹号,他被拉黑了。寇钧静默了一会,终是叹着气把手机放回口袋,上前问道:“怎么样,到底醒了没?”
“钧哥……”病床上的夏至吃力地应了一声。
寇钧闻声,迅速走上前来,低头观察了夏至一阵。见对方的双颊微有血色,神智也尚算清醒,他方才问道:“精神还OK?不是很累?能正常交流?”
夏至疑惑着点了点头。
“那好,”寇钧随手拖过一把椅子,扭头向唐驰要求。“唐先生,让我跟夏至单独聊聊。”
唐驰不安地看了面无表情的寇钧一阵,终是气馁点头。“别聊太久,别……”说着,他又回望了夏至一眼,无奈道。“……好吧,你知道的。”别太刺激夏至。
寇钧无动于衷地“嗯”了一声,在夏至的身前坐下了。不一会,唐驰等三人散去,寇钧终于开始了。“夏至,我跟你认识十年了,跟一敬也是。我一直都以为,我们三个会是一辈子的好朋友、好兄弟……”
“但现在已经不是了……”曾一敬死后,寇钧责怪冷落夏至,夏至都知道的。但既然连夏至都认为自己必须为曾一敬的意外负责,他当然也会认定寇钧有权力这么对他。
“一敬死了,就像是在我心上捅了一刀。他过世的大半个月里,我整晚整晚地睡不着。直到后来领了他的遗产,开始筹建我自己的研究所……我比谁都拼命,因为我不拼,我就睡不着。然后,你抑郁、自杀,两次!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你TM抓着那刀柄,又转了两圈!”寇钧恶狠狠地盯着夏至,“最后是你陶陶姐,就在昨天晚上,她发信息给我要分手!因为我翘掉了跟她的约会,她就把我的心也给摘走了……对,我知道,昨天晚上是我最后一次挽回的机会,非常重要!可我TM能怎么办?”寇钧又忿忿地一拍身侧的床头柜。“你失踪半年,好不容易找到人,我能不来吗?如果你真的死了,我还能身心健康地进教堂说‘我愿意’吗?我……我两个兄弟都没了,我下半辈子怎么过?我TM还能找谁当我的伴郎?谁?!”
“钧哥?”夏至不知所措地望着寇钧,因为他的钧哥头一次在他面前崩溃落泪。
寇钧用双手捂着脸,长长地吸了口气。“……至少到今天为止,对一敬的死我仍无法释怀。我仍然责怪你,甚至怨恨你,就像我责怪和怨恨一敬一样。是你们,让我失去了我最好的朋友、兄弟。……我知道我的责怪和怨恨毫无道理,但我是人不是神,我也会……为感情所摆布,而不够理智。我也会,需要时间来平复心情。可是夏至,”寇钧放下手,目光清明地望住对方。“同样作为我最好的朋友、兄弟,你伤害我一次还不够,还准备伤害我第二次,是吗?你还想我更加恨你,是吗?”
“我没有……”夏至毫无说服力地为自己辩解。
“那就振作起来!”寇钧大声喊,“无论发生了什么,逃避不能解决问题,它只会产生更多问题!……你觉得你陷入了泥潭?夏至,我已经站在了悬崖边上!如果你死了,下一个,就该轮到我了。”
寇钧的目光就跟他的语气一样的冷静和坚定,可夏至知道,他是说真的。就在夏至彻底崩溃的同时,寇钧也同样经历着逐渐崩溃的过程。区别只在于,寇钧的成熟内敛令他的崩溃也是不动声色的。半晌,夏至方无措地挤出一句。“对不起,钧哥……”
寇钧却仍端着一张好似被欠了八百万的冷脸。“如果只是道歉而没有改进,那跟不道歉有什么区别?……夏至,成熟一点吧!”说完这一句,寇钧就站起身来似要离开。
“钧哥,你去哪?”夏至忙问。死志暂时退去,他又开始害怕寇钧不再理他。
“回去。”寇钧不假思索地回道,“买鲜花和戒指,向你陶陶姐跪地求饶,痛哭流涕求她嫁给我。发誓以后凡事以她为先,把我所有收入都归她处置,连孩子也可以跟她姓,只要她高兴。如果以后还是要离婚,我就净身出户。……我想这样,她应该可以原谅我了。”
虽然仍处于重度抑郁时期,但看着寇钧说自己的求婚大计时那一本正经的表情,夏至仍不自觉地微微一笑。“那我祝你马到成功!”
“我会的。”寇钧点点头,最后道。“好好养好身体,你什么时候恢复,我什么时候安排婚礼。你必须当我的第一伴郎。就这样。”说完,他便拉开门,干脆利落地走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导演:寇钧,到底是夏至重要,还是陶陶重要?
寇钧:都重要!
陶陶:搓衣板在阳台。
第124章 文件
唐驰隐约觉得,最近这几天关山似乎对那个叫新海秀的孩子过分上心了些。为了那孩子的合约忙前忙后, 甚至连夏至都没能抽空去探望一回。若非深知关山对夏至是心如磐石绝无转移, 他简直要怀疑关山是不是另寻新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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