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柏溪十分期待自己出现在大荧幕上的样子,有时还偷偷幻想着自己能够通过这部电影一炮而红。
他忽然觉得,自己的好运真的要来了。
然而就在临要开机的前一天晚上,他正在翻箱倒柜地挑明天要穿的衣服,却突然接到李老助理打来的电话。
“陈先生,很抱歉,你的角色被人代替了,这里还有几个小角色,你要是不介意的话……”
陈柏溪脸上的血色忽然退了下去。
“喂?陈先生?你在么?陈先生?”
陈柏溪沉默了很久,轻声问:“不用了,可以告诉我,我的角色给谁了么?”
“呃……这个。”
陈柏溪握了握拳,声音冷了下去,“你不说,我早晚也会知道的。”
“是……黎瑾辰。”
“我知道了。”
挂掉电话后,陈柏溪颓废地走到桌边,将翻了无数次的台词本扔到垃圾桶里。随后他疲惫地倒在沙发上,刚闭上眼,手机就响了。
陈柏溪无力地按下接通键。
“溪溪,你知不知道你的角色被那个姓黎的小子给替了啊,但是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姓黎的小子根本没那么大的能耐改变李老定下的角色,是有人帮助姓黎的向李老施压,那人是《独角戏》的主要投资方,叫周铭。”
陈柏溪愣了愣,忽然红了眼。
☆、chapter5
即便好不容易才得到的角色被黎瑾辰截胡,虽然觉得气愤难堪,可也是没办法的事。生活熬人,但人是活的,日子还要过下去。
最后陈柏溪还是厚着脸皮让萧何去李老那边通融通融,看看还有没有戏份多一点的角色。萧何给李老打电话说这事儿的时候,李老不假思索的答应了,还和萧何说挺喜欢陈柏溪这孩子的,他很多年没见过这么有灵气的年轻人了。
第二天早上,陈柏溪的手机响了,又是李老助理来的电话。
“陈先生你好,昨晚的事情我们真的很抱歉。经过商讨,还有个角色很适合你,今天有时间方便见一面么?”
陈柏溪自然是满心欢喜的答应了。
他打扮了一番,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体面点,然后奔向约定地点。
与李老助理的第一次会晤还是十分顺利的,陈柏溪拿到了属于自己的剧本,新角色虽然没有男二的戏份多,但演好了也是很出彩的。
临走的时候陈柏溪把在路上买来的特级苦丁茶递给李老助理,“一点心意,代我向李老问好。”
李老助理谢绝了陈柏溪的礼品,态度礼貌又坚决,“陈先生的心意我会传达到的,礼物就不必了。晚上我会再联系你的经纪人,愿我们合作愉快。”
人家都这么说了,总不能强塞吧?
陈柏溪微笑点头,“好,合作愉快!”
回去的路上,陈柏溪来到茶庄退苦丁茶,店员打量着陈柏溪的穿着,翻着白眼用方言小声嘀咕,“窘居……”
陈柏溪来上海六年,不会说这儿的方言却会听,他眉头一皱,“你说谁穷鬼呢?”
店员立刻不说话了,低着头把钱找给陈柏溪,跑到别处帮忙了。
陈柏溪又气又无奈,在心里默默记仇,以后有钱了一定要把这家店买下来,把这个狗眼看人低的店员赶出去!
……
陈柏溪拍戏的日子定在两个月以后,因为档期的问题,所以要先让主演们拍摄。像他这种与主演只有一场对手戏的,自然就延后了。
为了讨生活,陈柏溪只能继续去片场跑龙套,拿着一天几十块钱的工资。
陈柏溪跑龙套少说也有四年了,辛苦却也能从其中发现点乐趣。比如z姓新人晚上进了h姓导演的房间、s姓小花旦突然耍大牌、x姓演员和g姓演员之间暧昧不清,茶余饭后说起来都是乐子。
还专门有记者狗仔跟他们买第一手花边新闻,钱不算多却也能糊口。陈柏溪以前卖过狗仔消息,后来觉得太不道德了,就不挣这个钱了。
当前的这一场是抗日剧的爆破戏,陈柏溪吃掉餐盒里的最后一口米饭,换上日本士兵的衣服,跟着群演们走到指定位置。
导演坐在移动梯上,手里拿着大喇叭呜哩哇啦说了一通,陈柏溪什么也没听清。
“开始——”
一声令下,身后传来巨响,火光冲天,烟雾弥漫。
陈柏溪跟着人群跑了起来。
有人跑地特别快,脸上表情多种多样,只为了能抢到镜头有曝光;有人跑两步在地上翻个跟头,眼睛一闭,躺着混时间;有人又哭又喊,双手挥舞强行给自己加戏。
陈柏溪属于第一种,一直很努力,想要有曝光想要被大导演发现。不过他不会做太多夸张的表情,也不会跑得比主演快,小透明抢风头是会被扼杀的。
当演员这条路,说容易很容易,一夜爆红不在少数。要说难也是真难,有太多人曾经怀揣梦想走上这条路,三五十年不瘟不火最后石沉大海。
四年前跟陈柏溪一同当群演互相鼓励的老大哥如今已经结婚生子回家种地去了。
这场戏由于主角的状态不佳,拍了四五遍,陈柏溪又是跑又是打滚儿的,浑身热汗十分疲惫。
他走到树荫下喝口水,看了眼时间,下午四点。陈柏溪换回自己的衣服,领完四十块钱,去学校接陈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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