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很黑,也很静。宁烈站在夜空下,他深深的呼吸着,他是该开心的,他知道邦德喜欢宁烈,那双眼睛,那种眼神,不会骗人。但是心,却没有丝毫高兴的感觉,再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突然之间,宁烈觉得,一切,都已经过去了。他一直觉得自己恨邦德,很恨很恨,可是现在,连带着恨也没有了。
是放下了吧,宁烈心想。
亚州第一名模成为时尚教父秀的压轴,这部分的精彩表演,在网络上随即被传开了。而宁烈也不再是亚州的第一名模,很多看了这场秀的设计师、经销商,都纷纷对宁烈有兴趣,一时之间他合同不断。
只是,这个时候的宁烈,却悄然的消失了。他的经纪人表示,宁烈需要休假。而水工作室也开始招揽新人,唯有有了宁烈为活广告,新人露面的机会,也比一般的模特多的多。而此时,那个称为主题的人,却在米兰的一座墓园里。
墓园很干净,宁烈想,一定每个星期有人在打扫,墓碑上的照片,是少年安静的笑颜,很漂亮即使只是一张照片,宁烈不得不承认,虽然那张容颜跟梦远一模一样,却是完全不同的风格。
梦遥下葬那天梦远来过,但此后,他再也没有出现过,这是第二次。不同于第一次,那个时候的他,心情很矛盾,有委屈、有孤单、有怨恨,太多太多复杂的情绪了,可是现在,他竟然也能心平气和的和梦遥说话了。
将黄色的菊花放在梦遥的墓碑前,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感觉到照片中的人笑了一下。宁烈摇头叹息,是错觉吧。
不过……伸出手,摸着照片中的脸:“哥哥,你从来都不是记恨的人,反倒是我…… 。”梦远虽然恨梦遥利用他,但是梦遥的死,他仍然是那个最痛的人。因为……有时候,他觉得是自己害死梦遥的。
“下次再来,又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宁烈叹息,转身走了,寂静的墓园里,只有他走路的身影。
而另一边的树下,一个男人拥着女人:“你放心,小烈放下了。”冷无名安慰着自己的妻子。
“你是不是觉得我偏心.”宁婕抬起头问着。
“不,梦远已经死了,而现在,你拥有的只有宁烈。”所以,对两个弟弟的感情,集中在一个人身上。
“你总是说让我觉得动听的话。”宁婕撒娇,她安心的靠在丈夫的怀里,那么温暖的怀抱,那么温柔的男人,是属于她的丈夫。
冷无名抱紧宁婕,这个女人,是他一生的宝。
从墓地回来,宁烈给阿阔打了个长途电话,问了一下工作室的情况,中途肯定又被阿阔骂了一顿,许多新来出来的模特对他们的工作室很有兴趣,也有一世新的经纪人入职,所以,现在,正在发展阶段,听阿阔的语气,宁烈知道,工作那边的情况很好。
他打了车,又不知道去哪里,随口说了一个名字,直到出租车停下的时候,他才发现,这里,竟是以前他、梦遥,还有邦德住过的地方。关于曾经的记忆慢慢飘过,留下了痕迹,却也淡了,他付了钱,提着行李箱走进大门。铁门没有关紧,依稀记得自己离开的时候,门是关着的。难道有小偷?”
宁烈这么想着,顿时觉得有兴奋,他轻轻推开铁门,朝着别墅走去。大厅的门倒是关着,宁烈想着当初自己把钥匙藏哪儿了?双眼在院子溜达了一圈,那颗小村苗,如今已经长高了。宁烈来到村下,把村苗连根拨起,根下绑着的钥匙,是当初自己亲手放下的。
他打开门,里面一阵灰尘扑来,哪有什么小偷,宁烈失望了一下。身上黑色衬衣布满了灰衬,干脆,宁烈将它脱下。看着自己两条腿上的浅蓝牛仔裤,宁烈觉得这是个问题,干脆来到厨房找出剪刀,将长裤剪成了七分裤,剪刀有一年半的时间没人用了,已经长了锈,锈擦在裤子上,宁烈觉得像是打铁的工人。一个人打扫一幢房子,特别是这有三层楼高的别墅,这不是一天就能完成的事情,所以宁烈只是打扫了下一楼和自己的房间。
洒汗是件很爽快的事情,宁烈看着自己的劳动成果,虽然不是很干净但是非常满意。至少今晚可以住人,明天再请个家政重新打扫一下,泡好澡出来,宁烈全身如脱胎换骨般的舒服,这种感觉很久不曾有了,记得以前和小丰打完篮球之后,在学校的浴室里冲自来水,就是这种感觉。
想到了小丰,宁烈突然觉得,自己已经由2年没有跟他联系了。从行礼箱里找出睡衣,宁烈开始翻看手机,可是怎么找,手机里那可怜的几个联系人中,并没有冯丰的名字。
哎……宁烈叹了一口气,把行李箱拉进更衣间里,里面满排的衣服很多都是全新的,是18岁那年,他第一次来米兰的时候,梦遥为他准备的。那个时候看这衣服,很有穿新衣服或者穿名牌衣服的羞涩感,而现在,宁烈本身就代表着名牌。
从18岁到21岁,已经整整三年了,那个时候的他,个子只有176,而现在,却有183了。
这衣服自然是不能穿了,但是宁烈又舍不得扔掉,想了一下,宁烈把它们打包了起来,院长的孤儿院里,应该有这个年纪或者这个身高的孩子。
整理更衣间的时候,宁烈打开了那个抽屉,抽屉下,有一本存折,当年是邦德交给自己的,他说,是哥哥留给自己的财产。那个时候的梦远不屑去看看,把它当压箱底了,现在翻开,宁烈错愕,好大的一笔数字足有几百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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