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稷宇一转脸就看到何清眼泪汪汪简直下一秒就与世长辞的样子,他不耐地啧了一声,一边开门一边自言自语道:“到底谁才是助理。”
和一只鸵鸟怎么交流呢?
项稷宇不知道。
所以,他便用对待人的方法对着鸵鸟摆了摆手,让它把路让开。毕竟这是一条单行道,鸵鸟体积又大,除非他能从鸵鸟身上碾过去,要不然根本走不了。
后车窗被打开一条缝隙,何清小心翼翼地提醒道:“稷宇哥,这是鸵鸟……”所以根本看不懂人的手势!
“我有眼睛,能不知道这是鸵鸟吗,要不是你小子——”项稷宇白了他一眼,他这老板当的真是醉人,有危险还要自己冲在前头,唉,谁让他无法对弱者置之不理。
而此刻,站在车前的鸵鸟欲哭无泪!其实我听得懂!我也想离开……只是……尚天动了动爪子,爪子下的刺痛疼得他整个鸟都要不好了。
作为一只渴望飞行的鸵鸟,尚天孜孜不倦地寻求着飞行的办法。原本都要放弃了,却偶然在电视上看到悬崖养鸡使得鸡能飞起来,使得他快熄灭的飞行梦又熊熊燃烧起来。鸡可以,鸵鸟为什么不行?从此,他便开始了一有时间就从高处上朝下“飞”的行为。
经过那么多次试验,即使没有飞起来,好歹没出太大问题。可是今天早晨一睁眼,周围全是动物保护中心的工作人员,第一次在毫无准备地情况下以鸵鸟的形态面对人,吓得他抽到空隙就赶紧“越狱”了。
虽然现在有些动物可以变成人形,但他们都默契地隐瞒着自己的身份,尚天在人类社会生活了七八年,当然知道进了动物保护中心的动物会被工作人员细心看管直到康复。如果他人类身份是无业游民,等伤好被自然放生,也不过是在动物保护中心多待几天。然而他在人类社会可是当红的明星……别说失踪一天,就失踪两个小时,经纪人估计要把整个A市给翻一个遍。
越狱的过程很顺利,逃跑中却不慎被一根刺扎到脚,鸵鸟形态拔不出来,在一个处处都有摄像头的社会,尚天哪敢大变活人,只能忍着痛跑到没有监控的地方再治疗。结果还没等他跑到摄像头盲区,在横穿“马路”时,差点被车撞到,惊吓中,爪子上的刺扎得更深了,于是就出现了与车对峙的这一幕。
生理上的疼痛让尚天眼泪快飙出来,他吸了吸鼻子,联想到今天一个上午不仅身体遭了罪,心灵上更是连惊带吓,不禁悲从中来。
这一边,项稷宇站在车门边,见鸵鸟站在路中间既没有离开的迹象又没有攻击人的打算,便打开车门,从里面拿出墨镜和口罩仔细戴好再接近对方。当明星最重要的可是脸,别看现在鸵鸟没有攻击的迹象,保不齐一会就有了。
他一步步走到鸵鸟面前,盘算着怎样让鸵鸟离开,一抬眼与鸵鸟那“含情脉脉”的眼神对了个正着。
我一定是疯了才从鸵鸟那包着眼泪的眼睛里看出千言万语。
尚天努力地用眼睛传达自己想表达的意思。
一人一鸟在马路中间对视良久……
何清探出半个脑袋小声道:“哥……你不是在拍照,定格了也没镜头拍你啊……”
项稷宇默默地握紧了双手,有种把何清给捏死的冲动。
而尚天也终于放弃让面前的人类明白他的眼神里饱含的深意,只能抬了抬被刺扎的那只爪。
项稷宇刚开始还有点不明白,只觉得鸵鸟这动作应该有含义,便单膝跪在地上,握住鸵鸟抬起的那只爪子,然后看到一根三厘米长的刺紧紧的嵌在爪子里。
项稷宇这下清楚为什么这鸵鸟不离开了,也不管鸵鸟听不听得懂,他低声道:“忍着点。”说完手利索地一抽,将那根刺快速地从鸵鸟的爪子上分离。
尚天脚上一阵尖锐的疼痛,忽然又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刺被拔/出来了!他努力地看了眼面前的救爪恩人,对方又是墨镜又是口罩,整个人捂的严严实实,根本无法看清。于是他趁着恩人还没起来,低着小脑瓜蹭了蹭对方的脖子以表达感谢之情。
“卧槽脏死了,快拿开。”
尚天得到救爪恩人的嫌弃攻击,灰头土脸地朝树林深处黯然离去。
项稷宇摸摸自己的脖子,耳根渐渐红了,为什么一只鸵鸟都这么讲礼貌,真让人……挺不好意思的。
回到车上,何清的眼神简直像看勇士,毫不掩饰地夸赞道:“哥,你太厉害了,居然能从鸵鸟的眼神里看出他受伤了!而且一点都不畏惧——”
“闭嘴!!”项稷宇摸了摸耳朵,瞪了何清一眼,这一个二个怎么都那么夸张,真是让人挺害羞。他从椅子后面拿出一顶帽子按在脑袋上,一点也不想和他说话。
何清消停了没一会就拿着经纪人姜岚的指示凑到项稷宇身边小声道:“稷宇哥,岚哥说今晚买了热搜,让你晚上趁着电视剧播出的时段发一条微博,争取搞个头条,好吸一波粉。”
项稷宇微微勾起嘴角,又很快给压了下去,他抬了抬手示意自己明白了。何清抱着自己的手机又蹲在一边默默吐槽,明明自家老板看起来是个挺云淡风轻的人,为何有时候感觉特别执着于粉丝?他不动声色地瞟了眼面无表情的项稷宇,执着于粉丝什么的……一定是他的错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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